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惡有惡報
可再怎麼算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在現在也不值四千萬。
“你愛賣給誰賣給誰!”呂松毫不留情地拒絕,半個多月沒有了,郭展華活不了多久了。
“你就不擔心你弟弟和你搶公司的掌控權嗎?”在呂松掛斷電話的前一秒,郭展華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呂松只覺得莫名其妙。
果不其然,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他自己費盡心思用盡手段的弄錢,就覺得旁人也跟他一樣。
真是可悲又可笑。
呂松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只覺得自己和郭展華多說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
“嘟嘟嘟——”
一陣忙音傳來,郭展華些不敢置信的盯著手裡的手機,“他掛了?他竟然掛了?!”
他不理解,難道呂松就一點都不擔心呂梧會和他爭權嗎?!
呂松這裡根本不鬆口,郭展華只能在其他人身上想辦法,可他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幾乎把呂家公司裡的人全部都聯繫了一個遍,這些股份最多也只能賣到一千萬。
距離他想救人的數額,還差很多。
第二天,朱章賢果然按時來到了郭展華的病房,一通操作以後,郭展華瞬間覺得自己原本沉
悶疲勞的身體變得無比的輕鬆了。
他在原地蹦跳了兩下,臉不紅,氣不喘,走路帶風,甚至比他生病之前的身體還要好上許多。
“果然不愧是朱大師,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術法,”郭展華面露諂媚之色,滿口恭維的話,“但是我只能湊到一千萬,你能不能先救救我兒子和老婆?”
郭展華之所以在一瞬間,所有的病岢全消,那是因為朱章賢用了一個鎖命的術法。
把郭展華所有的生機全部都聚集到一起,讓他暫時看起來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但實際上,這個數法相當於是在燃燒著郭展華的生命力,用盡此後所有的命來維持這幾天的生機。
別看現在郭展華已經大好了,但實際上,他的生命力在急速消耗著,當生命力全部消耗完畢的那一刻,就是他命殞的時候。
原本郭展華可能還會苟延殘喘一兩個月的時間,可在這個術法的加持下,他恐怕只能活一兩週了。
但朱章賢毫不在意,反正他能掙到錢就行。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朱章賢一副慈悲的模樣,“我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也算是有緣,一千萬就一千萬吧,帶我去你兒子的病房。”
突如其來的喜悅讓郭展華眉開眼笑,他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來奪命的,還以為對方真的能救自己全家,“太感謝你了,朱大師,真的太感謝你了!”
朱章賢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那你儘快把錢打到我的卡上吧。”
郭展華連連點頭,“我會的,我會!”
很快,朱章賢給郭守陽和吳芳施展了同樣的術法,昏迷了一個多月的郭守陽成功醒來,他茫然地看了看病房裡的人,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爸,媽……”
“我的兒子……你終於醒了!”吳芳雖然在做血液淨化,但是她還是能夠活動的,每天都會話,希望他能夠早日清醒過來。
這一個多月,她的身心備受煎熬。
郭守陽點點頭,溫聲的安慰了一下吳芳,然後問道,“小杰呢?”
“小杰被我送到孃家去了。”林海珠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回答,這段時間她一共要照顧三個病人,即便請了護工,可還是忙的腳不著地,所以就把兒子送到了自己爸媽那裡,讓他們先幫忙照看著。
或許因為小杰還是個孩子的原故,他是除了林海珠以外遭受到的反是最輕的,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就已經完全好了。
郭展華把穿心煞被破,我們全家遭到反噬,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生病住院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但現在好了,有朱大師在,我們全家都很安全。”
“嗯。”郭守陽點了點頭,但仍舊心有餘悸,喊了醫生來給他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檢查的結果出乎意料的好,醫生都覺得他能這麼快醒來,簡直就是一個醫學奇蹟,“目前,從檢查結果上來看,你的身體已經大好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再住院觀察一下。”
郭守陽在病床上躺了這麼多天,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躺碎了,他再也不想在醫院裡面聞這種消毒水的味道,直接拒絕了醫生的提議,“我要出院。”
他的確是已經好了,現在出院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於是醫生便同意了。
看著這一家子樂樂呵呵的模樣,朱章賢低頭笑了笑,高興吧,能高興就多高興幾天,用不了多久就要哭了。
——
