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五四四章 挑撥離間


                 馮昆自覺的招來服務員上菜,而後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裡喝茶。相處有一段時間,他也算摸出來跟新大哥的相處之道。那就是有話就話,該幹就幹。雖然說起來簡單,但這種對應的氣魄,一般人是絕對沒有的。反正他捫心自問,若易地而處的話,他自己都信不著自己。做到新大哥的地步,沒有強大無匹的自信是不行的。

  就好像死鬼高宏,雖然說當他是心腹,但什麼事不是一把抓?他這個二當家名不副實,本質上跟普通小弟也沒什麼不同,無非就是賺的多一些罷了,實際上權力非常有限。到了新大哥這就不一樣了,他在同舟社的權力甚至超過了原本太多。新大哥如此氣魄,是讓他佩服的。

  當然王言肯定不是讓他佩服的,活了這麼多年的老不死,別人看到的,永遠是他想讓人看到的,就這麼簡單。

  第一個被打服的小戴可不想那麼多,反正他是頭號小弟,瞥了一眼馮昆,他說:“言哥,我覺得咱們不應該整死江口,而是應該把剛才那個什麼渡川強平還有他爹一起整死。看他那個逼樣我就不順眼,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拿鼻孔看人,就是看不起咱們。”

  這裡都是自己人,他當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過雖然他的頭腦簡單了一些,但是說的也確實沒錯,渡川強平確實看不起他們。

  既然看不起,那為什麼面上表現的還非常好?當然是怕王言弄死他,反手找江口利成合作,滅了他們的渡川組。大家都是流氓,在別人的地盤該收斂,該禮善,這是誰都清楚的道理。

  “你沒聽剛才言哥說的?江口利成跟渡川組,沒了誰都不行。一家獨大,最後吃虧的就只有我們,搞不好命都賠進去,哪能說動手就動手?”鐵頭搖了搖頭,給好大哥添了茶水:“言哥,你是什麼打算?咱們怎麼做?”

  王言喝著茶水,笑問:“說說你們的想法。”

  鐵頭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老老實實的經營好現在的局面,如果想要做大做強,還應該擴充人手,小鬼子的幫派不說,至少應該統一在新宿的那些華人幫派,大家擰成一股繩,才好去跟三合會,還有什麼山口組的那些小鬼子幫派去拼命。”

  見王言看自己,馮昆沉吟道:“言哥,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想辦法讓三合會自己鬥起來,剛才看渡川強平的樣子,很明顯的是對之前村西弘一當會長,江口利成當副會長不滿。另外也是有野心,想要一統三合會,進而掌控整個東京。言哥才剛來不久,可能不清楚,這麼多年以來,關西的幫派一直都想進軍關東,關東也想進軍關西。

  東京作為小日本的首都,是財源最廣的地方,大阪、京都那邊雖然發展的也很好,但對比這邊還是差了很多,這邊的競爭要激烈的多。咱們華人的好幾個幫派不說,還有什麼山口組、住吉會、稻川會等等,大大小小的幫派幾十家。所以說如果三合會內鬥,那麼就會讓別的幫派看到機會,到時候整個東京就都會亂起來。我們同舟社體量小,不比那些大幫派,但是也可以渾水摸魚,趁機發展壯大。”

  這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建議,王言點了點頭:“說的都不錯,擴充人手是一定要的,讓江口利成跟渡川太郎打起來,也是對我們有利的。不過我們並不會大肆的擴充,我們要的是敢打敢拼不要命的精銳,而不是過來搖旗吶喊佔便宜的懦夫。因為在我們同舟社,只有敢打敢拼不要命,才配享受兄弟們打拼出來的錢。

  現在咱們社裡邊原本屬於臺南幫的那些人手,就有這樣的問題,儘管我之前跟他們說過了,但是他們的思想還是不端正。阿昆,這一點伱要注意,平日裡去跟他們談談,要了解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想做,那就可以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走人。想回家的,之前不是讓你聯繫蛇頭送兄弟們回去走正經的簽證手續過來麼,正好,直接給他們送回去。”

  他從接手臺南幫到現在,也就是演了一次講,洗了一次腦,有野性的自然要跟他好好幹,沒野性的等到上頭的熱血消退,依然還是原本的那個樣子,享受著提高了很多的待遇,三五一夥的跟人家裝大哥欺負人。這要是正經做公司,王大老闆是不會說什麼的,畢竟活就在那,能把活幹好,怎麼摸魚都沒問題。但這是做流氓,就是靠著拼命開拓精神立足的流氓圈,王流氓頭子當然不會慣那些毛病。

  能幹幹,幹不了走。就算是端茶倒水做服務員,都不需要這些吆五喝六慣了的人來做,這裡真的沒他們的位置。

  馮昆點頭:“是,言哥。我今天就會去找那些態度不端正的人談一談,儘早把位置空出來。”

  “至於挑起三合會內鬥的事。”王言從兜裡摸出一個放磁帶的源自索尼的隨身聽,放到鐵頭面前:“鐵頭,你抽時間把這個拿去帶給江口利成聽一聽。就讓他聽聽,聽完再拿回來,不要把這個給他當證據去開大會跟渡川組對峙。”

  鐵頭愣了一下,懵逼的拿起隨身聽擺弄了一下,放出了其中的內容,可不正是剛才從王言進屋開始,直到渡川強平離開的對話麼。他對王言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

  小戴在一邊哈哈笑,王言瞪了他一眼,轉回頭對鐵頭說:“不用那種眼神看我,咱們就說實在的,之前我不是就說你們不把這事兒往外說麼,又沒說是我不往外說。當然了,咬文嚼字的沒什麼意思,我就說了,能怎麼樣?這種損人利己的事兒,該幹就得幹。不過我說的是對外人啊,可不是咱們自己的兄弟。”

  鐵頭還能說啥,只能是點頭收下了那個隨身聽:“我下午就去找江口。”

  馮昆在一邊說道:“言哥,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以免影響你的判斷。”

  “你說。”

  “大吉酒吧的那天晚上,江口手下的那個被兄弟們打的半死的,留著辮子的那個日本人你還記得吧,言哥?他叫中島宏正,是江口的心腹,江口的多數手下都由中島宏正指揮。咱們把他打的現在還在醫院半死不活呢,而且他本來就非常看不起咱們華人,這是一個隱患。如果到時候渡川組去聯繫中島宏正,不管是對付江口,還是對付我們,都不得不防啊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