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 作品

第 56 章





度清亭緩了很久,她頭髮尾巴還是半乾狀態,窩在脖頸那處弄得頸椎酸脹,她手指攥成拳頭錘了捶自己的脖子,把手機拿起來再去看信息。




尤燼給她發了早。




度清亭回:【你今天不忙嗎?】




尤燼:【會議推到下午,去洗漱吧。】




尤燼當她剛醒,度清亭也沒有解釋,她去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正好,聽到阿姨在樓下喊,說是有服裝店的人來送衣服了,度清亭拿了一件襯衫穿,這衣服有些變形了,皺巴巴的,她直接丟下,下去接新衣服穿。




送來的是昨天尤燼給她定的秋裝,度清亭看著上面好幾套衣服上都有小火花的圖案,有的是在胸口,有的是在袖釦,經過昨天那麼提醒,她明白這是尤燼的標誌。




度清亭上身試了幾套,她理理自己的手腕,點點手鍊上的那個“尤”,挺不錯的,她全部拿到樓上,給尤燼回信息:【這是你的衣服嗎?】




她聞聞身上這套,沒有尤燼的味道。




尤燼:【新的,給你買的。】




度清亭說:【很多小火花的標誌。】




她還尋思了一下,是不是因為這個店是火花標誌,尤燼說:【你不是說有佔有慾嗎?我連夜讓人改的……你不喜歡嗎?】




“艹。”度清亭低聲罵,她發語音過去,“你還挺上道。”




尤燼也回的語音,帶著笑聲說:“買多了嗎,我就在上身衣服這麼定了,褲子,鞋子都還沒有改,你覺得煩的話可以退。”




“定,就按著這個標準定,已經有點上道了。”度清亭說:“這個就是佔有慾,學的不錯。但是還差點味兒,一般正常佔有慾苦茶子都得打印記。”




尤燼笑。




昨天聊得太開心,她嘴巴里的粗俗還沒改過來,她說:“就內褲。”




尤燼虛心,“好……我繼續努力。”




她又嘆氣,“就是,要把你的衣服洗掉了。昨天轉了一圈,睡覺沒捨得洗,第二天徹底穿不了了。”




她平淡的抱怨著,度清亭幾乎能看到潔癖的她,面對自己髒掉的衣服不知所措的樣子,她聽著不知道怎麼安慰,問:“工作還是很累嗎?”




尤燼嗯了聲兒。




度清亭感覺現在說“我想你”都覺得沒用了,太想了,字都變得輕飄飄的。




尤燼反問她說:“你也是這樣嗎?”




度清亭對著鏡子換衣服,說:“我今天打算穿你西裝出去,就你第一次給我的那件




,裡面再穿你送來的長袖。”




尤燼說:“好……你多想我一點,我也就沒那麼想你了。你多幫我分擔分擔。”




度清亭有點委屈了,特想說,你還能忙,我根本不知道幹嘛,白天晚上都想你,夢裡都是幹壞事。




“一直在想了,真的。”度清亭低聲說著,又問:“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嗎?”




“不然?”




度清亭說:“那你怎麼那麼會?我感覺你什麼都會。”




“不是很會吧,我那時候還很純情,我不是說了麼,枕邊只給老婆一個人睡。”尤燼說。




度清亭聽著,有點悶,是這樣嗎。




“你是初戀啊。”尤燼說,“從始至終都是你。”




度清亭笑了。




是啊,這麼想是挺純情。




她覺得很甜。




度清亭穿了她送的灰色長袖,胸口有團小火苗,她對著鏡子反覆照,勾著自己的胸口,看自己皮膚,老覺得紋個身也不錯。




她把長褲穿上拍照發給尤燼,問她在幹嘛,尤燼說準備去公司了,度清亭抓緊時間切了個視頻過去,尤燼穿的正裝,襯衫和西裝,這會坐在辦公室裡。




尤燼溫柔的注視她,笑著回她:“去吃個早飯。”




度清亭聽著她的聲音去樓下準備吃飯,她在過道停了停,家裡還沒開飯,她一手搭在欄杆上,一手撐著自己的下顎,說:“既然你也是初戀,我給你一點特權,你可以約束一下我。”




尤燼很溫柔的注視著她,她這次戴了銀色的眼鏡。




度清亭盯著她,突然很想被她約束,像漫畫那樣,踩她,掌控她,她覺得尤燼一直在放縱她,挺沒意思。




“別給太多空間,密封起來,你要是不會,換我來。”




“那我想想……嗯,怎麼約束你呢?”尤燼聲音輕輕,很認真的在想,然後她語氣難受,說:“不太會啊。”




度清亭說:“笨。”




“嗯?”尤燼提了個音,反問她。




度清亭還是嘴瓢的太快了,回過神才知道自己訓她了,但是訓得太上癮,她說:“約束都不會,你笨不笨?這都要人教。”




