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33 章 惡有惡報

 他們玄門之間的恩怨,自然是要用玄學的手段解決,言晰怎麼能報警抓他們呢?

 言晰一臉的無辜,語氣中充滿疑惑,“現代社會,人人都要遵守法律,你們難道沒有上過學,對此一點都不清楚嗎?”

 鬥法受了傷倒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情,畢竟是技不如人,可一旦被抓到局子裡去,再讓人去保釋他們,那就實在是太丟人了。

 邱啟榮此時也顧不得師父安排的任務,自己的四個師弟對視了一眼,急忙就要離開。

 言晰站在門口處,他們自然不敢再硬碰硬,幾人迅速拿出穿牆符,貼在牆壁上就要往前衝。

 他們進來的時候房間門是鎖的,因此也是用了穿牆符,可這一回,幾個人的腦袋卻重重的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一個個好似那壽星公一樣,捂著發紅腫脹的腦門,一臉迷茫。

 邱啟榮的一個師弟扯了扯他的袖子,“師兄,符籙失效了?”

 邱啟榮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沒有失效,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想辦法破陣,要不然一會警察來了,我們都得蹲局子去!”

 言晰拉了把椅子坐在那裡,打開了一局遊戲,悠哉悠哉的看著他們在陣法裡面掙扎,頗覺得有些好笑,“這不是你們自己佈下的困陣嗎?”

 他只不過是稍做了一點點修改,把那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破綻補齊了而已。

 邱啟榮……應該是可以破開的……吧?

 然而即便他們竭盡手段,一個二個都累得氣喘吁吁,那陣法卻彷彿是被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邱啟榮臉都快綠了。

 他佈下的困陣,竟被言晰反過來利用困住了他們自己。

 很快警察上了門,邱啟榮幾人就都被警察帶去了警局。

 做筆錄的時候,言晰低下頭狠狠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抬起來的時候眼尾就染上了一抹粉紅,他雙手絞在一起,一副害怕到顫抖的樣子,“我跟他們根本都不認識,一回家突然發現五個成年男人藏在我家裡,我都快嚇死了。”

 “姓言的!”邱啟榮差點要給言晰跪下了,他伸出手指,直勾勾的指著言晰,“你少在那裝……”

 “邱啟榮!”做筆錄的警員怒喝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威脅人?”


 邱啟榮的心裡才是真的委屈,“他都是裝的,他剛才厲害的很,一個人打我們五個,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但在警察看他一個孩子打你們五個成年人?”

 邱啟榮忙不慌的點頭,“對!”

 “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警員看了一眼到現在還嚇得心有餘悸的言晰,又看了看身高體壯的邱啟榮等人,只覺得有些好笑,“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大晚上的你們五個人跑到人家家裡做什麼?”

 邱啟榮根本解釋不清楚,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警察調查了一下雙方的人際關係,他們之前應當是從未有過交集的,那麼邱啟榮等人的行為就更顯得怪異了。

 邱啟榮等人被關進了看守所,警察將言晰送到了警局外面,還無比貼心的叮囑他,“以後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把房門鎖好,再遇到這種事情,千萬不要跟他們正面起衝突。”

 言晰點點頭,一臉乖巧,“謝謝警察叔叔。”

 他一身輕鬆的回了家。

 ——

 這一邊,得知邱啟榮等人不僅沒有把言晰請過來,反而自己全部都被抓進了警察局的事情後,邱啟榮的師父朱章賢氣的差點又咳了血。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罵歸罵,但人還是要贖回來的。

 朱章賢拖著病體,帶著律師親自去了一趟警局。

 再次見到朱章賢,邱啟榮縮著脖子像只鵪鶉,低著腦袋顫顫巍巍,“師……師父……對不起,我搞砸了。”

 朱章賢反手一巴掌打了過去,“沒用的東西!”

 忽然,他神情一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邱啟榮,“你怎麼回事?怎麼老了這麼多?”

