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蔓子 作品

第 211 章 番外二(二更)

 不過,他的衣服有點粗糙,羅敷貼上來之後沒過多久,就不太高興地把自己又縮回被子裡了

 。

 荊無命:“…………”

 荊無命把手放在了腰帶上。

 羅敷趕緊阻止了他(),又斜眼瞅他?[((),問:“有沒有幫我買新腰帶回來?”

 ——她的腰帶昨天直接被他用劍給割斷了。

 荊無命道:“用我的。”

 ——他的腰上是隨便用了兩條長布條來當腰帶的。

 羅敷生活精緻、衣食住行講究得要命,荊無命卻不講究這些,他穿的最好的時候……唔,大概是在金錢幫的時候?因為金錢幫的衣裳裡面都織了金線。

 等來了羅園、他自己置辦自己的東西時,就開始穿最普通的那種黑布勁裝了,羅敷偶爾也會試著打扮打扮他,什麼青緞粉底靴、大紅箭袖、攢珠勒子,都試過,結果嘛……

 羅敷默默地把他身上的衣裳又剝下來了。

 算了、算了,冷麵劍客挺好的。

 羅敷慢悠悠地起身,吃了些早點,這裡的早點當然不怎麼樣,不過住了大半個月,羅敷也習慣了,與丈夫一同吃完早點後,她又慢悠悠地換衣裳,白荷衣本是用煙青紫的寬腰帶勒著,此刻卻換上了條黑腰帶,與身邊這男人身上的料子倒是一致,任誰見了,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羅敷重重地擰了一把他的腰,恨恨道:“王八蛋。”

 荊無命一動不動地受了這一記罵。

 吃完早飯,她才有空問:“你來的路上,有沒有見小佳?”

 荊無命道:“嗯。”

 羅敷道:“他現在就在邊城。”

 荊無命又道:“嗯。”

 ……他看起來也不是很關心這件事。

 羅敷道:“你知不知道你徒弟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荊無命道:“什麼?”

 羅敷冷笑了一聲,道:“他當街洗澡!”

 荊無命還是那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地道:“嗯。”

 他這個人,沒有什麼正常的行為觀念,所以別人不管做出什麼事,他都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即便這人是他的養子。

 羅敷笑道:“還好,他還知道穿條褲子。”

 荊無命眯了眯眼睛。

 羅敷道:“那是個六尺高的大木桶。”

 荊無命反問:“六尺?”

 羅敷道:“不錯。”

 荊無命道:“有夾層。”

 羅敷道:“是,所以我直接打碎了那木桶,夾層裡卻沒滾出人來。”

 荊無命道:“他來殺誰?”

 這兩句話的前後好似完全沒有聯繫,但實際上卻有著非常明顯的邏輯關係。

 ——路小佳當然沒有那種當街洗澡的癖好,不然,羅敷肯定早就看出來這孩子不正常也不正常的獨樹一幟了,穿著褲子洗澡又不舒服,何必非要那樣呢?

 答案就是,這是有人花錢請他這麼做的。

 六尺高的木桶,底部有活動的夾層,中間可藏人,如果羅敷沒有出現,那麼所有人都只會注意當

 () 街洗澡的顯眼包路小佳,絕不會去注意那個木桶,那人藏在木桶之中,大約正是為了在路小佳與傅紅雪決鬥之時,以暗器去暗算傅紅雪。

 當然,路小佳殺人最不愛暗算。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他與傅紅雪決鬥之前,就先殺了那個躲在夾層裡的人。

 可羅敷在擊碎木桶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藏人。

 這是為什麼呢?

 或許,那人已經知道,他已經沒法子靠這方法去殺死傅紅雪了。

 馬芳鈴是以十萬兩白銀請路小佳殺人的人,她也沒有這個人脈和腦子再去找一個擅長髮暗器的人來做這這樣的事,要殺傅紅雪的人另有其人。

 是誰會殺傅紅雪呢?

 羅敷眯了眯眼。

 傅紅雪不是白天羽親生子這件事,至今,只有羅敷、葉開、傅紅雪、沈三娘四個人知道,沈三娘還是昨天在無名居里知道的。那麼,那個藏在木桶夾層之中要暗算傅紅雪的人,一定無從得知。

 要殺傅紅雪的,當然就是白天羽的仇人,昔年梅花庵血案的參與人,也就是所謂的“梅花舊人”。

 “梅花舊人”,當年餘下七人。

 馬空群與蕭別離是其中二人,蕭別離原名西門春,江湖人稱“無骨蛇”,他隱姓埋名,十八年如一日的留在邊城,就是為了守護馬空群,在邊城與萬馬堂,形成掎角之勢。

 剩下的人分別是:易大經、薛斌、柳東來、桃花娘子,以及丁白雲!

 這些人中,好些人都把當年的事情視作噩夢,不願再提起、也不遠再想,只想著忘卻當年的事情,自己好好生活下去,頗有一種鴕鳥心態。唯一一個有可能一直關注邊城動向,視花白鳳的兒子如眼中釘、肉中刺,千方百計要弄死他的,恐怕就是丁白雲了。

 丁白雲恨傅紅雪,不只是因為傅紅雪要替白天羽復仇、有可能會找上她的門,也因為他是花白鳳那“賤人”的兒子。

 丁白雲背靠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丁家莊,有財力有勢力,馬空群都能在邊城埋下蕭別離與翠濃這兩個暗樁,丁白雲如果有暗樁的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他們發現羅敷也在這城裡,這躲在浴桶夾層中暗算殺害傅紅雪計劃一定不會成功後,就沒有再繼續了。

 至於路小佳被羅敷狠揍一頓的時候為什麼沒說出這事兒來,恐怕是因為他覺得師孃會認為他在甩鍋,況且夾層裡的確沒人,所以就把話給生生嚥下去了。

 一計不成、再出一計……恐怕,他們是不會如此容易善罷甘休的。

 羅敷但笑不語,她帶著帷帽走在街上,目光玩味似得從幾個灰撲撲地鋪面上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