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48.事情反轉



衙門的人來了,庭淵就輕鬆了,他們從上到下開始搜查。




去宏光寺的衙役還未出發,莊門便有一個人影出現。




衙役攔住他的去路,問道:“這裡發生了命案,不能隨便進入。”




男子指著這莊子說:“我就是這莊子上的人。”




衙役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楊蘭招。”




去宏光寺那衙役從馬上跳下來,“你是宏光寺的楊蘭招?”




楊蘭招看了衙役一眼,回道:“小人確實在宏光寺借住。”




衙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別提多高興:“你隨我去見縣令,我正要去宏光寺找你。”




楊蘭招有些納悶,“這莊子上誰死了?”




衙役:“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莊子上的小公子,女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楊蘭招一聽這話,跑得比衙役還快,瘋了一樣地往上衝。




衙役在後面大喊:“他就是楊蘭招。”




他這麼一喊,庭淵他們也都聽見了,正在與仵作一起驗屍,從房間裡出來,就見石梯上一人他們這層跑來,已經快到跟前了。




庭淵與伯景鬱看著這人,心中有些驚訝。




伯景鬱與庭淵說:“現在我相信他不是兇手了。”




兇手哪有這麼蠢,要真是兇手,早就跑了,何必再回來。




“定論不宜過早。”




伯景鬱偏頭看庭淵:“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又覺得這公子蘭招是兇手?那豈不是又要推翻他之前的言論。




庭淵伸手去拍伯景鬱的心口,“破案靠證據,不是直覺。”




伯景鬱下意識反應抓住了庭淵的手,意識到他是想拍自己的心口,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能拍,我只是下意識反應,沒有不讓你拍的意思。”




庭淵:“……”




握住就算了,握住往自己的心口上按這是個什麼事。




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他輕咳一聲:“放開。”




伯景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立刻撒手,與庭淵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別解釋。”




越解釋越說不清,解釋做什麼。




他一直覺得伯景鬱的腦子時好時不好,真不怪他偏見,是伯景鬱做的很多事情都很奇怪。




伯景鬱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腦子反應慢還是手反應快。




楊蘭招已經來了他們跟前。




楊成忠立刻指揮護院,“快抓住他。”




楊蘭招怒看楊成忠,“你要做什麼?”




護院將楊蘭招抓住,雙手擰到身後。




陳縣令看到這一幕,問伯景鬱與庭淵,“二位大人,這……”




兩人都沒說話。




庭淵還想看看事情的走向,所以沒有阻攔楊成忠的行為。




伯景鬱則是還沒回過神,還在想自己剛才乾的事。




等他回過神就看見楊蘭招奮力掙扎,“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抓我?”




楊成忠道:“表姑娘和小公子都被人殺了,你最有嫌疑,當然要把你抓住,大家都知道你一直看不慣小公子,誰知道是不是你把我們家小公子殺了。”




“你放屁!”楊蘭招用腳去踹楊成忠。




楊成忠後退兩步,“大家都能證明,你多次對小公子下手。”




三爺在此時為楊成忠作證:“對,我們都能作證,哥嫂心善沒把你送回盛水老家,你不僅不感恩,還以德報怨,多次傷害蘭玉,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幾人吵成了一團。




庭淵與縣令說:“管管。”




縣令立刻站直腰桿,吼道:“都給我閉嘴。”




現場這才安靜。




庭淵看向楊蘭招,繞著他走了一圈。




楊蘭招的視線緊跟著他。




回到楊蘭招面前,庭淵停下腳步,問:“昨夜子時後你在哪裡?”




楊蘭招道:“在寺廟。”




庭淵問:“誰能證明?”




楊蘭招:“寺廟的僧人都能證明。”




庭淵:“今日中午你在哪裡?”




“在十八里亭的茶棚。”




“那你為何要來此處?”




楊蘭招解釋道:“我與漫漫定好,今日在十八里亭不見不散,我已經租好了馬車帶她離開,可我等了她大半天都不見她出現,以為是蘭玉將她扣押在莊子,我是過來要人的。”




楊成忠接話道:“表姑孃的小名叫漫漫。”




“你二人要私奔?”




“蘭玉已經和漫漫解除了婚約,何來私奔一說?”




“十八里亭距離此處有多遠?”




“二十里地。”




“你今日可是一直在十八里亭?”




楊蘭招道:“是,卯時剛過我便已經等在了十八里亭,申時我才沿路找過來。”




如今酉時過半,天色將黑未黑,夕陽還在天邊掛著。




按照馬車的速度,一個多時辰二十里地,時間上倒也說得過去。




尋常人用的馬車都是單馬,速度比不上三匹馬的馬車,加之馬車本身就有重量,單人騎馬一個時辰能跑三四十里,他拖著馬車二十里是沒問題的。




楊蘭招問:“是不是蘭玉殺了漫漫?”




庭淵問他:“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楊蘭招冷笑一聲:“蘭玉就是一個陰暗的人,他從來都如此。”




乳孃聽他這麼說,對他吐口水,“你胡說。”




三爺與管事的也是這個態度。




三爺道:“陰暗的人是你!”




楊蘭招哈哈大笑,笑中帶淚:“可惜你們這些人都是眼瞎心盲,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




庭淵來了興趣:“哦,那你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蘭招的視線落在庭淵的身上,見這人看著與蘭玉年紀相仿,可能還小過蘭玉,卻能有這麼高的地位,連縣令都聽他的,問他:“你說話可好使?”




庭淵:“非得要說話好使的人,你才說嗎?”




楊蘭招苦笑:“我不止一次為自己辯駁,可惜,無用,無人信我。”




“你若不說,怎知我信與不信?”




楊蘭招覺得庭淵或許不同,他道:“好,既然你好奇,我便說與你。”




“蘭玉討厭我,非常討厭我,我從未與漫漫偷情,從未,可這莊內無人信我。”




乳孃冷哼:“我們大家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你真的親眼看見我與漫漫偷情了嗎?是捉姦在床了嗎?”楊蘭招質問他們:“你們誰親眼看見了,站出來。”




“你夜闖表姑娘閨房,一口一個漫漫地叫著,如此已是輕浮,又打傷小公子,這些都是事實,我們有目共睹。”




“好一個有目共睹!”楊蘭招問庭淵,“他們可是這樣同你講的?”




庭淵點頭。




楊蘭招癲狂一般地大笑,笑著笑著便是滿眼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