 邱啟榮心中苦澀無比,“我的招魂幡被言晰毀了,裡面的惡靈也全部被他絞殺了。”

 “什麼?!”朱章賢心中震顫,滿眼都是不可置信,那個招魂幡可是一個上品的法器,裡面的惡靈是他這幾十年間陸陸續續捕捉來的,每一隻身上都具有著濃烈的陰煞之氣。

 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毀了招魂幡,也要下一番苦力氣,言晰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人而已。

 “你確定是言晰做的?!”朱章賢依舊有些不太敢相信,又再次問了一遍。

 但得到的卻還是邱啟榮肯定的回答,“他當著我的面毀的,招魂幡和我神魂相通,它被毀了,我也遭到了反噬。”

 他的身體急速的老去,如果沒有上好的靈物修復的話,他恐怕活不過五十。

 “你先回去養傷,別的事情就先不要管了。”朱章賢思索了一下後,囑咐道。

 言晰的實力不容小覷,他必須要從長計議。

 邱啟榮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弟陪在朱章賢的身邊離去。

 原本今天一早朱章賢就準備去到醫院的,畢竟他已經收到了郭展華打來的兩千萬後,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他得把郭展華的尿毒症給控制住才行。

 郭展華終於知道自己的老婆兒子和孫子全部都出事了的情況。

 因為給朱章賢轉了錢,郭展華便不再擔心自己的疾病,心情好了,他就開始有些思念自己的孫子和兒子,怕兒子已經繼承了呂家的公司,可他生病住院這麼長時間,也不應該一次都不來看他一眼。

 在他的連連追問下,林海珠不得不把丈夫郭守陽昏迷不醒,婆婆吳芳在隔壁病房做血液淨化的事情說了出來。

 郭展華在林海珠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了兒子郭守陽的病房,看著他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的樣子,那雙渾濁的老眼裡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淚。

 “怎麼會這樣?”

 那穿心煞的反噬條件,竟然會有這麼嚴重嗎?

 他無比焦急地等著朱章賢的到來,“朱大師,兒子也沒醒,老婆食物中毒還在做血液透析,你看你能不能也幫他們治一治?”

 朱章賢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為了錢布下那麼邪惡的陣法,他再次伸出兩個手指頭,對郭佔華開口道,“一人兩千萬。”

 郭展華頓時傻眼了,“我哪有那麼多錢給你?一共兩千萬難道還不夠嗎?”

 朱章賢毫不留情的拒絕,“你兒子和你老婆的命,難道不值這麼多錢?”

 明明一開始他說兩千萬救郭展華一命的時候,他可沒有半點的猶豫,如今到了老婆孩子的身上,他卻變得遲疑起來了。

 還真是

諷刺。

 朱章賢半點不鬆口,郭展華無奈,只能先讓朱章賢給自己治療,“你先看看我的情況,剩下的錢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在看到郭展華的第一時間,朱章賢就知道他已經沒救了,他佈下的穿心煞,原本應該是不會有這麼強的反噬能力的,所以他才想著來救郭展華一命,順便再賺點錢。

 可此時郭展華身上那幾乎消散的一乾二淨的生機讓他無比清楚的明白,言晰在破陣的時候,將反噬的力量加到了最大。

 即便他用盡手段,也救不回郭展華的一條命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賺錢。

 朱章賢假模假樣的做了一番檢查,然後笑眯眯的對郭展華說道,“放心,你這病我能治,其實並不是生病了,只不過是陣法被迫遭到了反噬而已,只要我把反噬的力量解決掉,你的尿毒症就會不醫而愈。”

 得到這樣肯定的回答,郭展華心裡的那顆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他抓著朱章賢的手激動的無以復加,“朱大師,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

 朱章賢回手輕輕拍了拍他,“你先安心在醫院裡面住著,我需要回去準備點東西,明天就來給你做法,順帶著,你可以儘快想辦法把錢湊出來,我就能夠把你老婆和你兒子一塊救了。”

 郭展華連連點頭,“好,朱大師慢走。”

