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25.落入賊手

 庭淵被掐得喘不過氣。

 陳之咯咯地怪笑起來:“看來他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哥舒璡堯:“放開他,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陳之:“橫豎都是死,死之前拉一個墊背的,也算值了。”

 哥舒璡堯眼裡也露出殺意。

 陳之:“放了我的同伴,給我們準備兩匹快馬,否則我現在就捏死他。”

 伯景鬱冷聲道:“你逃不掉的。”

 即便是給了他快馬,他也不可能從他們的手上逃掉。

 伯景鬱從不受人威脅,反手他就拔了驚風的刀架在鄭南江的脖子上,“你可以試試我們誰更快。”

 庭淵被掐得快窒息了,就在這時,陳之猶豫了一瞬,手上的力道也鬆了。

 伯景鬱:“放了他,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哥舒也抽了捕頭的佩刀,架在鄭南江另一側脖子上,與伯景鬱手裡的劍形成十字交叉,“我們都不是有耐心的人。”

 哥舒稍稍用力,刀刃便劃傷了鄭南江的脖子。

 陳之:“我要馬。”

 在放與不放之間,伯景鬱有些猶豫。

 這二人對他來說,價值遠高於庭淵,抓住他們順藤摸瓜能摸到背後的人,可庭淵對哥舒來說也很重要。

 曹縣令哪見過這樣的架勢,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哥舒內心也很掙扎,見伯景鬱遲遲不作出決定,他道:“我給你馬,你放了他。”

 這二人就算有了馬,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可庭淵若是死了,不能復生,命只有一條。

 庭淵有些意外,哥舒竟然沒有捨棄他。

 伯景鬱和哥舒架著鄭南江往前移動,對面的陳之扣著庭淵的脖子往門外移動。

 “備馬。”

 哥舒一聲令下。

 曹縣令趕緊讓人準備好馬匹。

 片刻後便將馬匹牽到路上,外面的衙役府兵舉著火把,月色明亮,與火把交相輝映,亮如白晝。

 哥舒:“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放人。”

 陳之冷笑:“你當我傻嗎?”

 哥舒:“那你想怎麼做?”

 “一刻內你們不許追上來,到時候我們安全了自然會把他放在路邊。”

 哥舒:“我如何相信你?”

 陳之:“帶著他是個累贅,他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用。”

 哥舒:“既然無用,不如你把他放了,我保證不追你。”

 陳之自然不會相信哥舒的話。

 哥舒看庭淵快要斷氣了,正準備答應,這時情況發生了變化。

 庭淵猛地一跺腳,踩在了陳之的腳上,接著手肘往後一用力,直接將陳之給撞開了。

 伯景鬱見此時機正準備衝上去抓人,下一瞬間庭淵便抓住了陳之的手腕,用力擊在陳之的腰上,瞬間將他的手往身後反擰,一腳踹在陳之的腿上,把陳之踹得單膝跪在地上,接著用膝蓋頂壓在陳之的背上,將他壓在了地上,讓他毫無動彈之力。

 庭淵伸手往身後腰上摸,摸了個空。

 這擒拿術對他來說是條件反射,將人壓倒在地後便是用手銬直接將人銬住,以防對方還有反擊的能力。

 就是這摸了個空,瞬間讓他心裡一抽,鼻頭一酸,險些飆淚。

 剛才那一幕讓人多麼熟悉,多麼熟練,可身後並無手銬,他在古代,不是現代。

 他不是那個優秀刑警庭淵,而是這個世界上身體病弱的庭家公子。

 沒人知道他將手伸到背後是在摸什麼。

 就在他要壓不住陳之時,伯景鬱到了他們跟前,揪住陳之的衣領子,單手就給陳之來了一個爆摔,“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庭淵蹲在地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哥舒將鄭南江推給驚風,快速來到庭淵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庭淵的眼裡淚水打轉。

 若是別人這般,哥舒定要討厭,但庭淵本就體弱,咳嗽幾聲都能眼含淚花,哥舒早就見怪不怪,他不覺得庭淵此時哭了會讓他討厭,反倒是心懷愧疚。

 “對不起,讓你置於險境。”

 “是不是嚇到你了?還是他弄疼你了?”

 他正想說處罰陳之,身後的陳之傳來一聲慘叫。

 哥舒循聲望去,只見他掐過庭淵脖子的那一隻手,手指被伯景鬱一劍斬掉,五個手指飛了出去。

 嚇得其他人紛紛尖叫。

 鄭南江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哆嗦。

 伯景鬱的劍太快了,切掉的手指血液飛濺,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殺人如麻的變態一樣。

 這種震懾力讓他犯怵。

 若是一刀斃命,還不至於害怕,越是這種不致命的情況,越是嚇人,落到這人手裡,指不定要被折磨成什麼樣。

 他若是一劍一個指頭慢慢切,那還不如直接砍頭來個痛快。

 庭淵回頭看到陳之的右手沒了手指,滋滋冒血,心中並沒有覺得痛快,比起陳之,他更怕伯景鬱。

 巧在這時伯景鬱將帶血的劍扎進陳之的手掌,將他的手釘在了泥地上,朝庭淵這邊望過來。

 就是這一眼對視,讓庭淵心生懼意,下一秒便吐了出來。

 讓他感到噁心的,不是地上的血,也不是飛出去的手指,更不是疼得吱哇亂叫的陳之。

 而是伯景鬱看向他的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說:看,我斬了他的手指,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