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47.原本走向





庭淵問:“那這七房的三爺是蘭玉的堂叔?”




“是的。七房當年與其他幾房爭奪財產時運氣不好,後來趕上天災落魄了,幾房都不願接濟他們,七房的老太爺便攜全家來金陽縣投奔我們家太老爺,太老爺念在都是一族的份上收留了他們,盛水老家的族譜上已經將七房改記在我們太老爺的名下,如今他們算我們這一支的人。”




“那府上其他旁支也都是七房的後代?”




管家道:“不錯,七房太老爺共有三個兒子,三爺是最小的,大爺出生因天花去世,無子嗣,二爺膝下兩女一兒都已各自成家,兒子如今在總府書院讀書,一家都去了總府,不常回莊上住。府上僅剩的旁支就是三爺一家,如今兩個孩子剛滿十週歲。”




“照這麼說,小公子死了,有資格繼承家業的便是二爺和三爺。”




名義上他算實打實的這老太爺這一脈旁支,蘭玉這一脈是嫡系,嫡系沒了子嗣,旁支確實有資格繼承。




蘭招已經被踢出族譜,算不得楊家的人,按照律法他便失了繼承的資格。




既然已經分出了嫡系旁系,嫡系無人,按照律法,老太爺沒有指定繼承人,家產由有資格繼承的旁支平分。




女子沒有繼承的資格,旁支的二爺和三爺都有資格繼承,家產便是他二人平分。




盛水老家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繼承他們的財產,已經分家,族譜也做了拆分,老祖宗都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麼著都輪不到盛水楊家的人來分割他們的財產。




那這旁支的兩位爺都有殺人動機,若是他惹人許了管事的與乳孃難以拒絕的好處,誰能保證他二人不會將小公子殺害。




言語間門,這三爺一家已經到了院子。




三爺疾步上前,要入房中,庭淵和伯景鬱使眼色,伯景鬱將其攔下。




三爺注意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問道:“你是何人?”




伯景鬱:“官府的人,現場如今處於封鎖,你不能進入。”




三爺看向管事的。




管事的連忙上前,“三爺,您在外面等候吧,官府估計一會兒就來。”




三爺有些不敢相信,“我連自己的侄兒都不能看一眼了嗎?”




三爺轉身便往老太爺那頭走去,還未走近便跪在了地上,“叔父。”




三爺的家眷一併跪在了老太爺的面前。




老太爺指著房間門,想說話,說不出。




庭淵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剛才他便有了大概的猜測,如今也算是驗證了這個猜測。




庭淵走到老太爺的身邊,老太爺見了他,情緒有些激動。




庭淵半蹲下,問老太爺:“你可能聽見我說話?若是給你就出個聲。”




老太爺啊了一聲。




庭淵對三爺說道:“帶著你的家眷暫且退至一旁,若你不退,便是阻攔官府查案。”




三爺看向庭淵,見他是一個年輕小兒,有些不服氣。




庭淵朝伯景鬱招手,伯景鬱便朝他走了過來。




“讓他走開。”




伯景鬱看向三爺,隨後掃視過三爺的家眷。




三爺的女兒對上伯景鬱的視線,直接將她嚇哭了。




三爺不滿道:“你二人即便是官府的人也不能如此蠻橫。”




庭淵道:“我二人未曾與你動手,如何算的上蠻橫,若說無禮,你阻礙我查案更無禮。”




伯景鬱冷聲:“一息之內不讓開,我便捆了你們。”




對上伯景鬱,三爺只好攜妻女離開。




庭淵這才用手擋住,小聲問老太爺,“你可是懷疑小公子蘭玉的死與管事的有關?若是你就出個聲。”




第一次老太爺在表姑孃的房門外,便指過管事的一次,當時庭淵以為他是在指表姑孃的房間門,後來庭淵想明白案情後,便想起來當時管事的就站在門外,如今三爺回來,他又指向小公子的房子,而這次管事的又站在了小公子的房外,庭淵心中便有了猜測,或許他指的根本不是房間門,而是人。




第一次是想給自己提醒,被自己給誤解了,第二次便是要給三爺提醒,三爺也沒看出來。




老爺子又與剛才一樣啊了一聲,眼淚從眼角滑落,閉上了眼睛。




那便能證實,老爺子懷疑的對象是管事的,其中肯定有什麼事。




如今庭淵從老爺子這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便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對的。




只是這三爺能有幾分清白,誰也猜不準。




庭淵拍了拍老太爺的胳膊:“你的孫兒不會白死。”




管事的此時有些心虛,朝他們這邊走來,不知道庭淵與老爺子說了什麼。




庭淵看向管事的,“忘了問,管事的貴姓?”




管事的忙道:“鄙姓楊,名成忠。”




庭淵立刻轉換了稱呼:“楊管事,你也是旁支的人嗎?”




楊成忠道:“我不是,莊子上住的人大多都姓楊,我們都是三十年前戰亂從西州流亡過來的流民,全靠老太爺心善給了我們飯吃,為報一飯之恩,我等皆是自願改姓楊,心甘情願入莊為僕。”




“如此說來,這莊子上如今只有三爺一家算旁支。”




楊成忠:“不錯,公子為何要問這些?”




庭淵道:“你家公子死了誰能從中受益,隨便最有嫌疑,如今這三爺是莊子上唯一的旁支,自然是最有嫌疑的人。”




三爺一聽這話立刻不幹了,往庭淵這邊衝來,“你在胡說什麼!”




庭淵站直不動,“總不能你家小兒有嫌疑,他一個十歲小兒能殺誰?”




楊成忠忙道:“老太爺病重,三爺一直在近前侍奉,拿老太爺當親生的父親,三爺又怎可能有異心。”




庭淵看向三爺,“是嗎?”




“你這小兒滿口胡謅,即便你是官府的人,我也要同衙門告你誣陷。”三爺氣得要衝上來打庭淵。




伯景鬱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讓他動彈不得,“你動他一下試試!”




庭淵笑看三爺,“三爺莫要生氣,我並未說人就是你三爺殺的,何須如此動怒?”




伯景鬱看庭淵一笑便知道他這是故意的,不明白他為何要逗三爺,難不成三爺才是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