因為大一的新生需要參加軍訓,要比其他的大學生早入學,再加上剛到學校,還有一大堆的東西需要準備,所以言晰在八月三十一號踏進了江城大學的校園。
王鐸是家裡的幼子,也不需要繼承家業,所以他的父母並不反對他跟著言晰一起報了江城大學的心理學專業。
言晰和王鐸住在本地,不必像其他的學生一樣那麼匆忙的趕路,王鐸直接讓自家的司機開車把自己和言晰拉到了江城大學的宿舍樓下。
新生入學,校園裡面非常熱鬧,宿舍樓下的路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帳篷,一看到言晰和王鐸下車,就有好幾個學長學姐衝了過來。
“學弟,學弟,快來看看,校園網有優惠的,一個月月租只需要……”
言晰提前做過攻略,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有些坑人,他一一拒絕,“不辦卡,不買書,不……”
王鐸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言晰,可以啊。”
如果是他的話,恐怕早就被這些熱情無比的學長學姐給忽悠去了。
言晰淡定的笑了笑,“提前做好攻略就行。”
他們住的地方在北苑的四棟,416寢室,王鐸在家裡面發揮了一點點的“鈔”能力,讓學校把他和言晰安排進了同一個寢室。
學校寄來的錄取通知書裡面包含了學生的校園一卡通,一張打學費的銀行卡,還有宿舍的鑰匙。
言晰用鑰匙打開了宿舍門,江城大學的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有獨立的衛浴,環境看起來還不錯。
每個人的床上都放著一個半透明的包裝袋,能夠看到裡面裝著的東西是墨綠色的,看形狀應當是他們的軍訓服。
王鐸頓時癱在了椅子上,假模假樣的嚎啕大哭,“我為什麼不出國留學啊……要不然的話,我哪裡還需要受軍訓這樣的苦楚?”
江城大學的軍訓是出了名的嚴格,而且據說要足足訓滿一個月。
言晰莞爾一笑,伸手拽著王鐸的胳膊把他從椅子上撈了起來,“後悔了?但是你已經上了這趟賊船,後悔也晚了哦。”
王鐸好像是見鬼了一樣,伸手在言晰的身上拍了拍,感受到手下傳來的體溫,還是有些目瞪口呆,“確定你是言晰?”
明明他認識的言晰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看起來嚴肅極了,現在竟然跟他開玩笑。
“確定你沒有被奪舍嗎?”
言晰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你好吵。”
“這才對味嘛!”王鐸打個響指。
他們來的挺早,宿舍裡的另外兩個同學還沒到,言晰推著他,“想好你的位置,早點把床鋪好。”
王鐸幾乎就是個生活白痴,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怎麼選啊?”
宿舍裡一共四個床位,一號床不僅離門特別近,而且離燈的開關也十分近,晚上的時候大家都洗漱上床了,如果沒有關燈的話,肯定就是一號床需要下去關。
言晰簡單的複述了一下,王鐸立馬將自己的行李拿到了距離門口最遠的四號床位上,“那我睡這裡就不需要去關燈了吧?”
“看看你的頭頂,”言晰手指了指距離床鋪不到半米的空調,“空調直吹,等著得空調病吧。”
“嘿嘿嘿,”王鐸笑眯眯的走過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二號床邊,“那我選這個。”
“隨便你。”言晰應了一聲,順手將自己的行李放在了三號床。
他們沒有選擇學校統一購買的被褥,而是由王鐸家的阿姨幫忙購買的,用的上好的棉花,柔軟又親膚。
兩個人鋪床鋪了一半,第三個室友推門而入,這是一個瘦高的青年,鼻樑上掛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到言晰和王鐸立馬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你們好,我叫趙志偉,來自甘寧,今年十八歲,我的專業是心理學。”
趙志偉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得知言晰和王鐸都是江城本地的後,就拉著他倆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話來。
“我是北方的,我家那邊很多的戈壁荒漠,敦煌,你知道嗎?就是有壁畫的那個。”
“我真的好喜歡江城啊,特別嚮往以前語文書裡面的那種詩香江南,現在終於可以體會一下了,江城有什麼好玩好吃的嗎?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言晰沒有特別多的話,王鐸倒是和趙志偉一拍即合,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塊嘀嘀咕咕,說個沒完沒了。
自顧自的鋪好了床,言晰端著水盆去了衛生間,洗了抹布回來擦桌子上的灰。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呂松打過來的。
言晰剛把電話接起,呂松的笑聲就迫不及待的傳了過來,“哈哈哈哈哈……”
似乎發生了格外讓呂松興奮的事情,他打了電話卻一句話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瘋狂大笑,笑了,足足有三分鐘,言晰實在是有些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呂松才終於止住了笑。
“言大師,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他聲音如洪鐘,言晰的手機拿的稍微近了一些,刺的他耳膜都有些發疼,言晰默默的打開了公放,將手機拿遠了,“什麼好消息?”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祖墳被人布了穿心煞嗎?”
