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七一章 大戰爆發


                 “我聽說王天風調走了,在河內刺殺汪兆銘的陳恭澍調了過來,你以後跟陳恭澍?”

  這是酒會後的第三天,王言問著坐在對面吃飯的於曼麗。

  “你消息這麼靈通?軍統內部的調動都能知道?”

  王言失笑搖頭:“自從王天風把你送到我的床上之後,你就算是廢了。除了方便做我跟軍統的傳聲筒,剩下的就是在處理我的工人子弟學校的事情,拿著我給你的錢享受上海灘的繁華,去參加學社,搞什麼進步。你現在還會開槍嗎?開槍有準頭麼?還會打麼?能一擊必殺麼?我說過,別讓上海灘的浮華迷了眼,你沒聽進去,甚至都不會動腦子了?

  毛齊五你見過,我們倆還算有些不錯的私交,鄭介民和我也算有些交情,這是你們軍統上層的領導。以前跟在王天風身邊,負責跟我聯絡的田標,因為先前與紅黨的聯合劫獄行動,以及暗殺張小林功升少校,調回重慶本部在二處後勤任職,這算是中層。

  最重要的是,軍統在上海灘的行動,有一些事是需要青幫配合的。我雖然是掛個名的吉祥物,但不代表我真的就任由戴雨農還有杜鏞拿捏。先前因為紅黨的事,特高課惱羞成怒無處發洩抓了三個人,這事兒你是知道的,現在他們聽我的話,你說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王言在先前營救宋希文的時候受了傷,找了算命的趙大師打掩護,所以他真的開了工人子弟的小學,而且還是一口氣開了十二所。他掌控的所有產業,包括永華實業、方便麵廠、飲料廠、青聯銀行、黃包車公司、飯店、旅店、賭場、甚至青幫成員等等所有人,只要是在上海工作的,都可以將孩子送去讀四年的小學,算是掃個盲。

  以前於曼麗是天主教堂小學的國文老師,整天閒著沒什麼正經事兒,除了上那幾節課,剩下的就是去參加學社,再不就是出去跟交到的富家小姐朋友出去消費,所以王言就把學校的事交給她做了。這十二所學校,基本上是於曼麗一手建起來的。找地方,招老師,訂購桌椅板凳,設置開設的課程等等亂七八糟的事,都是她做。

  當然她也不是自己做的,學社不能白參加,進步不能白進步,找了許多的青年知識分子參與進來。所以那些老師的成分,也就可想而知。

  這倒是也不全因為於曼麗,她當然肯定是主觀的想要把人往王言的手下塞,畢竟整個上海灘,就數王言手下最安全。但另一方面,也是王言主動向領導報備了他的計劃,十二所學校的老師,平日裡的工作也沒那麼忙,是敵後很好的掩飾身份。甚至領導還讓他開個初中、高中呢,那些學生是愛國主力。

  也正在籌備呢,正好的一條龍。小學、中學、高中就在他工人子弟學校就讀,大學了就可以直接去到大同深造。錢不是問題,他現在十分闊綽,畢竟蘇區物價都壓下去了……

  於曼麗撇了撇嘴,說道:“王天風沒說,只說有新的上級,但是什麼人也沒給我說清楚。只是讓我留意以前約定的暗號,到時候新的上級就會來聯繫我。”

  她話音落下,王言就明白了,王天風是把於曼麗的關係,交到了明樓的手中。

  王天風這個人最講價值,他認為明樓活著的時候價值比他更大,所以他死了。他認為於曼麗的關係,交到明樓那裡有價值,就給了。

  見王言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好奇的問道:“你還知道其他的什麼跟軍統有關的消息?說來我聽聽?我從加入軍統開始,就是在訓練,訓練之後就被派到了你這裡。我就知道軍統叫軍統,大門朝哪開我都還不知道呢……”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兒可憐了,尤其配合著她眼巴巴的大眼睛。但這就是地下工作者的常態,尤其是像她這樣單線聯繫的,根本不知道多餘的情報。

  紅黨那邊的情況也是如此,很多人終其一生在為了民族解放,為了共產主義的偉大理想而奮鬥。他們孤獨無人懂,他們心裡話無處說。他們與同志接頭總是說著‘組織上’如何,但他們從未見過組織。他們奮鬥的希望在延安,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沒去過延安。他們在各種情況被髮展,他們在各種環境戰鬥。

  他們在刀尖上起舞,不知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但延安在他們的心中,有千百個樣子。

  “那就給你說個有意思的吧,聽說過吳啟人麼?”

  王言看著滿眼寫著好奇,無知搖頭的於曼麗說道:“沒事兒,不用沮喪,你是前邊賣命的小兵,知道蔣中正、戴雨農就不錯了。吳啟人是國民黨中央委員,還任職過中央組織部副部長,是你們國民黨的絕對高層,按照職級地位來說,比軍統的戴雨農高了一個頭。受汪兆銘叛國,並且要跟日本人成立偽國民政府,甚至堂而皇之的召開國民黨六大的影響,蔣中正派吳啟人來上海工作。

  任職上海市統一委員會常務委員兼書記長,督導東南各省市黨務工作。督導東南的事兒就不提了,只說上海一城一地,這個吳啟人全面負責上海的黨、政、軍、團,重振黨務與地下工作,主持地下抗日活動。也就是說,他是國民黨在上海的一把手,第一負責人。可節制軍統、中統上海站,可調動上海周邊的忠義救國軍,按照滿清的說法,那就是欽差大臣。”

  於曼麗不明所以:“那麼大的人物,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剛才說過,軍統想要在上海灘做事需要青幫的配合,你以為吳啟人這個上海統一委員的書記,不需要青幫的幫助麼?但是他沒有找我,畢竟跟我沒什麼交情。只是讓人給我送了一封信,大致寫了一下緣由,算是給面子拜了個碼頭,打了個招呼,讓我以後懂點兒事兒,不要壞他們的行動。那他沒找我,你說他能找誰呢?”

  ……“杜鏞?”

  於曼麗沉思片刻,說出了杜鏞的名字。她不知道別的,上海的形勢還是很清楚的,對於睡在一張床上的青幫頭子,更加的瞭解。現在的上海灘,能跟王言掰手腕的,除了兩黨以及日本人、洋人,最近又多了個汪偽集團,沒有人能夠捋王言的虎鬚。只有杜鏞這個遠逃香港的人,跟王言在爭青幫權柄。或者換個方向說,是王言在挑戰杜鏞這個成名已久的青幫頭子的權威,並且還挑的杜鏞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