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60 章 我在想我要怎麼發癲
莊予恩:“為什麼……”
陳子輕理所當然:“因為我是你爸,規矩是我定的。”
莊予恩深呼吸,你牛逼。
小少爺生疏地把碗筷送去廚房,上了樓,在拐角停下來,一腳踹在牆上。
一腳還不夠發洩火氣,他又踹了幾下,最後一
()下折到了腳趾,骨頭咔嚓一聲響。()
莊予恩痛得眼前一黑,他抱住腿,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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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操操!
有上樓聲傳來,莊予恩趕緊強撐著回了房間,他躺倒在地上,脫掉白襪看腳趾,又是一陣謾罵。
老男人體內的靈魂給他一種和他年紀相近的感覺,差不多是同齡人的交鋒。
莊予恩分析變化初始是哪一天,哪個時間,他惡毒地想,可能是那晚就死了,讓阿貓阿狗用了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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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當天,陳子輕出現在觀眾席後方,他把大衣脫下來讓嚴隙拿著,伸手道:“給我。”
嚴隙將喇叭遞過去。
陳子輕對著喇叭清了清嗓子:“莊予恩。”
可以,夠洪亮。
陳子輕把喇叭放在腿上,他整理整理身上的紅白色球衣,沒單穿,裡面配的是加絨的白t,沒辦法,他身子虛弱,挨不了凍,吃不了苦。
這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命。
好在原主也確實是個少爺,身邊一堆人伺候,他要是生在普通人家,藥錢都能把一個家壓垮。
嗯,陳子輕有在吃藥,調理的補氣血的各種藥,一天三頓都吃,一次一把。
陳子輕單手托腮,視線穿過前面大片洋溢著青春氣息的人頭,望向球場上同樣青春洋溢的兩方球隊。
這不算華城的貴族學校,準確的定位是精英學校,要麼是學習最拔尖的,要麼是家裡有錢成績又出色的。
像那種只有錢的進不來。
陳子輕等了會,球賽開始了,他拿起喇叭,頂著張矜貴的臉喊。
“莊予恩——加油——莊予恩——加油——”
球場上,莊予恩正在運球,冷不丁地聽見折吶喊聲,他靈魂出竅,手中球瞬間被攔斷。
再去追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帶球上籃。
觀眾席騷動不止,莊予恩順著大家的視線找到目標,穿著球衣的男人手拿喇叭,頭上戴了一頂寫著“予恩必勝”的棒球帽。
莊予恩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不是沒時間,不能在看比賽,事後拿個禮物補償他嗎?
多大年紀了還搞這出,丟人現眼。
隊友過來說笑,莊予恩抹了一把熱血上湧的青澀臉龐,叫他閉嘴,都他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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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莊予恩快步去休息室洗澡換衣服,鐵哥們拍他肩膀說:“予恩,你爸太酷了。”
莊予恩冷著臉拐了哥們一下,他不是我爸。
當莊予恩坐進停在校門邊的車裡時,他髮梢還是潮的,沒怎麼吹乾。
“爸,你過來為什麼不和我說聲,我以為你真的不來了。”莊予恩激動道。
陳子輕把男孩凌亂的碎劉海順了順:“臨時擠出的時間。”
實際上他這個老總當得很清閒,忙的是他底下人,不是他。
莊予恩問:“那我籃球
()打得好嗎?”
“好啊。”陳子輕說,“寶貝,你在學校跟在家裡不太一樣。”
莊予恩以為自己的真性情沒藏好,他心跳快幾分:“爸更喜歡哪一個我?”
