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錫 作品

第 175 章 初見。





秦媽媽心中腹誹著,而後朝著那隻獅子臉看了去,便見獅子臉扭頭笑著朝著她們這個方向看了來。




秦媽媽立馬越過小老虎朝著那隻笑面獅子臉迎了去,親親熱熱道:“喲,這位獅爺,打頭一回來咱們這萬花樓耍罷,看看,老婆子多上道,將誰帶來了?”




秦媽媽笑著過去與姚汝成寒暄。




戴著獅頭面具的姚汝成視線越過秦媽媽朝著門外看了去。




正好這時,樓上樓下一片沸騰,還在齊齊吶喊著紅拂姑娘的名諱,聲浪一陣蓋過一陣。




姚汝成笑著道:“聽聽,樓下都在盼著紅拂姑娘出場呢,媽媽怎麼將姑娘單單帶到這兒來了,不怕樓下的人開鬧麼?”




秦媽媽擠眉弄眼道:“樓下那些粗人,哪能跟三位貴人比,能看到紅兒現身,已是他們前世修了八輩子的福分了,咱們紅兒啊,也只有三位爺才有資格得以一見。”




說著,順著姚汝成的視線看去,這才見紅拂還一直候在屋子外頭,沒有進來。




頓時連




()連起身催促道:“紅兒,還杵在那兒作甚?怎還鬧起羞來了,還不趕緊過來,給三位爺見見禮,說不定往後還得承蒙三位貴人照料了。”




說著,親自起身回到門口,將紅拂攙了進來。




紅拂一經現身,只見姚汝成和小童小彌生二人頃刻間齊齊抬眼朝著她的方向看了去。




相比秦媽媽的諂媚討好,只見這姑娘紅拂雙手置於腰腹前,身姿筆挺,一路走來,不卑不亢,不諂不媚,行動如同拂風擺柳,頭上步搖,腰間玉佩,與腳步聲相攜,竟衣裙不輟,姿態優美,竟絲毫沒有任何風塵之氣,相反,款款而來間,只覺得步步生香,令人見之忘俗。




路過小彌生跟前時,只見小彌生聳了聳鼻子,吸了口氣,小聲喃喃道:“好香——”




就連時常出入沈家,見慣了沈家幾位千金小姐的姚汝成此刻都不由微微怔住了,相比那副優美之姿,更令人挪不開眼的乃是一身搖曳生姿,飽滿婀娜的身段。




方才在樓下鼓上舞動時,姚汝成遠遠見那婀娜身姿便早已是驚豔連連了,然而待此番走近了後,才知什麼叫做真正的人間尤物。




那酥、胸,那細腰,那藏匿在衣袍間隨著步履而細微擺動的玉臀,就那樣活色生香的映入他的眼簾。




明明隔著一層衣袍,隔著一層面料,可那股肉、體上最鮮活的美,彷彿要衝破面料的束縛,直接懟到人眼中來。




姚汝成雖風流,卻並不好色,可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被這股美衝擊到。




那是一股純粹的,屬於肉、體上鮮豔到極致的美,就那樣赤、裸裸的展示眼前,衝擊著人的眼球,衝擊著人的精神和腦髓,令人想不想入非非都難。




姚汝成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一具身子閃得頭暈目眩。




難怪,方才就連少主都忍不住投去了目光。




還是那道身姿款款而來,徑直屈身在他們的矮几旁落座,而後抬起纖纖玉指,徑直為他們泡起了茶來。




只見茶盞在空中翻轉,旋轉。




玉指芊芊,大紅色的袖袍像是舞姿般在空中飄揚。




沒一會兒,几案上煙霧繚繞,仙氣飄飄。




這噪雜豔俗的煙色之地,一瞬間成了仙境中。




而後,一股淡淡的茶香慢慢溢出,氤氳在空中,慢慢鑽進眾人的鼻尖。




同樣的水,同樣的茶葉,同樣的茶,經她手後,竟變得格外茶香四溢。




直到——




“公子……請!”