 等人都離開後,林海珠有些莫名,“公公,什麼陣法,什麼反噬,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林海珠嫁給郭守陽的時候,郭家已經積攢了一定的財富,為了他倆的結婚,郭展華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市中心給小夫妻兩買了一套兩百平的公寓。

 因此,林海珠一直覺得公公郭展華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平日裡溫溫和和十分慈藹,可現在她才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她以為的這樣。

 穿心煞的主要受益人是郭家人,林海珠順帶帶著享受了一點好處,所以她遭受的反噬也是最少的,但是這段時間她一共要照顧好幾個病人,也是勞累不堪,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可郭展華卻怎麼看她怎麼覺得厭惡。

 憑什麼家裡人都遭到反噬,生了各種各樣的病,而林海珠卻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郭展華根本不想理她,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我兒子還沒醒呢,你今天給他擦身子了沒?”

 林海珠這會兒一直在郭展華的病房裡面忙來忙去,自然是沒有時間顧及郭守陽的,她低著頭小聲回答道,“還沒有。”

 郭展華直接怒斥出聲,“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林海珠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自認為這一段時間家裡人陸陸續續生病住院,她已經竭盡所能做到最好了,可郭展華卻還是不滿意,她真的挺委屈。

 “我知道了。”林海珠抹著淚走開,郭展華卻只覺得晦氣,“女人家就是這樣,總是哭哭啼啼!”

 郭展華覺得自己的病很快就能好,心情好了,精氣神也回來了,他在悠哉地掏出手機給呂松打去了電話,“小松啊,是我,你郭叔叔。”

 呂松揉了揉眉心,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沒有把郭展華的手機號碼給拉黑,“你還有什麼事?”

 “我把我手裡的股份給你,你給我四千萬,”郭展華眯著眼睛,開口威脅,“要是不給我,我就把這些股份賣給別人,到時候這呂家的公司到底還是不是由你做主,恐怕就要另說了。”

 呂松簡直要被他厚顏無恥的行為給氣笑了,郭展華手裡只有百分之三的股份,也就是最近幾年他接手了公司,公司生意好了以後拿到的分紅才多了一些。

 可再怎麼算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在現在也不值四千萬。

 “你愛賣給誰賣給誰!”呂松毫不留情地拒絕,半個多月沒有了,郭展華活不了多久了。

 “你就不擔心你弟弟和你搶公司的掌控權嗎?”在呂松掛斷電話的前一秒,郭展華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呂松只覺得莫名其妙。

 果不其然,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他自己費盡心思用盡手段的弄錢,就覺得旁人也跟他一樣。

 真是可悲又可笑。

 呂松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只覺得自己和郭展華多說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

 “嘟嘟嘟——”

 一陣忙音傳來,郭展華些不敢置信的盯著手裡的手機,“他掛了?他竟然掛了?!”

 他不理解,難道呂松就一點都不擔心呂梧

會和他爭權嗎?!

 呂松這裡根本不鬆口,郭展華只能在其他人身上想辦法,可他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幾乎把呂家公司裡的人全部都聯繫了一個遍,這些股份最多也只能賣到一千萬。

 距離他想救人的數額,還差很多。

 第二天,朱章賢果然按時來到了郭展華的病房,一通操作以後,郭展華瞬間覺得自己原本沉悶疲勞的身體變得無比的輕鬆了。

 他在原地蹦跳了兩下,臉不紅,氣不喘,走路帶風,甚至比他生病之前的身體還要好上許多。

 “果然不愧是朱大師,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術法,”郭展華面露諂媚之色,滿口恭維的話,“但是我只能湊到一千萬,你能不能先救救我兒子和老婆?”

