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韻 作品

第 85 章





面對十多萬大軍的襲擊,他們不僅沒被破城,甚至孩用極小的戰損,趕走了侵襲者,並讓對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別人都在感嘆蕭謹行用兵如神,只有蕭蕪聽到最後,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進了肚裡。




人沒事就好。




作為蕭謹行的父親,他自然不會立即上前去恭賀陛下。那不是為蕭謹行邀功,那是藉著蕭謹行的軍功,為自己臉上貼金。承安帝看著蕭謹行的面上,也虧待不了他。




他自然不會搶奪自家兒子用命換來的東西。




左相王居明見蕭蕪沒有動靜,明白對方是不想搶蕭謹行的風頭,於是他眼珠一轉,給自己的人遞了個眼色,讓其出列。




至於他為什麼不自己出列,則是因為面對西州軍這般的勝仗,承安帝即便不喜形於色,也不應該臉色陰沉才對。




其中定然還有什麼事。




能做到宰相位上的,都不是傻子,在沒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會隨意開口的。




於是禮部尚書薛懷率先出了列,他俯身行禮道:




“微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為承安帝送上一通馬屁,就聽到承安帝語氣深沉道:“那你來說說,到底哪裡值得恭喜賀喜?”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承安帝不對勁了。




薛懷自然也知道,但他不愧是禮部尚書,頓時就從上天庇佑開始說起,引經據典只為了證明西州軍能夠獲勝,完全是因為承安帝的英明。




若是平日裡,承安帝聽到他這樣的奉承,早就已經眉開眼笑了。




但今日卻是大大的不同,承安帝不僅沒有高興,甚至臉色沉得要滴出水來。




他將手裡死死捏著的另




()一道奏摺,摔到了大殿之上,落在了薛懷的面前。




“那你幫朕看看,這是不是天佑大雍?是不是朕的英明導致的?”




薛懷一臉懵地將地上的奏摺撿起,然而打開只看了兩眼,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




很顯然,這應當也是蕭謹行呈上來的奏摺。




其餘人見他如此表情,頓時伸長脖子,想要探過頭去,看看蕭謹行到底在這封奏摺裡寫了什麼。




承安帝看著朝臣,冷哼一聲道:“諸位愛卿也都看看,看完告訴朕,朕的大雍怎會發生如此的事!”




這封奏摺很快在眾人當中傳閱,看完的人俱都小心翼翼起來,他們的目光從一些人身上掃過。




與戰報平白直敘的風格不同,蕭謹行的這封奏摺,字字泣血,詳細描述了西州軍在斷糧的半年內,過的是何等悽慘。別說糧食了,連西州的草皮都被將士們挖出來啃光了。




“若說原州是老天給的饑荒,那西州軍又是誰給的饑荒?”




最先跪倒的是戶部尚書杜昌明,他大呼冤枉。




“陛下,微臣未曾剋扣西州軍軍糧軍餉分毫。西州軍的糧草及軍餉都是兩月一發。由於西州地處偏遠,微臣都是將他們的糧草折成銀兩,轉給兵部,由兵部就近採購後,運往西州的!”




兵部尚書也嚇得跪了下來,“微臣也不知道啊。”




承安帝怒極反笑,杜昌明不知情他相信,畢竟糧草不經過他的手,也不是他派人去運,但是兵部說自己不知情,那純粹就是胡說八道。




“運送糧草就是你兵部的事,你如何會不知道?”




兵部尚書嚇得支支吾吾,“運糧草的事,一直是交給下面人去做的。微臣只知道去年西州軍的糧草被原州的流民劫過一次,後來重新補發了糧草,並未聽說被劫,也未聽說沒運到西州。”




承安帝冷哼,“那你聽說運到西州了嗎?”




面對承安帝的質問,兵部尚書只能搖頭,“也……也不曾聽說。”




承安帝快被氣瘋了,都這時候了還跟他玩文字遊戲。




“你作為兵部尚書,糧草沒了你不知道,運沒運到西州,你也不知道,那你這個尚書乾脆別幹了。”




說著,承安帝直接讓人將兵部尚書脫去朝服,拉去了大牢。




尚書沒了,自然就輪到副職兵部侍郎了。




侍郎有兩位,其中一人知道他們一個都跑不掉,於是率先出列,稟報道:




“陛下,運送糧草之事一直由陳侍郎及他手下的郎中負責。微臣不是要推卸責任,但西州軍糧草無故消失一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這位侍郎倒是忠勇,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他真的沒參與,所以才不怕,大不了就是受到牽連而降職。




而那位叫陳思的兵部侍郎,早就已經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他這幅樣子,要說他不知情,鬼都不信。




其實他在聽到西州大捷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捅了大簍子。明明那些人告訴他,




西州軍定然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況且山高路遠,誰能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到時候往突勒人頭上一推,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西州軍的糧草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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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西州軍不僅沒死,還打了勝仗,甚至一紙訴狀直接告到了承安帝的面前。




陳思現在就是後悔的很,若是當初他不收那些好處費,並將糧草一直被劫的消息稟告上去,今日就不會遇到這樣的殺頭之罪。




陳思跪倒在地,哆哆嗦嗦說道:




“陛下,西州軍的糧草是被原州的流寇給劫了。原州至今沒有剿完匪,這才導致糧草次次被劫。”




陳思根本不敢承認,他與原州那邊達成了協議。




一開始的糧草確實是被原州流寇給劫了,後來的糧草,則是被原州兵偽裝的流寇給劫了。




最後一次的糧草,則是走通了陳思的關係後,直接就由原州兵接手了,說是看他們押運辛苦,都已經運了一半了,不如剩下的讓他們來運。




這也是兵部後來沒再少人的原因。那些運送的官兵,見長官都同意了,自然也不會多想,只以為真的可以這麼做。甚至他們少的,還不止是西州軍的糧草。




其他軍鎮的糧草也被剝了一層皮,只是不如西州軍這樣,直接一顆也不給。於是那些軍鎮只以為是朝廷削減了糧草,而沒想到是被人中途給吞了。




陳思雖然將搶奪糧草的罪推給了原州流寇,但根本就沒有說服力。若是真的被流寇搶奪,為何次次不上報?只是為了怕被責罰?




蕭蕪在看到蕭謹行奏摺的時候,心疼得差點暈死過去,還是一旁的人給他扶住了。




他緩過勁頭,一頭磕到承安帝的面前,聲聲哀泣。




“陛下,我兒在外為陛下開疆擴土,為大雍鞠躬盡瘁,但有些人的心腸卻如此歹毒,他們是要將我大雍最好的將士,生生餓死在外面啊。




西州軍英勇,他們沒有被突勒這樣的外敵打敗,卻差點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還是最令人心痛的死法。




求陛下徹查此事,還西州軍一個公道!”




蕭蕪的額頭重重磕到地上,他不相信一地流寇能做到這般。此事背後肯定還有人!




承安帝哪能讓蕭蕪這般泣血,連忙從龍椅上下來,將蕭蕪扶了起來,安撫道:“蕭卿放心,朕定然會給謹行,給西州軍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