一聲婉轉含情,似流水潺潺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姚汝成這才猛地自如夢似幻的夢境中後知後覺緩過神來,一抬眼,便見那紅拂姑娘已來到了他們身旁,玉手輕抬,輕送柔荑緩緩送至主位沈琅跟前,將已然煮好的茶向這位正主跟前率先斟了去。




這抹聲音如空谷幽蘭中的鳶啼鳳鳴,一聲聲震擊著人的耳膜。




人靠近了,那雙如鳳如桃的美眸瞬間映入眼簾,只見眸含春水,含情凝睇,裡頭彷彿有千




把萬把勾子,望一眼,便能輕易勾走你的所有心神魂魄。




就連姚汝成都覺得心臟一陣陣酥麻,當即恨不得當場接下那杯茶盞,一口軲轆軲轆飲個一乾二淨才好。




卻不想,那位正主卻顯然並非憐香惜玉之人。




只見沈琅目不斜視的端坐在那兒,自紅拂姑娘現身後,並未曾往她身上投過半分目光。




就連眼前這杯由紅拂姑娘親自斟來的茶,都送到了眼前,似乎都並沒有要賞臉接的意思。




直到,紅拂雙手漸漸泛酸了起來。




終於亦是第一次正眼抬頭朝著那個頭戴狐狸面具之人臉上看了去。




只見這個狐狸男子側身對著她,目不斜視,端得一派正經,整張面具將他的整個臉面遮掩得嚴嚴實實,窺探不得分毫,一抬眼,只看得到他裸露在外的一截修長的脖頸,以及脖頸上一截凸起的喉結。




紅拂自名聲打響後,可謂名震一方,再加上被秦媽媽親自悉心調、教近三年,男人於她而言,本該是囊中取物才是。




卻不想,頭一次正式出山,竟被遭打臉。




久到雙臂酥麻。




久到,慢慢空氣中浮現出了一絲尷尬的氣息。




終於,秦媽媽見情況不對,立馬笑著暖場道:“這位狐爺一看便是正人君子,竟如此坐懷不亂,實在令人高看。”




說著,趕忙衝紅拂使了個眼色,道:“紅兒,咱先敬這位獅爺,一會兒再給狐爺露上一手。”




說著,連連笑臉相迎看向姚汝成道:“咱們紅兒今兒個第一遭露面,若有何招待不周,還請幾位爺見涼。”




又道:“今日不過是露下臉罷了,三個月後才正式登場,屆時幾位爺定也要來捧場哦!”




說罷,又神神秘秘擠眉弄眼的湊到姚汝成耳邊提醒一番:“價高者得哦!”




姚汝成聞言一驚,掃了那紅拂姑娘一眼,心一時酥酥麻麻的,正要憐香惜玉代為解圍之際,不想,這時那紅拂姑娘將茶盞一收,正要慢慢將茶盞改遞向姚汝成時,這時,玉手卻不巧,許是發麻了,一個抬手間玉指微微顫,一個不穩間,整杯發燙的茶盞徑直“不慎”朝著那沈琅的雙腿、間傾倒了去。




卻不料,就在紅拂“錯愕”連連間,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那道目不斜視、歸然未動的身姿沒有絲毫徵兆間驟然轉過了臉來。




雙眼一眯,手一抬,卻並非擋住那杯茶的翻倒,哪怕於他而言不過手到擒來,而是徑直將紅拂面上那塊大紅色的面紗往下一扯。




頃刻間,紅拂猛地抬起了頭來。




沈琅眯著眼垂目看去。




四目在氤氳嫋嫋的煙霧中精準無誤的相對上了——




那日,紅拂看到了一雙冰冷如梭的眼。




而沈琅,看到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來。




只有兩人知道,那日,四目相對的意外裡,各自有著怎樣爭鋒相對的暗中較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