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璜 作品
第27章 絡梵
十福晉笑著瞪一眼十阿哥，道，“我是怕爺失了面子，爺道說起我來了，罷了……”她轉過頭來，一雙杏目瞧著我道，“我這兒倒是有兩匹不錯的料子，前些日子八嫂拿來的，我還沒裁衣裳，不然給你一併帶了去？”
十阿哥哈哈笑道，“梵兒，你莫要忙了。蓂杺是給十三弟選料子，裁衣裳，你們女人家的料子哪能用呢……”
十福晉挑著眉毛，曖昧不明的對我笑笑，又對十阿哥，道，“十三弟還真是好福氣，娶著個可人兒。”
十阿哥頓頓，道，“確實是好福氣啊……”
十福晉又瞧著我對十阿哥嗔怪道，“爺可是別羨慕，這裁衣裳的細活兒我可不會做……”
十阿哥滿目笑意，瞧著十福晉道，“這不礙……你會騎馬射箭獵兔子啊……爺總歸是餓不著吧……”
十福晉頗是滿意的道，“這話可是不假……”
我瞧瞧面前的兩人，笑著對十福晉道，“原來福晉也是‘巾幗紅顏’，十阿哥當真是有福氣的人。”
十福晉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柔聲對我道，“我自小草原里長大的，騎馬射箭算不得什麼的……你莫要和我客氣，八嫂總是和我誇你機靈，你若是願意喊我一句絡梵姐，咱們也姐妹相稱。”
十阿哥在我們身後笑道，“難得瞧見你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來，爺都快不認得你了……”
十福晉瞪一眼十阿哥道，“跟了你也有幾年，我平日裡也念書的好不好？沒來由的看扁我……哼……”
十阿哥呵呵一笑，不再言語。
我對著十福晉笑道，“福晉剛剛誕下小世子，可能抱來讓蓂杺瞧瞧？”
十福晉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只倏忽一下，便又瞧見她滿目笑意的對我道，“哪是我生的呢？是府裡一個妾生的孩子，不過是爺的頭子，到底是件喜事。”
我默不作聲，瞧著十福晉將心底的哀意掩蓋，佯裝開懷的對我開口說話，心裡靜悄悄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的孩子降生，還要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忙前忙後，皇家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好當的。
我在心裡嘆一口氣的功夫，已有丫鬟將裹在平安緞面被裡的嬰兒抱了出來，我從絡梵的手上接過這個弱小的生命，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般，小心翼翼的擁著他，瞧著他小巧的嘴和閉著眼睛，玲瓏的彷彿精靈。
十阿哥開口對我道，“蓂杺，你在這兒坐著。我到後邊兒換身衣服。”
我點點頭，瞧著絡梵道，“真是可愛，長大一定是個英俊的小少年。”
絡梵含笑對我道，“瞧不出你年紀不大，倒是這樣喜歡孩子……趕明嫁了老十三，多生兩個吧……”
我一陣羞赧，瞪一眼她，道，“絡梵姐和墨濘姐一樣，見了面就會取笑我和十三爺。”
絡梵對我眨眨眼，道，“我去吩咐廚房多家兩個菜，你難得來一回，得吃了飯再回去。”說罷，起身朝廳外走去。
我抱著懷中的嬰兒，看著他安然熟睡的樣子，聞著出生的嬰兒身上獨特的奶香味，心頭一陣釋然，這樣被包裹在襁褓中的生命，日復一日的光陰的交替中，漸漸成長為一個挺拔俊朗的少年，再在歲月一圈一圈的淘砥中，褪去青澀的痕跡，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建一世偉業，這便是生命最美妙的魔力吧，給人最純真的幸福感？
我抬頭瞧見一個十五六歲丫鬟手頭拿著的紅漆托盤，端著一個珊瑚底兒的粉彩蝙蝠紋飾的官窯小盞走近來，對我說道，“福晉讓我呈給姑娘的，蜜汁木槿湯圓，是我家福晉前幾日剛做的，讓給姑娘嚐嚐鮮。”
我點點頭，對她道謝，她從我手裡接過嬰兒，我拿起那官窯小盞舀了一勺送進嘴裡，頓時滿口木槿花的芬芳，當真是爽口。那丫鬟抱著的嬰兒突然迸發出的哭聲打破了大廳的寧靜，我心下一陣慌亂，對著那丫鬟道，“許是餓了，你去請奶媽來吧。”她點點頭，又將嬰兒交到我手上，我懷抱著他在廳裡走來走去，哭聲仍不停歇，我便拿小勺舀了一下蜜汁湯圓的湯水，送到嬰兒嘴裡。如此反覆送了幾回，他的哭聲當真是小了，我心下一陣安然，果然是餓了。
不一會兒，絡梵從前廳進來，對著我道，“我已吩咐廚房給你加菜了。”我將襁褓中的嬰兒交到她手上道，“你快抱著吧。你一走了，便一直哭個不停，可是嚇壞了我。這孩子可能是認生呢……”
絡梵接過了嬰兒，白了我一眼，道，“才幾天大，哪兒認得人呢……許是餓了吧。”
我點點頭，指著旁邊紅木四角方桌上的那官窯小盞道，“我餵了他兩勺你那木槿湯圓的湯水，現下安靜了，你喚奶媽將他抱走餵奶吧。”
絡梵擰著眉毛瞧著我的眼睛，道，“誰給你上的木槿湯圓？”
