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香亂 作品

第60章 芳樹下:花顏

  載釗一見,來人身材修長,穿著月白的繡綵鳳大衫,腳穿彩雲履,長髮披肩,臉上略施薄粉,唇上也只淺淺的口紅,看來是未及化妝,便被人叫了過來。

  但即使沒有化妝,他的眉眼也如春山一般,特別是那雙眼睛,點漆般黑亮,目光往載釗身上一落,隨即上揚的嘴角,立即讓載釗渾身燥熱,這個人,有著和玉奴一樣的媚,卻更多了一分貴氣,他吸引你去靠近,但同時又在告訴你,你得不到他。

  征服這樣的人才更讓人有滿足感。

  載釗的眼睛發著亮,他感覺到渾身上下充滿了久違的激情,玉奴很好,但太順從了,時間久了不免有點乏味,但這個人不同,他很難搞,但搞定他,才顯得我修王的權威。

  “你叫玉諍?”載釗嚥了一下口水,問道。

  承琪望著他,一張肥胖衰老的臉,臉上從左眼到下巴三道疤痕,讓他的臉更加醜陋。現在,他面對修王了,從玉奴那裡知道了他的種種變態,沒想到還沒上戲臺,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帶進了臥室,這樣也好,現在只剩他們兩個人,歷經了這麼多波折,他終於直接面對他了。

  他點頭道:“玉諍是我的名字。”往前走了兩步,笑道:“王爺可喜歡?”

  載釗見他主動,不由喜上眉梢,道:“你就在這裡唱給本王聽。”

  “王爺要聽哪出?”

  “只要你唱的,哪出都可以。”

  承琪笑道:“我給王爺唱出《打金枝》如何?”

  載釗眯著眼道:“你就演公主羅?”他伸手去摸承琪的臉,承琪將頭一扭閃開。

  “呦,你還不給本王摸嗎?”載釗朝承琪撲去,伸手去摟。

  承琪側身閃開,笑道:“王爺還要不要聽戲了?”

  “戲要聽,人我也要抱,你在我懷裡唱。”

  承琪繼續閃著,道:“抱著我就不會唱戲了,王爺你還是坐好了聽。”

  但載釗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不斷朝他撲來,他只能退著,背貼上了牆。聽到輕微的聲響,他立即意識到不對,但已經晚了,從牆上彈出兩條鐵箍,將他牢牢地綁住。

  “哈哈。”載釗大笑:“玉奴沒有告訴你嗎?本王的房間,到處是機關。”

  承琪掙扎了一下,鐵箍紋絲不動,他便嘆了口氣道:“王爺綁著我,不是既不能唱也不能抱了?”

  載釗走近他,喘著氣,突然將褲子褪下,承琪一見立即調轉頭,啞聲道:“你要做什麼?”

  載釗拿起桌上的鞭子,笑道:“在我的臥室裡,面對一個美人兒,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我是美人不錯,你卻是個徹頭徹尾的醜人,醜陋至極。”承琪調頭望著他的臉:“尤其是這三道疤,那西域貓怎麼沒有抓瞎你呢?”

  載釗面色突變:“你怎麼知道?”

  承琪不說話,只望著他笑。他看著承琪的臉,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彎腰提起褲子,半晌才道:“載銘是你什麼人?”

  承琪道:“原來你沒有忘記他啊。你該知道我是誰了。”

  “你是他兒子?琪三?”

  承琪點頭笑道:“三伯好!”

  載釗吁了口氣,坐了下來,盯著承琪問:“你不是死了嗎?來貴州幹什麼?”

  “伯父就是這種待客之道嗎?”承琪扭動身體,無奈地笑著。

  “你是載銘的兒子,皇帝身邊的紅人,來我這個偏僻之地,有何企圖?”

  承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貴州雖然偏遠,但仍是天子腳下,為何來不得?”他盯著載釗的眼睛道:“倒是三伯,把貴州搞得像獨立的小朝廷,外人不得進入,卻是為何?”

  載釗道:“這貴州窮鄉僻壤,匪徒眾多,我設卡嚴查,也是為百姓著想。”

  “強詞奪理。”承琪冷笑道:“設卡盤查,致使商旅不通,強行增稅,使得百姓日子艱難,私自徵兵,減少勞動人力,屯兵屯糧,聯絡各營軍官,更是謀逆之舉。請問修王,你在貴州所做一切,是為朝廷百姓好呢?還是想當皇帝的野心不死?”

  載釗聽得,詫異道:“我何曾做過這些?”他拉下臉:“皇帝若是讓你來找我碴子,怎麼說都可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承琪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問:“你有多久沒出王府了?”

  “本王腿腳不便,已經兩年沒有出過王府了。”修王道:“當年你父親憑一張嘴,幫載鈞登了皇位,現在你也想憑一張嘴,要滅我修王嗎?”

  “三伯,你錯了。我和我父親不同,我父親口才好,我不成,但我會殺人。”說到這裡,承琪的眼裡閃過寒光,載釗見了,背上浮起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