瓏韻 作品
第 171 章
雲舒一邊往天道場趕,一邊聽羅延彙報。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文人學子大多來自於京都及周邊地區,人數達到了近千人。而在天道場圍觀的百姓更甚,直接將天道場周圍圍得水洩不通。
國喪期禁止宴飲,京中各處酒樓雖然關了,但茶樓卻人滿為患。而且他們也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聽現場轉播的。
自持身份不願去天道場擠的那些人,全都聚在了茶樓,令僕人侍從去前方探聽消息,實時回來稟報。
羅延:“蕭將軍已經帶人維持秩序了,但效果並不好。此次不光是學子們在鬧,圍觀的數萬百姓也在吵,應當有人暗中在煽動此事。殿下,現在怎麼辦?”
若是真的有人煽動此事
,那就很難如上次一般平息下去。
若是將幾萬人一起抓捕,那……怕是要激起更大的民怨。法不責眾,說的就是這個情形。
雲舒暗道:這人還真的是熟練這借刀殺人的手法啊。
“散播消息的人,都查到了了嗎?”
羅延點頭,“都查到了,分屬四家,從除夕那夜就開始了。除此之外,還有十幾位朝臣參與消息散佈,但也都是這四家的人。”
“還有這幾處地方,有些異動,屬下覺得應當要注意。”
雲舒看了一眼羅延手中的京中地圖,點頭道:“你去安排。”
羅延當即領命,點了人退下,而云舒則在郝事等人的保護下,去了天道場。
到了那裡,他才知道這京都幾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朝堂之上,能被集結起來的朝臣畢竟有限,即便如趙苒那般,集結了幾十人,最終也只會被拿下。
但煽動百姓和學子就不一樣了,文人學子容易被煽動,而百姓們則有個更好的辦法,那便是金錢的力量。只要錢給的夠多,便會有人願意幹。況且如此多的人,他們不相信夏王會將所有人都殺了。
若是以往,這類學子百姓鬧事的情況,都是由大臣們處理,並不需要帝王親自出面。甚至煽動此事的人,都已經做好若是雲舒不出面,便讓人一個個自殺,以此來逼迫雲舒出現的準備了。
雲舒一出現,百姓們便人潮湧動,向他這邊擠過來。
叫喊聲,吵鬧聲不斷。
與其說是學子們鬧事讓雲舒給個說法,不如說是趁機制造混亂。
蕭謹行在雲舒出現的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你小心些,這些人動機不純。”
於此同時,玄甲軍也已經趕了過來,只是百姓們圍在裡面,玄甲軍根本進不來,只能在外圍將所有人都圍在裡面。
雲舒的周圍雖然擠滿了玄甲衛,但是那些百姓們俱都扒著玄甲衛阻攔的胳膊,高聲質問著諸如“陛下真的是突發惡疾,不是你下手害死的嗎”的問題。
百姓們一直往玄甲衛這邊擠,漸漸形成了包圍之勢。
突然百姓中有人掏出了刀,一刀砍在了身前的人身上。
亂象頓起,原先一直往雲舒這邊湧的人,頓時嚇得四處奔逃,但原本就是人擠人,如今更是亂作一團,誰都跑不掉。
第一個人動手後,百姓中接連有人拔刀向雲舒這邊襲來,目的顯而易見。趁亂動手,將夏王拿下。
這些人身手了得,下手狠辣,一看就是私下訓練的死士。
宮內重軍把守,雲舒又一直在皇宮裡守靈,即便死士們入宮刺殺也很難成功。但用學子和百姓逼迫雲舒現身,隨後趁亂襲擊,成功率便能高出很多。
即便失敗,大不了就是犧牲一些死士和百姓,下次再找機會便是。
煽動此事的人是這般想的,但云舒和蕭謹行自然不能如他所願。
蕭謹行劍挑一人後,見混亂的人群人
頭攢動,很難分清刺客和普通百姓,頓時高聲道:“不想死的原地抱頭蹲下,四處奔逃者以刺客論處,格殺勿論。()”
話落,便一刀砍中一名刺客的頭。
鮮血刺激得百姓頭腦發脹,只能暈乎乎抱頭蹲下,生怕下一刀就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而百姓們一旦蹲下,那些握刀的刺客死士便暴露了出來。
他們一見沒人再為其遮擋,頓時下手更狠。
雲舒冷聲道:留活口。()”
蕭謹行當即將其中一人卸了下巴,丟給了身後的玄甲衛。
很快,這些死士便被全數抓獲,所有人的嘴巴都合不上,隨後嘴中的藥囊被一隻一隻挑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果然與那些前些日子的死士如出一轍。
在場的學子文人們,見百姓全部抱頭蹲在地上,而突然出現的刺客也已經被抓獲,頓時傻眼立於原地,不明白明明是文鬥,如何就變成了武鬥。
見雲舒一步一步走來,有腦子仍舊不清楚的,還在高聲質問:“夏王你暴虐嗜殺,如何能當一國之君?”