 郭展華之所以在一瞬間,所有的病岢全消,那是因為朱章賢用了一個鎖命的術法。

 把郭展華所有的生機全部都聚集到一起,讓他暫時看起來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但實際上,這個數法相當於是在燃燒著郭展華的生命力,用盡此後所有的命來維持這幾天的生機。

 別看現在郭展華已經大好了,但實際上,他的生命力在急速消耗著,當生命力全部消耗完畢的那一刻,就是他命殞的時候。

 原本郭展華可能還會苟延殘喘一兩個月的時間,可在這個術法的加持下,他恐怕只能活一兩週了。

 但朱章賢毫不在意,反正他能掙到錢就行。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朱章賢一副慈悲的模樣,“我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也算是有緣,一千萬就一千萬吧,帶我去你兒子的病房。”

 突如其來的喜悅讓郭展華眉開眼笑,他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來奪命的,還以為對方真的能救自己全家,“太感謝你了,朱大師,真的太感謝你了!”

 朱章賢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那你儘快把錢打到我的卡上吧。”

 郭展華連連點頭,“我會的,我會!”

 很快,朱章賢給郭守陽和吳芳施展了同樣的術法,昏迷了一個多月的郭守陽成功醒來,他茫然地看了看病房裡的人,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爸,媽……”

 “我的兒子……你終於醒了!”吳芳雖然在做血液淨化,但是她還是能夠活動的,每天都會話,希望他能夠早日清醒過來。

 這一個多月,她的身心備受煎熬。

 郭守陽點點頭,溫聲的安慰了一下吳芳,然後問道,“小杰呢?”

 “小杰被我送到孃家去了。”林海珠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回答,這段時間她一共要照顧三個病人,即便請了護工,可還是忙的腳不著地,所以就把兒子送到了自己爸媽那裡,讓他們先幫忙照看著。

 或許因為小杰還是個孩子的原故,他是除了林海珠以外遭受到的反是最輕的,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就已經完全好了。

 郭展華把穿心煞被破,我們全家遭到反噬,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生病住院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但現在好了,有朱大師在,我們全家都很安全。”

 “嗯。”郭守陽點了點頭,但仍舊心有餘悸,喊了醫生來給他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檢查的結果出乎意料的好,醫生都覺得他能這麼快醒來,簡直就是一個醫學奇蹟,“目前,從檢查結果上來看,你的身體已經大好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再住院觀察一下。”

 郭守陽在病床上躺了這麼多天,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躺碎了,他再也不想在醫院裡面聞這種消毒水的味道,直接拒絕了醫生的提議,“我要出院。”

 他的確是已經好了,現在出院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於是醫生便同意了。

 看著這一家子樂樂呵呵的模樣,朱章賢低頭笑了笑,高興吧,能高興就多高興幾天,用不了多久就要哭了。

 ——

 因為大一的新生需要參加軍訓,要比其他的大學生早入學,再加上剛到學校,還有一大堆的東西需要準備,所以言晰在八月三十一號踏進了江城大學的校園。

 王鐸是家裡的幼子,也不需要繼承家業,所以他的父母並不反對他跟著言晰一起報了江城大學的心理學專業。

 言晰和王鐸住在本地,不必像其他的學生一樣那麼匆忙的趕路,王鐸直接讓自家的司機開車把自己和言晰拉到了江城大學的宿舍樓下。

 新生入學,校園裡面非常熱鬧,宿舍樓下的路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帳篷,一看到言晰和王鐸下車,就有好幾個學長學姐衝了過來。


 “學弟,學弟,快來看看,校園網有優惠的,一個月月租只需要……”

 言晰提前做過攻略,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有些坑人,他一一拒絕,“不辦卡,不買書,不……”

 王鐸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言晰,可以啊。”

 如果是他的話,恐怕早就被這些熱情無比的學長學姐給忽悠去了。

 言晰淡定的笑了笑,“提前做好攻略就行。”

 他們住的地方在北苑的四棟,416寢室,王鐸在家裡面發揮了一點點的“鈔”能力,讓學校把他和言晰安排進了同一個寢室。

 學校寄來的錄取通知書裡面包含了學生的校園一卡通,一張打學費的銀行卡,還有宿舍的鑰匙。

 言晰用鑰匙打開了宿舍門,江城大學的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有獨立的衛浴,環境看起來還不錯。

 每個人的床上都放著一個半透明的包裝袋,能夠看到裡面裝著的東西是墨綠色的,看形狀應當是他們的軍訓服。

 王鐸頓時癱在了椅子上,假模假樣的嚎啕大哭,“我為什麼不出國留學啊……要不然的話,我哪裡還需要受軍訓這樣的苦楚?”