言晰“嗯”了一聲,“記得,是你父母曾經幫助過的親戚,姓郭。”
“對,就是他們!”呂松又哈哈大笑了兩聲,才繼續開口,“他們遭到報應了,就在昨天晚上,一家三口全部暴斃,聽說是全身的器官衰竭而死。”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報應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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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晰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十分淡定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他把鑰匙放在玄關上,還換了雙拖鞋。
就在他準備抬腳往前走的時候,躲藏在屋子裡的幾個人瞬間屏住了呼吸,他們在言晰家布了陣法,只要言晰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踏進陣法當中被困住,如此這般,縱使他有再大的能力,將會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然而,言晰抬起了腳,就在踏進陣法的一瞬間,他卻突然又把腳給縮了回去。
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歪了歪頭,唇角微勾,帶著幾分笑意的嗓音響起,“怎麼,迫不及待的想讓我走進去?”
他明明是笑著說話的,卻莫名的帶了一股讓人心驚的涼薄和冷淡,就彷彿,他早已經料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並且絲毫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臭小子!你玩我?!”
此時此刻,邱啟榮如果還沒有發現言晰是在耍他的話,那他就當真是一個傻子了。
他怒喝了一聲,從隱藏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是一個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身上穿著華國傳統工藝製作的褂子,腳上踩著一雙純手工布鞋,從頭到尾一身白,看起來仙氣飄飄的。
邱啟榮的師父在一個多月前受了傷,經過他們調查之後,得知出手的人是言晰,但他一個如此年輕的後生,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手段,能夠傷害到他師父。
由此可見,言晰背後勢必會有一個很大的靠山,且實力不容小覷。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就沒有采取行動,而且選擇了聽之任之。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給了言晰背後的大能一個面子,言晰卻得寸進尺。
不僅依靠著他師父施法時留下來的微妙的信息,將他師傅重創,在一個多月後破了他師父十幾年前佈下來的穿心煞。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言晰如此行為,在他們看來足以稱得上是挑釁了。
師父讓他帶著師兄弟幾個來把言晰給請過去,想要和言晰好好交談一下,看看雙方能不能達成和解。
可邱啟榮卻完全不這麼認為,他只覺得言晰一個毛頭小子,仗著家裡的長輩給的一些手段就為所欲為,實在是太欠收拾了,所以他趁著言晰不在家的時候,提前在他家埋伏,要用困陣困住言晰,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引以為傲的隱藏陣法的手段,卻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言晰發現了。
邱啟榮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明明發現了,還裝作不知道,耍我很好玩嗎?!”
“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言晰故作不知的驚詫了一聲,雙手抱胸半倚在牆上,面帶微笑,“你這佈陣的手段實在是太垃圾了,讓我忍不住想要看看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千年時間過去,現世的玄學手段當真是有些沒落,邱啟榮佈下的這陣法,處處透露著破綻,甚至連當年天衍宗主峰剛入門的小師弟都不如。
“你踏馬的……”
邱啟榮當真是被氣到了,他是師父收的徒弟當中最有天賦的一個,向來都是眾星捧月,被師弟師妹們崇拜著喊大師兄。
他何曾被如此的羞辱鄙夷過?!
不過是一個剛剛成年的毛頭小子而已,學了點手段,就當真不知道幾斤幾兩了。
“都出來,給這位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邱啟榮往後退了幾步,揮了揮手,眨眼間又從黑暗中衝出來四個年輕人。
他們身上的穿著都和邱啟榮大差不差,都是華國風的褂子,只不過是上面繡著的圖案略有不同。
四人手中各拿著一個法器,看樣子都是古物件,只不過,每個法器上面都有黑霧纏繞,言晰一眼就看出那些全部都是陰煞的東西。
用的法器都是這般邪惡的,也不怪這個師門的人會使用改命陣法以及穿心煞那種東西了。
幾人手中法器施展,卻見言晰依舊不慌不忙,他十分淡定的站在那裡,靈氣匯聚於指尖,似乎是憑空畫了個符。
下一秒鐘,他改手為掌,輕輕往
前推進,藍色的字符周邊一點金光閃過,化作星星點點的氣流直衝四人手中的法器。
突然,一道直達人心底的碎裂聲在眾人耳邊炸響:
——他們的法器,全裂了!
