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44.兩起兇殺





排水渠上擺放木板,可以通過木板跨過排水渠進山。




庭淵猜測這樣是方便可以去後山撿拾柴火回來做飯,這樣的屋子便算不得絕對的安全,人可以從後院逃跑,逃得悄無聲息,便不是管家說的出入莊子的唯一通路是正門。




伯景鬱見庭淵入了耳房久久不見出來,尋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是無語了。




他道:“若是兇手通過耳房的後門進入院子殺人後再離開,完全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無人看見。”




庭淵點頭:“沒錯,小公子被殺害兇手很可能就是通過耳房的後門作案的。”




耳房的門都是從內部才能拴上,兩面都是內栓無法外栓,小公子的死極有可能是這樣的作案路徑,但表姑孃的死卻並非如此。




庭淵將後門從裡面拴好,退出耳房回到院子裡。




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從外面回來看熱鬧的農工,還有莊內的僕人,




小公子的乳孃現在的精神狀況已經不太正常,小公子突然死了,而她懷疑的兇手比小公子死得還要早,整個人都已經嚇蒙了。




老爺子癱瘓在床,被人從房中用竹椅抬到了院中。




他指著屋裡情緒激動,也說不出什麼話。




看他這眼歪嘴斜的情況,庭淵猜測是中風癱瘓的,導致連話都說不了。




管事的見老爺子來了,立馬上前去拭淚道:“老太爺。”




庭淵看著覺得糟心,這老爺子都這樣了,也沒辦法從他嘴裡再問出什麼消息,即便他有心也無力做什麼。




還有點讓庭淵覺得奇怪,這小公子和老爺子都是主家一脈的,按這管事的所說,還有旁支住在這裡,從發現小公子死到如今表姑孃的死,前後得過了一刻鐘,卻不見楊家的旁支。




唯一見到的兩個楊家人,一個死了,一個癱了。




庭淵問管事的,“旁支的人都在哪裡?”




管事的說道:“最近正是收割稻穀的時間門,我們楊家莊有接近五千畝地,旁支的人都在外頭監工嗎,已經讓人去通知了。”




“先把現有的人集中起來。”




管事的這會兒已經緩過勁了,招呼著大家到院子聚集。




庭淵擔心會有人破壞屍體或者是毀壞證據,讓人將耳房的後門和死者的院門全都上了鎖,保證在官府的人來之前現場不會遭到破壞,證據能夠較好地保留下來。




隨後伯景鬱去了上面一層,從耳房的房頂跳到表姑孃的房頂上,四處檢查了一番。




庭淵站在院子裡問:“怎麼樣?有發現嗎?”




伯景鬱在房頂的正吻上發現了繩子捆綁時摩擦留下的麻繩碎屑,與庭淵說道:“有。”




找到碎屑,他檢查了一下屋頂的瓦片,發現有一個區域的瓦片顏色很混亂,從屋內看不出什麼,但從屋外能夠明顯看出,瓦片長時間門暴曬過的和沒有暴曬過的地方是會有色差的,其他部分的瓦片顏色都很正常,只有這一個區域的顏色深淺不同擺得亂七八糟。




應該是夜裡掀了房頂,看不清瓦片顏色差別導致的。




伯景鬱取了兩片瓦,從正屋的房頂跳至耳房,又從耳房的房頂跳入院中,將他發現的麻繩碎屑遞給庭淵,“這是在房頂的正吻上發現的麻繩碎屑,確實有麻繩捆綁的痕跡。”




又拿著瓦片給庭淵講解自己看到的情況,“有一個區域的瓦片顏色不對,應該是掀開之後晚上太黑沒發現瓦片有色差,瓦片是歸位了,擺得五花八門。”




庭淵看著瓦片上面的色差便明白了。




伯景鬱問他:“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等府衙的人過來,還是現在就問話?”




讓庭淵比較無奈的是莊內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現在聚集起來的,就有上百號人,他自己問肯定是問不過來的。




從前在現代遇到這種情況,他的身邊有同事可以幫忙,如今遇到這種情況,靠他自己問根本問不完。




若是等衙門來,至少要兩個時辰,衙門過來天都黑了。




庭淵道:“先讓我梳理一下思路再問吧。”




他找了一根棍子走到院子的角落,開始在地上梳理案情。




伯景鬱看不明白他在寫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他現在腦子的也很亂,便沒有出聲打擾,在一旁等著。




一個山莊前後發生兩起命案,兩個人之間門還有關聯,一個是有預謀的謀殺,一個是毫無預謀的激情殺人,作案手法不同,作案的狀態也不同,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兩名受害人相識,無法做併案調查。




庭淵梳理下來,覺得還是要從小公子被殺開始查,距離案發時間門最近,又是大白天,容易留存證據。




現在殺人的兇器去了哪裡還不知道,官府沒來之前,場面不好掌控,庭淵也不能帶著大家先從兇器找起。




一般來說殺人案件中,犯罪人與受害者之間門存在必然的因果關係,殺人動機分為報復殺人、□□殺人、情殺、圖財殺人、戀愛婚姻糾紛殺人及流氓鬥毆殺人。




殺害小公子的兇手作案手法中能夠看出他對小公子十分憎惡厭恨,手段殘忍,身上有多處致命傷,侵害目標明確,時機選擇恰當,有著極強的洩憤傾向,兇手作案後帶走了兇器,現場的特徵表現報復殺人的特徵相吻合。




他問管事的:“你家公子近日得罪過誰?與誰起過沖突?”




管事的認真想了一下,說道:“公子的脾氣一向很好,極少與人起衝突,我也不是時刻與公子在一起,至於他與誰起了衝突,或許公子的乳孃知道。”




庭淵看向小公子的乳孃,如今這婦人看著呆愣愣的,不哭也不鬧,雙目無神,也不知道能不能從她嘴裡問出有用的信息。




像他的身邊都有平安和杏兒,庭淵問:“你家公子身邊就沒有其他僕人?只有這個乳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