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月夜 作品

第718章 蠢到家的公孫瓚

 第718章 蠢到家的公孫瓚

 一支未打旗幟的軍隊正沿著幽州境內一條不知名的河流行軍。

 行到山坳處,這支軍隊緩緩停下,然後開始紮營。

 一路之上安靜至極,士卒們什麼都不知道,領軍的將軍臉上帶著凝重,正是曲義。

 洛燕從馬車上走下來,曲義策馬走過來問道:“公子,這越走越偏,現在根本不知道在哪裡,我們怎麼按時到達指定地點?”

 行軍最忌諱的就是迷失方向,所以要麼有嚮導,要麼就按照堪輿圖中所記載的道路而行。

 那些小道一般是不會使用的,因為行軍和獨自趕路不一樣。

 曲義的語氣有些焦急,幽靜境內可不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尤其是在薊城之北,正是燕山山脈的無數支脈延伸而出所在。

 一旦迷路簡直不堪設想。

 洛燕輕聲笑道:“曲將軍莫急,路這便來了。”

 說罷便在曲義眼前,洛燕取出一個翠綠色的哨子。

 那哨子看著很是普通,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青翠樹枝將內裡抽出來,然後用那樹皮鑽上了幾個孔,所製作而成的哨子一般。

 曲義出身涼州最普通的寒門,自然沒讀過歷史,但對洛氏的傳說還是知道一點的,當即就有些驚疑。

 難道那荒誕不經就像是神話故事一樣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只見洛燕將哨子用力一吹,一道響亮至極,甚至在響亮之下帶著些許嗚咽嗚咽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聲音悠悠揚揚的,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似乎傳到了九天之上。

 “唳!”

 曲義眼睜睜的看見一隻身軀龐大的海東青自極遠的地方飛來,然後盤旋在他們的上空,似乎是在確認方位,然後猛然間落了下來,掀起了一陣陣的狂風。

 那海東青真不愧是遼東神鳥,神俊異常,落在洛燕面前,卻極為的乖巧,洛燕朗聲笑道向前去摸了摸它的腦袋,那海東青發出幾道聲音。

 “原來是這樣啊。”

 等到海東青不再嗚咽,洛燕將手中所提的肉餵給這隻海東青,神鳥望著洛燕,明明是一隻飛禽,但是卻能夠從眼神中看出它帶著不捨的目光。

 洛燕擺擺手,笑著說道:“走吧,走吧,下次再相見,下次帶著你的孩子來到這裡,素王將會給你的家庭祝福,願你翱翔在天際,永不墜落。”

 曲義很少見到洛燕笑的這麼燦爛,很少見到他這麼真誠的說話,那美好的祝願,自進入河北以來,還未曾有過。

 “唳!”

 海東青又尖聲嗚咽著,然後振翅而起,轉眼間就直直的向著九天之上衝去,轉瞬間,就化作了一個小點,然後消失不見。

 曲義這才回過神來嚥了口口水道:“公子,伱這是……

 難道傳說中,洛氏能通鳥語是真的?”

 洛燕聞言失笑道:“曲將軍你在亂說些什麼,人怎麼可能通曉鳥語,洛氏不過是有一套理解鳥的方法而已,能夠得到一些簡單的信息。”

 曲義懷疑的問道:“公子你可不要矇騙義,剛剛明明你在和那隻海東青交流。”

 洛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曲將軍你可真是,就算是我能聽懂鳥語,那海東青難道還能聽懂人言嗎?

 好了,不聊此事了。

 剛剛我已經知道了我們所處的方位,現在只要向前再行軍一百里,之後向南折去,我們就能夠埋伏在山坳中。

 只要挑唆計功成,之後的大戰就會選在那裡,明日我們就能夠到達。”

 曲義雖然不再追問,但是心中卻不可能放得下,畢竟他眼睜睜的看著洛燕用一支破哨子將那神俊異常的海東青召喚來,然後得到了行軍的信息。

 現在洛燕告訴他,自己不能和鳥類溝通,這怎麼可能讓他相信?

 曲義感覺自己在河北中,簡直縱橫無敵,誰也比不上他,甚至就連整個天下被他放在眼裡的人也不多。

 但是現在袁紹一直讓洛燕跟著他,這洛氏公子的確是相當不同,種種手段都匪夷所思。

 這些手段都是獨一無二的,除了洛氏之外,其他人使不出來。

 這使得曲義稍微收起了倨傲之心,畢竟他知道這天下洛氏子並不是只有洛燕一人。

 而且洛燕在洛氏子中還屬於聲名比較低的那種,其他的洛氏子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能力。

 曲義帶著些許的震撼前去率領軍隊紮營,他是一流的戰將,對這方面毫無問題。

 洛燕的角色則更像是監軍和謀士,但實際上,袁紹給洛燕的權力是很大的,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擁有這一支軍隊的最高決策權。

 前提是,能夠讓曲義聽他的。

 數遍河北,可能達到這一點的,除了袁紹,可能只有洛燕了。

 其他的,就連袁紹的兒子們都不行。

 曲義可能因為對袁紹的忠誠而忠誠於袁紹的兒子們,但心裡不一定會看得上他們。

 洛燕感受著風吹過的滋味,他緩緩的呼吸著,裡面有河流溼潤的味道,還有戰爭即將再次開始的味道。

 冀州和幽州的這一場戰爭持續的時間太久了。

 冀州還算是有所餘力,但幽州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不能和冀州決戰,幽州將會不戰而亡。

 薊城。

 如今的公孫瓚和劉虞二人,對袁紹的態度都是準備拒絕於幽州之外,但辦法卻截然不同。

 公孫瓚和劉虞相隔著營地和城牆用信件互相交流著。

 公孫瓚的態度一以貫之,那就是迅速的和袁紹決戰,必須將袁紹趕出幽州。

 劉虞收到公孫瓚的信件之後,便直接將信件扔在了地上,痛聲罵道:“真是個蠢貨,打打打,就知道打,如果能打得過,我難道不知道打嗎?

 他公孫瓚畏袁紹如虎,導致每戰皆敗。

 打不過還要打?

 除了自取滅亡,還能有別的結果嗎?”

 劉虞感覺自己都快要憋屈死了,公孫瓚這個真的蠢得讓他著急,典型的色厲內荏。

 嘴上一直喊著要打打打,但真的戰場上卻動不動就慫,稍微有些傷亡就撤軍,還不如劉虞麾下的那些軍隊堅挺,這分明就是對河北軍已經心中生出了恐懼才會如此。

 但是等到打完之後,他彷彿就忘記了自己之前是怎麼輸的,然後又開始叫囂。

 劉虞自忖若是將公孫瓚麾下的軍隊交給自己,袁紹絕對別想進幽州,除非整個幽州的糧草都耗盡,不得不投降的那一日。

 公孫瓚大營中。

 面對劉虞的批評,公孫瓚將之視作羞辱,破口大罵道:“這劉虞老匹夫,若不是他剋扣我軍糧草,導致我軍每每乏力,我堂堂幽州鐵騎,怎麼可能不是冀州那些短腿的對手?

 竟然還準備和袁紹和談,那袁紹就是為了吞併幽州而來,怎麼可能和談的了?”

 幽州間的割裂是如此的明顯,從上到下,每一個人都知道劉虞和公孫瓚不和,兩個人誰也吞併不了誰,想要聯合卻又不可能真的聯合起來。

 尤其是面對袁紹軍時,二人都擔心自己的軍隊受到損傷太大,這導致在戰場上頻頻被河北軍擊破。

 幽州的力量本就不如冀州,現在還分裂成兩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