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璜 作品
第28章 罪行
我在十阿哥府上用過飯，便被送回了宮裡。一路上我都在想絡梵欲言又止的那個表情，到底有什麼不對，可又說不出來。第二日一早，我便被琳陽催促著叫醒，說是皇太后宣我進寧壽宮。我擰著眉毛對她道，“可說了是什麼事情麼？”
琳陽搖搖頭，瞧了我一眼道，“只怕不是好事……”
我心下一凜，旋即瞭然，若是好事，也不必這麼趕早的前去領受吧，只是我入夏以來何事都沒做，到底是什麼惹的皇太后要親自審問我呢？我想不明白，只託琳陽替我妥妥當當梳個旗頭，前往寧壽宮。
天還灰濛濛的，像是沉睡中的人，只欷歔的將眼睛眯一個縫，透出一點光亮來，但是朦朧的看不真切，靜謐的紫禁城沒有任何聲響，我像是一個孤魂般，飄蕩在這露水浸溼的清晨，滿目迷茫。
寧壽宮的燈火輝煌，人影幢幢，倒是嚇了我一跳。皇太后正襟危坐在中央，下首坐著的未曾跟隨康熙出行的惠妃娘娘和榮妃娘娘，再下首坐著的竟是十福晉絡梵。她面色憔悴，雙眼紅腫，淚痕猶在。我心裡犯疑，但還是妥妥當當朝皇太后請安。
她隔了半晌，才叫我起來，開口對我道，“蓂杺，你昨日上十阿哥府上了？”
我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只恭敬的答道，“十阿哥帶奴婢出宮，確是去十阿哥府上坐了一陣。”
皇太后不緊不慢的問道，“那可見著十阿哥府上剛出生的小世子了？”
我不敢多想，只答道，“十福晉抱著小世子，奴婢在一旁瞧到了，也抱了抱。”
皇太后頓了頓，對我道，“絡梵說你給小世子餵了木槿湯圓，可有這事兒？抬起頭來回話……”
我抬起頭，瞧見端坐在面前的皇太后，滿目冷意，再不是平常那個慈眉善目的和善老者。我心下一陣發寒，不敢隱瞞，便道，“奴婢抱著小世子，他哭啼不止，奴婢想他是餓了，便舀了幾勺那木槿湯圓的湯水，喂他吃了。”
皇太后嘆一口氣道，“你也吃了？”
我一愣，道，“奴婢確也吃了。”
皇太后瞧著我的眼睛，對我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道，小世子吃了你喂的湯水，腹瀉不止，已是……夭了……”
我心裡一驚，回過頭去瞧瞧絡梵，她滿目潮溼的對我點點頭，又一串淚珠滑過面龐。那個昨天剛在我的懷抱裡安睡哭泣的襁褓中的嬰兒，今天便死了？
我昨天還曾想象過他長大會成為怎樣的俊逸少年，果敢男子，可是還沒曾瞧過這個婀娜的世界，他便死了？我幾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又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瞧著皇太后。
她嘆一口氣，對我道，“那湯裡有足量的大黃，若是你喝了，如何不見你亦腹瀉不止。你到底何苦要害小世子？”
我忙呼一聲，“奴婢沒有下藥……皇太后明察……”心裡一陣陣的恐慌起來，我吃那木槿湯圓時，裡面必沒有大黃。大黃味苦味甘，應該嘗得出來。我一時間恍然大悟，那個丫鬟……
我喂湯的時候只有那個丫鬟在身邊，若是趁我不注意下的大黃，那便只有她能做到。我彷彿抓到什麼希望般，抬起頭來直視皇太后的雙目，道，“奴婢替小世子喂水時，有個丫頭在身旁，那木槿湯圓也是她端來的。”
皇太后瞥一眼我，又瞧瞧坐在一邊的絡梵。絡梵含著哭腔開口說道，“可是……府上廚房裡的師傅都說今天根本沒有丫鬟去端木槿湯圓，倒有個不認識的姑娘進了廚房。”
我吃驚的望著她，心裡更沉了下去。我餵了帶著大黃的湯圓給小世子吃，而端湯圓的丫鬟沒人瞧見，倒是瞧見了個面生的姑娘進過廚房，我終於幡然醒悟，我被人陷害了……
我擰著眉毛，按耐住心中的慌張，對著皇太后一字一句的說道，“奴婢絕對沒有下藥……奴婢想去十阿哥府上瞧瞧，想必能認出昨日的丫鬟。”
一旁坐著的一直沒開口的榮妃娘娘，終於是開口說道，“臣妾覺得蓂杺的話有理，先叫她去十阿哥府上看看，總歸是不能冤枉了人呢……何況，蓂杺也是皇上看重的人，怎麼也得等皇上回來再看吧？”
我感激的瞧一眼面前身穿水碧色錦緞宮裝的榮妃娘娘，她亦瞧著我，點頭笑笑。這個清麗端雅的女子，自我入宮後只見過寥寥幾面，甚至連句話也不曾說過，卻在這樣的時候替我說話，原來人心縱有詭譎多變，亦有若有似無的善意。
皇太后清冷的對我說道，“如此，絡梵便帶著她回府裡瞧瞧，再報吧……”
我和十福晉絡梵一同上了馬車，我在馬車裡詳細詢問昨天我離府之後小世子的情況。她瞧著我道，“蓂杺……姐姐知道不是你，可是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姐姐慌了神，趕過來報給太后，沒想到她竟疑心是你……”