陳子輕正色:“都是你,都喜歡,不做比較。”
莊予恩撓撓頭:“我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上面有自信,能放得開手腳。”
“看得出來。”陳子輕毫不吝嗇地表揚道,“挺好的,兒子,你很棒,爸爸以你為榮,你是我爸爸的驕傲。”
莊予恩害羞地紅了臉。
陳子輕對著車窗抽抽嘴,聽見莊予恩問他,這身裝備是在哪弄的。
“我讓嚴隙給我買的啦。”陳子輕帶著笑意感慨,“你們年輕人熱血沸騰,爸歲數大了,身子骨又不好,還不知道你下次再有比賽,能不能過來看,就想著既然來了,乾脆做到位,怎麼樣,沒給人拖後腿吧。”
“怎麼會。”
莊予恩不動聲色地打量,老男人的球衣沒換下來,還穿在身上。
球衣上是號碼“6”。
他的球衣。
莊予恩舔發乾的嘴唇,咧嘴道:“爸,我們拍張照片紀念一下。”
陳子輕被少年攬過去。
鏡頭裡,年長的眉眼清潤,年少的眉眼張揚肆意。
沒一處像的。
陳子輕忽然露出笑臉,一對酒窩就那麼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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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離開學校朝著莊園方向行駛,陳子輕加油加累了,打氣打傷了,他蔫蔫的靠著椅背休息。
莊予恩在看手機裡的照片,主要盯視他旁邊的笑臉,他印象裡,裝惘雲沒懟他笑出過梨渦,一次都沒有。
那傢伙為了裝逼把酒窩藏得深,只在討好太爺爺的時候出現。
莊予恩無聲地“嘖”一聲,還是藏起來吧。
酒窩一出來,頓時就顯得小還活潑鮮活,瘮得慌。
陳子輕忽然說話,疲憊的聲音裹著嚴厲:“予恩,安靜點,好嗎。”
莊予恩這回是真的無辜:“我沒說話。”
陳子輕說:“你的喘息聲有點大,吵到爸爸了。”
莊予恩:“……”
操,第二次了吧,他喘氣都是錯。
這老男人變了。
莊予恩來了脾氣,他繃著臉往另一邊坐,渾然不覺地表露出受了委屈需要哄的姿態。
陳子輕沒哄,就這麼晾著兔崽子。他想著事情,其實他不用刻意去調查支線一跟支線二。
只要陳子輕把原主“讓身邊人像背叛他一樣,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子,回過頭跪在他面前懺悔,哭著求他原諒”這一遺願辦到,別說支線一二,小錦囊裡的鬼也會送到他面前。
但那份遺願開叉了,它涉及四人,一個比一個難搞定。
莊予恩排第一,第二暫時是莊矣,第三是嚴隙,最後是周今休,排名沒固定,會根據情況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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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臨近
下班,陳子輕問給他送咖啡的周秘書:“今休,你平時都是怎麼消遣的?”
周今休刻板道:“還是老地方。”
陳子輕在心裡嘀咕,老地方是什麼地方?他看腕錶:“我今晚挺閒的,到時我跟你一起去。”
周今休:“好。”
所謂的老地方,是燈紅酒綠的酒吧。陳子輕跟著周今休去二樓,經理親自招待他們酒水。
陳子輕通過經理的嘴得知,原主來過兩次,都是生意上的聚會,他不從神壇下來同流合汙,有架子有傲骨,會被人說擺譜,裝。
那是原主的底線和原則,陳子輕會挑挑揀揀,有的不能改動的就照著原主的路線走,能改的再見機行事。
經理陪了片刻,陳子輕就讓他忙去了。
“七爺,這酒溫和,您能喝。”周今休將小半杯酒給他,“嚐嚐。”
陳子輕喝了點:“甜的。”
“果酒,當然是甜的。”周今休徑自喝水。
陳子輕這段時間觀察過,他這秘書不抽菸不喝酒,愛吃薄荷糖,口中總有清涼的味道,永遠頭腦清醒。
不喝酒來什麼酒吧,純粹是找一夜|情|對象緩解工作上的壓力?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把小半杯果酒喝完,他明知鞭屍者就在四人裡面,依然遲遲找不出捂他嘴的那隻手。
還是得挨個找機會試。
陳子輕收攏思緒捕捉到,周今休狩獵的目光不時掠過留下人群。
秘書真的是來消遣的,而非其他目的。
看來是他想多了。
陳子輕見周今休的拇指按著杯口,碾了碾,心想,這傢伙八成是找到目標了。
然後就聽到他說:“七爺,我下去一趟。”
陳子輕一臉雖理解但不贊成的表情:“去吧。”
不多時,周今休返回樓上,身邊多了個人,是個剛過抽條期的男孩子,嫩得很,像雨後冒出頭的小竹筍。
只是看看,就知道入口有多鮮美。
陳子輕目睹周今休把人拉到旁邊位置坐下來,頗有紳士風度地倒了杯酒放在男孩面前。
男孩有些怯弱地捧著酒杯,他先是用一截鮮紅的舌尖輕輕碰了碰酒水,之後才小口小口地抿著喝到嘴裡。
小奶貓喝奶見過吧,就那樣。
陳子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的媽呀,走高冷精英風的周今休好這口啊!
