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錫 作品

第 175 章 初見。

元陵城乃江南最悠久富饒古都,更是讀書人的聖地,人才輩出,大俞文人半元陵,得了元陵城,得半壁大俞江山,並非任何誇張之辭。




兩三年前,沈琅遊歷江南路經元陵城,吳庸、姚汝成、小童彌生作陪。




因文人墨客皆愛風流,元陵城更是江南煙雨聖地,姚汝成素來愛以文會友,此處又是姚汝成的地盤,自是由他引路做東,原本打算引少主去往元陵最大的八寶樓以文會友。




據悉,那裡是大半個元陵城讀書人的根據地。




老闆惜才,只要詩詞歌賦出眾,便可以作品抵消膳食費,若作品得人心,則可在八寶樓免費吃喝住行。




據悉,有人在此樓住了三年,吃喝玩樂,未花銷一份銀錢。




卻不料這番再去時,卻見樓內冷清,不過屈屈幾個才子在樓內飲酒,就連八寶樓樓臺上的文人賦詩詞、做對子的地方皆是空去一人。




姚汝成此前在少主跟前放出了豪言,只道那八寶樓最是人聲鼎沸,怕是連擠都擠不進去,不想此番竟被啪啪打臉。




一時失了顏面,遂抓了夥計相問,不料原先樓裡的幾個才子頓時面露不屑道:“諸位有所不知,今日乃是萬花樓頭牌紅拂姑娘第一日亮相的日子,這不,今日整個八寶樓的人全部跑去那萬花樓目睹那紅拂姑娘的真容了,呵,為一個□□折腰,一個個的簡直有辱斯文!簡直妄為讀書人!”




幾位讀書人在那裡陰陽怪氣,憤憤不平,惱怒之於,顯然不願與那些花花之流同流合汙,但是心中分明又有些豔羨,故而話一出口滿嘴酸味和討伐。




姚汝成不由有些詫異,他離開元陵不過一載,打哪兒冒出來個紅拂姑娘。




不由隨口問道:"有那麼誇張嗎,讓整個八寶樓的才子全去了,究竟是何奇人,有此等本事?”




便見那個小二提著茶壺走了過來,四下看了眼,不由壓低了聲音道:“公子有所不知,聽說這位紅拂姑娘生得那叫一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半年前有人在東集市見了那紅拂姑娘一眼,一整個成了痴傻了,回去便鬧著哭著退了親事,一整個瘋魔了,聽說還要變賣家產為其贖身,上個月有人見了那紅拂姑娘一面後,多年的頭疾一夜全好了,您說神秘不?對了,還聽說,哦,這個不是聽說,就是咱們身邊真真切切發生的事兒,就在半個月前,那紅拂姑娘路過前條街那個肉鋪時,那個肉鋪的孫屠夫看迷眼了,結果一時舉刀忘了收回,不小心將自己兩根手指頭給剁掉了,聽說那孫屠夫往日裡宰豬屠牛時叫得那叫一個慘烈,可那日那孫屠夫叫得分明比那些牲畜還要慘烈,你說究竟是得有多好看才能讓人見了連手指頭都給剁了?怕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不成?”




小二一臉誇誇其談著。




語氣誇張又神秘。




姚汝成聽了卻是忍不住連連發笑道:“說得連我都有些好奇了,這相貌超然之人我見多了,只是這世界上便是有人生得再好,還能越過那位去?"