 江城大學的軍訓是出了名的嚴格,而且據說要足足訓滿一個月。

 言晰莞爾一笑,伸手拽著王鐸的胳膊把他從椅子上撈了起來,“後悔了?但是你已經上了這趟賊船,後悔也晚了哦。”

 王鐸好像是見鬼了一樣,伸手在言晰的身上拍了拍,感受到手下傳來的體溫,還是有些目瞪口呆,“確定你是言晰?”

 明明他認識的言晰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看起來嚴肅極了,現在竟然跟他開玩笑。

 “確定你沒有被奪舍嗎?”

 言晰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你好吵。”

 “這才對味嘛!”王鐸打個響指。

 他們來的挺早,宿舍裡的另外兩個同學還沒到,言晰推著他,“想好你的位置,早點把床鋪好。”

 王鐸幾乎就是個生活白痴,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怎麼選啊?”

 宿舍裡一共四個床位,一號床不僅離門特別近,而且離燈的開關也十分近,晚上的時候大家都洗漱上床了,如果沒有關燈的話,肯定就是一號床需要下去關。

 言晰簡單的複述了一下,王鐸立馬將自己的行李拿到了距離門口最遠的四號床位上,“那我睡這裡就不需要去關燈了吧?”

 “看看你的頭頂,”言晰手指了指距離床鋪不到半米的空調,“空調直吹,等著得空調病吧。”

 “嘿嘿嘿,”王鐸笑眯眯的走過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二號床邊,“那我選這個。”

 “隨便你。”言晰應了一聲,順手將自己的行李放在了三號床。

 他們沒有選擇學校統一購買的被褥,而是由王鐸家的阿姨幫忙購買的,用的上好的棉花,柔軟又親膚。

 兩個人鋪床鋪了一半,第三個室友推門而入,這是一個瘦高的青年,鼻樑上掛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到言晰和王鐸立馬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你們好,我叫趙志偉,來自甘寧,今年十八歲,我的專業是心理學。”

 趙志偉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得知言晰和王鐸都是江城本地的後,就拉著他倆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話來。

 “我是北方的,我家那邊很多的戈壁荒漠,敦煌,你知道嗎?就是有壁畫的那個。”

 “我真的好喜歡江城啊,特別嚮往以前語文書裡面的那種詩香江南,現在終於可以體會一下了,江城有什麼好玩好吃的嗎?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言晰沒有特別多的話,王鐸倒是和趙志偉一拍即合,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塊嘀嘀咕咕,說個沒完沒了。

 自顧自的鋪好了床,言晰端著水盆去了衛生間,洗了抹布回來擦桌子上的灰。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呂松打過來的。

 言晰剛把電話接起,呂松的笑聲就迫不及待的傳了過來,“哈哈哈哈哈……”

 似乎發生了格外讓呂松興奮的事情,他打了電話卻一句話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瘋狂大笑,笑了,足足有三分鐘,言晰實在是有些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呂松才終於止住了笑。

 “言大師,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他聲音如洪鐘,言晰的手機拿的稍微近了一些,刺的他耳膜都有些發疼,言晰默默的打開了公放,將手機拿遠了,“什麼好消息?”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祖墳被人布了穿心煞嗎?”

 言晰“嗯”了一聲,“記得,是你父母曾經幫助過的親戚,姓郭。”

 “對,就是他們!”呂松又哈哈大笑了兩聲,才繼續開口,“他們遭到報應了,就在昨天晚上,一家三口全部暴斃,聽說是全身的器官衰竭而死。”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報應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4-06-2121:16:51~2024-06-2220:58: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毛線19瓶;鳶梔cissy、葉芷柔、晨熙麻麻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