琳陽搖搖頭，瞧了我一眼道，“只怕不是好事……”
我心下一凜，旋即瞭然，若是好事，也不必這麼趕早的前去領受吧，只是我入夏以來何事都沒做，到底是什麼惹的皇太后要親自審問我呢？我想不明白，只託琳陽替我妥妥當當梳個旗頭，前往寧壽宮。
天還灰濛濛的，像是沉睡中的人，只欷歔的將眼睛眯一個縫，透出一點光亮來，但是朦朧的看不真切，靜謐的紫禁城沒有任何聲響，我像是一個孤魂般，飄蕩在這露水浸溼的清晨，滿目迷茫。
寧壽宮的燈火輝煌，人影幢幢，倒是嚇了我一跳。皇太后正襟危坐在中央，下首坐著的未曾跟隨康熙出行的惠妃娘娘和榮妃娘娘，再下首坐著的竟是十福晉絡梵。她面色憔悴，雙眼紅腫，淚痕猶在。我心裡犯疑，但還是妥妥當當朝皇太后請安。
她隔了半晌，才叫我起來，開口對我道，“蓂杺，你昨日上十阿哥府上了？”
我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只恭敬的答道，“十阿哥帶奴婢出宮，確是去十阿哥府上坐了一陣。”
皇太后不緊不慢的問道，“那可見著十阿哥府上剛出生的小世子了？”
我不敢多想，只答道，“十福晉抱著小世子，奴婢在一旁瞧到了，也抱了抱。”
皇太后頓了頓，對我道，“絡梵說你給小世子餵了木槿湯圓，可有這事兒？抬起頭來回話……”
我抬起頭，瞧見端坐在面前的皇太后，滿目冷意，再不是平常那個慈眉善目的和善老者。我心下一陣發寒，不敢隱瞞，便道，“奴婢抱著小世子，他哭啼不止，奴婢想他是餓了，便舀了幾勺那木槿湯圓的湯水，喂他吃了。”
皇太后嘆一口氣道，“你也吃了？”
我一愣，道，“奴婢確也吃了。”
皇太后瞧著我的眼睛，對我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道，小世子吃了你喂的湯水，腹瀉不止，已是……夭了……”
我心裡一驚，回過頭去瞧瞧絡梵，她滿目潮溼的對我點點頭，又一串淚珠滑過面龐。那個昨天剛在我的懷抱裡安睡哭泣的襁褓中的嬰兒，今天便死了？
我昨天還曾想象過他長大會成為怎樣的俊逸少年，果敢男子，可是還沒曾瞧過這個婀娜的世界，他便死了？我幾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又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瞧著皇太后。
她嘆一口氣，對我道，“那湯裡有足量的大黃，若是你喝了，如何不見你亦腹瀉不止。你到底何苦要害小世子？”
我忙呼一聲，“奴婢沒有下藥……皇太后明察……”心裡一陣陣的恐慌起來，我吃那木槿湯圓時，裡面必沒有大黃。大黃味苦味甘，應該嘗得出來。我一時間恍然大悟，那個丫鬟……
我喂湯的時候只有那個丫鬟在身邊，若是趁我不注意下的大黃，那便只有她能做到。我彷彿抓到什麼希望般，抬起頭來直視皇太后的雙目，道，“奴婢替小世子喂水時，有個丫頭在身旁，那木槿湯圓也是她端來的。”
皇太后瞥一眼我，又瞧瞧坐在一邊的絡梵。絡梵含著哭腔開口說道，“可是……府上廚房裡的師傅都說今天根本沒有丫鬟去端木槿湯圓，倒有個不認識的姑娘進了廚房。”
我吃驚的望著她，心裡更沉了下去。我餵了帶著大黃的湯圓給小世子吃，而端湯圓的丫鬟沒人瞧見，倒是瞧見了個面生的姑娘進過廚房，我終於幡然醒悟，我被人陷害了……
我擰著眉毛，按耐住心中的慌張，對著皇太后一字一句的說道，“奴婢絕對沒有下藥……奴婢想去十阿哥府上瞧瞧，想必能認出昨日的丫鬟。”
一旁坐著的一直沒開口的榮妃娘娘，終於是開口說道，“臣妾覺得蓂杺的話有理，先叫她去十阿哥府上看看，總歸是不能冤枉了人呢……何況，蓂杺也是皇上看重的人，怎麼也得等皇上回來再看吧？”
我感激的瞧一眼面前身穿水碧色錦緞宮裝的榮妃娘娘，她亦瞧著我，點頭笑笑。這個清麗端雅的女子，自我入宮後只見過寥寥幾面，甚至連句話也不曾說過，卻在這樣的時候替我說話，原來人心縱有詭譎多變，亦有若有似無的善意。
皇太后清冷的對我說道，“如此，絡梵便帶著她回府裡瞧瞧，再報吧……”
我和十福晉絡梵一同上了馬車，我在馬車裡詳細詢問昨天我離府之後小世子的情況。她瞧著我道，“蓂杺……姐姐知道不是你，可是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姐姐慌了神，趕過來報給太后，沒想到她竟疑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