姚汝成說話間不由舉著扇子朝著後




頭一指,




小二一抬頭便見有人自門前踏步而來,




一身白衣,衣袂飄飄,飄飄欲仙,卻又清冷如塵,便是富饒繁華的元陵城,都少見這般風姿之人。




小二一度看呆了呆,而後用手揉了揉眼,震驚驚豔的同時,指著那道身影,竟毫不示弱道:“那紅拂姑娘怕也是女人堆裡的這個。”




小二一臉大言不慚的指著那道身影說著。




姚汝成頓時啞然失笑,立馬朝著踏步入門的沈家大公子沈琅迎了去道:“公子,那店小二竟如此大言不慚,說這個世界上竟有人風姿相貌不輸公子,姚某自是不信。”




說著,一度添油加醋道:“雖是煙色之地,未免汙了公子的眼,可自古才子倍風流,不風流不丈夫,公子既已來到了這元陵聖地,何不前去探探?“




說著,還不待沈琅回應,便又立馬衝著身側的小童彌生道:“小彌生,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方才那個小二嘴裡,有女公子之姿的人究竟生成了什麼模樣?”




小彌生這時年紀尚幼,還遠不如日後那般一板一眼,他才方下山不久,對世界一片懵懂單純,姚汝成不過稍稍引誘片刻,便見小彌生一臉躍躍欲試的看向身前公子看了去。




沈琅雖為人清冷,卻也並非苛刻的主,雖未曾應下,卻也不曾直言反對,於是,在一大一小的“配合”下,半個時辰後三人隨著人流踏入了元陵城名聲在外的萬花樓。




自半年前開始,萬花樓開始對外造勢,紅拂這個名諱開始傳遍大街小巷,今日是紅拂姑娘頭一日亮相的日子,只見偌大的萬花樓張燈結綵,四處掛滿紅綢,往來香客川流不息,生生要將萬花樓的門檻都給踏破了,只見下至十二三歲,上至七老八十的竟都有,全部都是想要一睹紅拂姑娘容顏的。




沈琅一行一度有些寸步難行,生生被擠著往裡走,踏入萬花樓門檻的那一刻,見穿紅戴綠的姑娘迎過來,沈琅眉頭一蹙,隨手將一枚狐狸面具罩在了臉上。




因沈琅喜靜,不喜這許多人觸碰,故而當日姚汝成直接包下了二樓最大的雅間。




吉時到時,只見樓裡樓外,樓上樓下早已是裡三層外三層了。




卻不料,時辰到時,萬花樓裡的姑娘們相繼亮相,同時在臺上起舞,耗費了許多時間,時間一長,樓裡等候多時的客人們隱隱不耐煩了起來,紛紛起鬨生怒道:“誰要看這些胭脂俗粉,紅拂姑娘呢,我要看紅拂姑娘。”




“讓她們下去,別在這礙眼!”




“我要看紅拂姑娘,我要看紅拂姑娘——”




在他們的攛掇下,一瞬間全樓的人開始齊齊吶喊,那吶喊聲聲聲如雷,險些震碎了屋頂,震破了人的耳膜。




就在眾人千呼萬喚之際,這時,只見臺上的姑娘們驟然紛紛散去,便見那被眾人簇擁的大鼓中央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道婀娜搖曳身姿,眾人離去時,將罩在那人身上的衣袍扯開,赫然只見那人一紅裙在鼓中央旋轉一圈,最終定在鼓中央。




雙臂高舉頭頂在一側相觸,微微偏頭、頂跨,施施然的立在那兒,背對




眾人,只見一身大紅裙袍加身,纖腰素裹,裙袍散落及地,明明未做出任何嫵媚動作,明明還未曾以真面目示人,可光是定在鼓中央,光是一個抬臂立定的背影,竟讓原本噪雜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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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在眾人還沒緩過神來,一臉魂不附體之時,只見那抹身姿立在鼓中央緩緩轉過身來,一面撫掌,一面點足,胯部輕盈頂著,臉轉過來時才見面上竟蒙著一層紅色面紗,全身被大紅色裝裹著,僅僅露出一雙眼來,然而那一雙眼,該怎麼形容,只見眸含春水,春色瀲灩,原本是眉眼低垂的,在轉過身來的那一瞬間,桃眸輕抬,朝著樓中央盈盈睇去,只一眼,便見臺下正對面有人當場流出了鼻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