我心下一頓，擰著眉毛道，“一個丫鬟……怎麼了？”
絡梵瞧一眼我，又瞧瞧那粉彩官窯小盞，終究是不發一言。
十阿哥哈哈笑道，“梵兒，你莫要忙了。蓂杺是給十三弟選料子，裁衣裳，你們女人家的料子哪能用呢……”
十福晉挑著眉毛，曖昧不明的對我笑笑，又對十阿哥，道，“十三弟還真是好福氣，娶著個可人兒。”
十阿哥頓頓，道，“確實是好福氣啊……”
十福晉又瞧著我對十阿哥嗔怪道，“爺可是別羨慕，這裁衣裳的細活兒我可不會做……”
十阿哥滿目笑意，瞧著十福晉道，“這不礙……你會騎馬射箭獵兔子啊……爺總歸是餓不著吧……”
十福晉頗是滿意的道，“這話可是不假……”
我瞧瞧面前的兩人，笑著對十福晉道，“原來福晉也是‘巾幗紅顏’，十阿哥當真是有福氣的人。”
十福晉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柔聲對我道，“我自小草原里長大的，騎馬射箭算不得什麼的……你莫要和我客氣，八嫂總是和我誇你機靈，你若是願意喊我一句絡梵姐，咱們也姐妹相稱。”
十阿哥在我們身後笑道，“難得瞧見你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來，爺都快不認得你了……”
十福晉瞪一眼十阿哥道，“跟了你也有幾年，我平日裡也念書的好不好？沒來由的看扁我……哼……”
十阿哥呵呵一笑，不再言語。
我對著十福晉笑道，“福晉剛剛誕下小世子，可能抱來讓蓂杺瞧瞧？”
十福晉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只倏忽一下，便又瞧見她滿目笑意的對我道，“哪是我生的呢？是府裡一個妾生的孩子，不過是爺的頭子，到底是件喜事。”
我默不作聲，瞧著十福晉將心底的哀意掩蓋，佯裝開懷的對我開口說話，心裡靜悄悄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的孩子降生，還要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忙前忙後，皇家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好當的。
我在心裡嘆一口氣的功夫，已有丫鬟將裹在平安緞面被裡的嬰兒抱了出來，我從絡梵的手上接過這個弱小的生命，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般，小心翼翼的擁著他，瞧著他小巧的嘴和閉著眼睛，玲瓏的彷彿精靈。
十阿哥開口對我道，“蓂杺，你在這兒坐著。我到後邊兒換身衣服。”
我點點頭，瞧著絡梵道，“真是可愛，長大一定是個英俊的小少年。”
絡梵含笑對我道，“瞧不出你年紀不大，倒是這樣喜歡孩子……趕明嫁了老十三，多生兩個吧……”
我一陣羞赧，瞪一眼她，道，“絡梵姐和墨濘姐一樣，見了面就會取笑我和十三爺。”
絡梵對我眨眨眼，道，“我去吩咐廚房多家兩個菜，你難得來一回，得吃了飯再回去。”說罷，起身朝廳外走去。
我抱著懷中的嬰兒，看著他安然熟睡的樣子，聞著出生的嬰兒身上獨特的奶香味，心頭一陣釋然，這樣被包裹在襁褓中的生命，日復一日的光陰的交替中，漸漸成長為一個挺拔俊朗的少年，再在歲月一圈一圈的淘砥中，褪去青澀的痕跡，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建一世偉業，這便是生命最美妙的魔力吧，給人最純真的幸福感？
我抬頭瞧見一個十五六歲丫鬟手頭拿著的紅漆托盤，端著一個珊瑚底兒的粉彩蝙蝠紋飾的官窯小盞走近來，對我說道，“福晉讓我呈給姑娘的，蜜汁木槿湯圓，是我家福晉前幾日剛做的，讓給姑娘嚐嚐鮮。”
我點點頭，對她道謝，她從我手裡接過嬰兒，我拿起那官窯小盞舀了一勺送進嘴裡，頓時滿口木槿花的芬芳，當真是爽口。那丫鬟抱著的嬰兒突然迸發出的哭聲打破了大廳的寧靜，我心下一陣慌亂，對著那丫鬟道，“許是餓了，你去請奶媽來吧。”她點點頭，又將嬰兒交到我手上，我懷抱著他在廳裡走來走去，哭聲仍不停歇，我便拿小勺舀了一下蜜汁湯圓的湯水，送到嬰兒嘴裡。如此反覆送了幾回，他的哭聲當真是小了，我心下一陣安然，果然是餓了。
不一會兒，絡梵從前廳進來，對著我道，“我已吩咐廚房給你加菜了。”我將襁褓中的嬰兒交到她手上道，“你快抱著吧。你一走了，便一直哭個不停，可是嚇壞了我。這孩子可能是認生呢……”
絡梵接過了嬰兒，白了我一眼，道，“才幾天大，哪兒認得人呢……許是餓了吧。”
我點點頭，指著旁邊紅木四角方桌上的那官窯小盞道，“我餵了他兩勺你那木槿湯圓的湯水，現下安靜了，你喚奶媽將他抱走餵奶吧。”
絡梵擰著眉毛瞧著我的眼睛，道，“誰給你上的木槿湯圓？”
我心下一頓，擰著眉毛道，“一個丫鬟……怎麼了？”
絡梵瞧一眼我，又瞧瞧那粉彩官窯小盞，終究是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