“今休,你把人帶走吧。”陳子輕說。
周今休勾唇:“那我就先撤了。”
“跟七爺告別。”他拍拍男孩柔嫩的臉頰。
這個動作又沒了先前倒酒時的風度,給人一種輕浮蔑視的意味。
男孩放下酒杯,他肉嘟嘟的嘴唇上掛著酒業,戰戰兢兢地打招呼:“七爺再見。”
陳子輕擺擺手,走吧走吧,快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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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今休帶人走後,陳子輕依舊癱在沙發裡,他讓嚴隙上來,陪他坐了會。
嚴隙菸酒都來,還都來得挺兇。
陳子輕看嚴隙喝酒,不忘給帶人開房的周今休發信息:【今休,保護措施一直都有做的吧?】
【周今休:我睡的是男的,不會出現哪天有個小孩來公司哭鬧說我是他爸爸的場景。】
陳子輕回他四個字:【注意艾|滋。】
【周今休:七爺多慮了。】
哼,回得挺快,應該是還沒開始吧。
陳子輕把手機收起來,他繼續看保鏢菸酒不離手,忽地想起個事:“嚴隙,我那晚讓周秘書給你送的膏藥,你用了嗎?”
嚴隙飲盡杯中酒,將菸灰彈進空杯子裡:“用了。”
已經蓋了層灰。
陳子輕不信嚴隙用了那膏藥,他接著問道:“效果怎樣?”
“不錯。”嚴隙道,“謝七爺關心。”
“你的腿是為了我受傷的,我一輩子都過意不去。”陳子輕悵然,“如果時光能倒退回去,我無論如何都會想盡辦法讓你第一時間接受治療。”
嚴隙面容冷峻:“七爺無需糾結早就過去了的事,我現在能在您身邊做事,也是多虧了這條腿的功勞,有得有失。”
挺豁達,也不摻雜一絲怨言。
陳子輕適可而止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他上洗手間途中,瞧見上次在學校抽過的刺頭從一包間裡出來,沒注意到他,往走廊另一頭走了。
包間的門沒關上,陳子輕路過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聲音。
“你們知道嗎,莊少他爸叫他寶貝。”
“哈哈哈,不是吧,莊少,真的假的?”
“笑屁!”熟悉的少年音響起,卻不是他聽過的腔調,十分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莊少,你在你爸面前裝弱雞裝了這麼多年,他怎麼還沒發現破綻。”
“老花眼。”
“我靠,你爸不是才三十多嗎,怎麼就老花了?”
“不但老花眼,還有老人味,被他抱著睡覺,我洗澡都要洗半小時才能洗掉味道。”
“……”
“莊少,你爸長那麼好看,你還嫌啊,我爸要是有他一半好看,我倍兒有面子。”
“他好看?你眼睛不要就捐了做慈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