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R8A-EP4:爭鬥時(3)

這支出現在附近的孟加拉游擊隊很快被巴基斯坦軍隊發現了,尚不理解該部隊動向的前哨站隨後向附近的友軍發送了警報。消息也傳到了負責從地下設施中轉移人員和物資的特殊部隊成員們的耳中,實際接手了這些工作的外國志願者們聽了只是叫手下加快速度清理設施而已。白天從他們頭頂飛過的敵軍戰鬥機讓他們多少有些緊張,幸好那架戰鬥機並未向著地面開火,但自此不會再有人無視米切爾的警告了。

有人建議讓米切爾和那些前來幫忙的遊騎兵們也參與到撤離工作中來,反正能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的都是被巴基斯坦軍隊認為信得過的【友軍】。

“不,他們還不行。”為首的指揮官看了看和其他幾名遊騎兵躲在不遠處的農舍旁觀察周遭動靜的米切爾,又一次拒絕了讓米切爾直接參與到行動中來的提議,“現在他們或許是信得過的,但以後可說不準,而且他們一旦在戰鬥中被俘或是因為其他原因而脫離軍隊、叛逃,後果不堪設想。”

“但這樣下去我們很難在規定時間內把該拿走的東西都拿走。”站在指揮官身旁的另一名志願者說著帶有濃重澳大利亞口音的英語,“好不容易才把輿論扭轉過來,如果這些東西落入敵人手裡,剛剛有所好轉的局勢就會迅速惡化。”

“唉,我知道。可是,這些人的能力和忠誠都值得懷疑。”志願者們的頭目寧可降低效率也不想引進額外的風險,大家都看得出這一點,“讓他們保證撤離工作順利進行就可以了,這些人總不至於無法對付孟加拉游擊隊。”

在巴基斯坦軍隊和他們的外國盟友聯合進行的撤離行動緊張地運作著的同一時間,遵照邁克爾·麥克尼爾的囑咐前往敵人的必經之路附近搭建防線的孟加拉士兵們在夜間有了一項意外的收穫。當時被附近村莊傳來的槍聲吵得暴躁無比的士兵們經過了簡單的商議後決定前去一探究竟,當他們發現有一夥持槍劫匪在趁火打劫時,這些孟加拉士兵很快決定先把劫匪剿滅乾淨再考慮村莊裡的居民是否是孟加拉人。

得知此事後為士兵們不聽指揮擅自行動而惱怒的麥克尼爾當即要求把擅作主張的首犯關押起來,同時又讓人把僥倖保住了性命的劫匪和劫匪的屍體都帶到他面前來。

“你們已經撞上了我軍的機密行動,所以我得找到一個允許你們活下去的理由。”麥克尼爾坐在四處漏風的屋子裡,審視著跪在他前方的幾名匪徒。被找來臨時充當翻譯的士兵大氣不敢喘地站在他身後。“從左到右每人自己辯解一句,誰說得讓我滿意,我就讓他活下去。”

“長官,我可以把我們搶來的東西都給你。”最左面身上有著一大片紋身的劫匪一聽,大喜過望。在性命和財富之間,選擇哪一個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對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

“我有個小問題,你們搶來的東西原先歸屬誰?”麥克尼爾咳嗽了一聲,讓對方先回答自己的問題。

“當然是附近的這些人——”

“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但是我不喜歡你身上的紋身。”麥克尼爾打了個響指,讓身後待命的孟加拉士兵準備動刀子,“把他的皮剝下來。”

餘下的劫匪們嚇得魂不附體,他們在孟加拉士兵們的槍口之下不得不眼睜睜地目睹著自己的同夥被抽筋剝皮。那倒黴的劫匪還沒等士兵們的剝皮作業完全結束就已經昏迷過去,眼見大概是活不成了。讓士兵們把劫匪拖走之後,麥克尼爾指了指呆若木雞的第二名劫匪,讓對方繼續發言。

“……我……我……”

“說不出來就別浪費時間了。”麥克尼爾看了一眼手錶,“我呢,沒有要殺你們的意思,是你們自己不懂得配合。拖出去把他活埋,記得露個腦袋在外面,等明天早上我親自用石頭砸死他。”

他的視線瞄向了第三個人,這才發現這名劫匪和其他劫匪看上去有些不一樣。在一群風餐露宿的傢伙裡想找出一個皮膚看起來相對白淨而且衣著也整潔許多的特例終究是難上加難,而麥克尼爾並不會以為自己恰好碰上了來自歐洲或北美或大洋洲的白人志願者。他還是能分得清南亞人和歐洲白人的。

“哦,你應該是新加入他們的。”他不等對方答話就直接下了結論,“把他留下,其他人可以處理掉了——等一下,最好是當著村民的面公開處決,這樣更好一些。”

其他的劫匪都被帶走了,只留下被麥克尼爾單獨挑出來的第三名劫匪。看守在房間裡的翻譯和另一名孟加拉士兵不解其意,但他們仍要忠實地遵守著麥克尼爾的命令,哪怕是稍顯不合理的那些。

“據我所知,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你長時間地不接觸陽光以至於變成這副模樣。也只有那群愚蠢的劫匪會因為缺乏一同殺人放火打劫的同伴而收留你,他們甚至缺少常識。”仍然穿著動力裝甲的麥克尼爾湊近對方,又讓翻譯把自己的話翻譯成孟加拉語和烏爾都語,“又或者我搞錯了而你知道真相。會從那種地方逃出來的人不應該是什麼執著於其信仰和目標的人,你還有回頭的機會。”

說著,他把右手按在對方的腦袋上,等待著俘虜的答覆。

見證著同伴們轉瞬間成為屍體或即將成為屍體的劫匪崩潰了,他語無倫次地向麥克尼爾解釋說,自己確實是剛從附近的一處地下設施裡逃出來的,但他原先在那裡也只是充當一個警衛而已。

“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他們在那裡很忙碌,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麼。”瑟瑟發抖的劫匪兼前警衛求著麥克尼爾留自己一命,“長官,我只是個給他們打工的……”

“是的,我也是給別人打工的。”麥克尼爾煩躁地甩回去了一句漫不經心的答覆,他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因為這就意味著在場的翻譯也得被消滅,而他並不想引起孟加拉人的異議,“感謝您的配合,而我也會遵守承諾的。”

剛鬆了一口氣的俘虜突然感覺到肩部傳來一陣劇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腿部傳來了同樣的劇痛。兼職翻譯的士兵在麥克尼爾的指揮下衝到倒地不起的俘虜身旁,從乾草堆上隨便抓過一塊破布塞進對方的嘴裡。

“哎呀,很遺憾,剛才用力過猛了。”輕鬆自如地用動力裝甲提供的力量卸掉了對方四肢關節的麥克尼爾面帶歉意地向俘虜鞠躬道歉,他覺得日本人的這套可比直截了當地嘲諷好用多了,“可我得想個辦法讓您留在這裡才行,不然誰知道您會不會像上一次那樣跑掉呢?請放心,我會為您申請一份殘疾補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