尤燼沒回應,度清亭去了樓下,她打開自己的電腦,學著尤燼的坐姿,有模有樣的,很嚴肅地說:“給你時間好好想。”同樣,她坐在樓下的書桌上,捏著自己的手寫筆,多建立了個圖層,在上面畫,寫了“尤燼”倆字。




她也在想約束尤燼的可能性,尤燼工作這麼忙飛來飛去,她這心啊……簡直快炸了。




她的字不像尤燼那麼好看,尤燼的鋼筆簽字很飄逸,度清亭的字不醜,就是她畫漫畫多了,一撇一捺帶了Q版的意思,但如果讓她寫的勁一點,她多練一練她也能寫。




小時候,尤燼跟著書法家學過練字,字寫的特別好看,度清亭那會老來找她玩,自己也拿筆出來跟著寫,但是她太笨了,根本不會寫“尤燼”這兩個字,總是把“尤”的那“丶”寫到頭上寫成“王”,“燼”那




對她的難度係數更大,她總是寫成“火屍三”,她媽覺得這樣太不尊重人了,跟她說“屍”是死人的意思,之後她就單寫個“火”字。




尤燼練字,她就一直在旁邊寫“王火”,看得尤燼特別火大,說:“你能不能別總這樣亂寫,你可以不用寫,你就寫自己的名字。”




“我名字太難寫了,我跟我媽說了,等到上了中班就把名字改成度一一。”度清亭繼續寫名字,尤燼覺得她真的很奇怪,兩個人的名字對她來說都很困難,她果斷放棄自己的名字,卻總是跟尤燼的名字較勁。尤燼去翻度清亭帶過來的課本,度清亭的書本皺巴巴的,像是丟進了垃圾堆幾天,經過了暴雨淋溼,又經過了太陽暴曬的廢紙,就沒有一頁是好的。




真是髒死了,尤燼想戴手套,她打開課本一看,度清亭在名字那裡畫了一隻小蜻蜓。




“小蜻蜓?”




度清亭用力點頭,“你叫我小名哎,以後我叫你小燼吧。”




尤燼深吸口氣把她書本塞進書包,看著她寫的鬼畫符,很難受,又不想開口主動說指導她,度清亭腦瓜子突然靈光了,說:“你可以教我寫字嗎,我保證學會,我能吃苦。”




“就寫個字還能吃苦?”尤燼不理解。




“你每天寫完作業還練字,我覺得好辛苦。”




尤燼沉默了片刻,說:“教你寫字的話,我比較嚴格。”




“我知道啊,所以我能吃苦啊,但是,你要輕輕打我,我怕痛。”度清亭說。




尤燼“嗯”一聲,說我不打人。




度清亭特別開心,“尤燼你人真好。”




之後她練書法的同時也教度清亭寫名字,寫了“尤燼”又寫“度清亭”,寫完準備教她寫“蜻蜓”,度清亭就不寫了,各種不配合,總是偷工減料用畫畫代替,她開始吃不了苦。尤燼那時候很生氣很努力忍著不教訓她,只用嘴訓斥她做事半途而廢。度清亭很無所謂,尤燼生氣不理她她也硬湊過來,尤燼寫字她在旁邊畫畫,她認真地說:“我媽說了會寫這幾個字夠我用一輩子了。”




更氣的是,尤燼發現她根本胡說八道,陳慧茹看她會寫名字特別開心,還給她買了字帖,是她自己不想學把印紙撕下來畫畫,那句“會寫這幾個字夠我用一輩子了”,分明是她自己想的,沒有任何人教過她。




因為小時候她寫得最多的字是“尤燼”,導致現在她寫尤燼這倆字比寫“錢”都要好看。




尤燼沒出聲兒,度清亭問:“你幹嘛呢,半天不說話。”




明明是度清亭沒回答問題,現在她卻要倒打一耙,說:“你怎麼老走神呢,跟我打電話還這樣嗎?”




尤燼說:“沒有,寫了兩個字。”




“那你寫的什麼字?”度清亭問到底。




尤燼給她發了個圖,她用粉色的便利貼寫的字:【今天要做的事情:想她,愛她,誇她。】




便利貼正貼在電腦的右上角,她抬抬頭就能看到,便利貼上還畫了一隻小蜻蜓,很是可愛。




尤燼說:“因為不是很懂怎麼談戀愛,




佔有慾、特權什麼的,




還不知道怎麼使用……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以後去哪裡帶著你,讓你跟著我。”




度清亭笑,“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啊?”




“出息。”




“嗯。”尤燼抿唇,視頻裡的她眉頭微微擰,鋼筆沒有放下來夾在了指尖。




度清亭發現訓人這個事啊,真是不能上頭,訓著訓著,她就沉迷了,難怪以前尤燼喜歡說她。她一邊爽一邊怕著享受,只要不被呵斥叫停,她還能繼續浪。




度清亭對那個便利貼很喜歡,說:“你之後把這個便利貼給我,我也給你寫個條,教你怎麼使用這些特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