雲舒扯唇譏笑一聲,“你管拿下行刺之人,叫暴虐嗜殺?要不你來當個菩薩,站著讓人砍砍,好不好?”
那人還未想好如何為自己分辯,便聽雲舒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最讓人心底拔涼的話。
“蕭將軍,來,給這位菩薩一個證道的機會。”
蕭謹行聞言,二話不說,當頭一刀劈下。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甚至沒有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
一道血跡順著那人的額頭流到下巴處,就像是將一顆腦袋分成了兩半,但人並沒有倒下。
淅淅瀝瀝的水滴落下,很快在地上匯成了一攤黃色的液體,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原來蕭謹行那刀並沒有真的落下,而是貼著他的頭皮堪堪停住,即便如此,刀風也將他的頭髮劃破。
全場鴉雀無聲,也沒人有心情去嘲笑那個被嚇尿了的人。
雲舒掃過全場,“今日之事,難道你們還看不清楚嗎?有人煽動你們,其目的就是刺殺本王。
讀了數十年聖賢書,卻如此輕易就被人挑撥生事。你們這樣的人若是為了官,是不是也是如此衝動,不用腦子做事?
若任用你們為官,豈不是朝廷之不幸?”
雲舒這話,算是當場否了他們入仕的可能。
在場的學子們哪個讀書,不是為了入仕?聽得此言,俱都白了臉。這可比殺人他們,還要令他們難受。
學子們當初跪倒在地,聲稱自己是受人矇蔽。
雲舒沒管他們,而是轉向了那些抱頭蹲在地上的百姓。
“十兩銀子,好拿嗎?”
抱頭的百姓,頓時將手伸進自己的懷裡,摸了摸那錠銀子。
雲舒也氣笑了,“十兩銀子買你們的命,十萬兩銀子買本王的命?”
有人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這是買命錢。”
()郝事在一旁頓時跳了腳,“不知道什麼錢,你也敢接?你就是那個到了閻王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的糊塗鬼!”()
糊塗鬼還不少,眾人哆哆嗦嗦將懷裡的銀子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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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錢我們不要了,都給您。”
錢自然是要沒收的,人,也不能就這麼放了。
“都說法不責眾,但本王一向不理解為何就得法不責眾了。既然都犯了錯,那就全都受罰。所有人關入大牢,按律令處置。”
任憑那些人哀嚎,雲舒也沒有心軟。
亂世當用重典,這般容易被人蠱惑,若是不重罰,日後只會有更多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去為惡。
見那些拿了銀子的百姓們被處罰,學子們害怕得哆哆嗦嗦,底氣不足地為自己分辯,“我們……我們沒有拿錢。”
雲舒再次被氣笑,“那你們還不如那些人呢。人家為了錢財,你們為了什麼?”
“哦對,為了你們的名聲,為了顯得自己與眾不同,是人間唯一的清醒之刃。眾人皆醉你獨醒。”
那人被說得臉色漲紅。
“可是,可是你明明就殺害了陛下,我們說得並沒有錯。如今行刺你的人,應當也是看不慣你的。”
蕭謹行頓時冷哼道:“派死士暗殺,你覺得只是看不慣?這京都城裡,有幾人能養得起如此多的死士?你平日裡讀書,是不用腦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