尚未動手,法器先損,四個人一瞬間都懵了。
言晰站在那裡,眉眼微彎,語氣淡,“不過如此。”
“廢物,都給我退後,”邱啟榮暗自唾罵了一聲,轉手拿出了自己的法器,“臭小子,你別得意太早,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話音落下,數不清的黑霧瞬間佈滿了整個房間,頭頂的吊燈閃爍了幾下後,又在瞬間熄滅,就連屋外的月光都似乎沒有辦法再照進來,濃郁的黑色,幾乎讓人看不見眼前。
緊接著有一抹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的向著言晰衝了過來。
它張牙舞爪,渾身上下都是憎惡和陰暗,離得近了,隱約間可以看出,它似乎長了七八條腿和十幾個手臂,無比笨重的身子上,還頂著好多個腦袋。
邱啟榮的法器竟然是一面招魂幡,捕捉來的惡靈都被鎖進了幡裡,而化為他攻擊的法器。
這面招魂幡起碼鎖了有七八個惡靈,且實力強勁,並且已經和邱啟榮的靈魂做了綁定,如此一來,可以讓邱啟榮的實力大大增加,但同時,一但招魂幡裡的惡靈死去,邱啟榮也會遭受到成堆的傷害。
即便身體無比的寬大,但惡靈的行動卻很迅速,眨眼間就已經到言晰面前。
邱啟榮勾著唇角笑了笑,似乎已經看到了言晰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
可下一秒鐘,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就在惡靈們貼臉開大的前一刻,言晰突然舉起了手來,一個小巧的羅盤被他輕輕的捏在指尖,緊接著就爆發出了無比絢爛的金光。
那看起來兇猛無比,邪惡異常的惡靈尚且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就驟然間徹底消散了去。
“撕拉——”
邱啟榮手裡的招魂幡裂開了一條縫隙。
他震了震,剛開口準備說話,卻突然體內一陣氣血翻湧,一股腥甜直衝喉間,讓他控制不住的咯出了血。
身體搖搖晃晃兩下,再也無力支撐,轟然倒地。
“師兄!”
看傻了的幾個小弟子連忙跑過去把他扶了起來,邱啟榮再次抬頭,似乎時光匆匆在他身上過了二十載。
光潔平滑的皮膚變得粗糙,眼角的皺紋格外明顯,甚至就連那滿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當中也生出了白。
“師……師兄……”小弟子都被嚇傻了,“你……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邱啟榮沒有說話,抬起頭來看向言晰。
他望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似深深陷入到了那雙眼眸裡,周圍所有一切的聲音都被他屏蔽了去。
幽寂,陰冷,幾乎快要窒息。
言晰輕嘖了一聲,緩緩放下了手。
真菜,一點經不起折騰。
言晰手裡的這枚羅盤被他放在聚靈陣裡好生修煉過,況且羅盤本身就具有功德金光,他在解除池藝身上的換命陣法和呂家祖墳裡的穿心煞的時候,都使用了羅盤。
他救了十幾條命,這功德自然也就彙集了起來。
邱啟榮的招魂幡裡面養著的都是惡靈,在功德金光面前,一切的邪門歪道都得靠邊站。
邱啟榮此前當時用這些惡靈做過不少的邪事,這才使得惡靈身上的陰煞之氣那樣的重。
因此言晰也有些沒料到,那些惡靈竟然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只一個照面就已經被打的徹底消散。
在言晰略帶嫌棄的目光裡,邱啟榮頓覺自己的身體好似從千米的高空猛然間落下,在身體支離破碎的那一瞬間,他忽的睜開了眼睛來。
即使他已經完全清醒,可那種深深印在腦海裡的恐懼,還是讓他頭皮發麻,忍不住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邱啟榮摸了一下發涼的後背,整個褂子已經完全被冷汗給浸透了,風吹在身上傳來一股刺骨的寒。
他手腳發軟,癱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看著言晰,此時的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在他臨行之前,師父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不能和言晰起爭執,務必要把人恭恭敬敬地請過去。
師父想要通過言晰找到他背後的高人。
可現在……
自己已經徹底的將人給
得罪。
要是那高人發了怒,該怎麼辦?
邱啟榮和自己的幾個師弟們面面相覷,瘋狂的眨著眼睛,試圖想出一個有可行性的辦法來。
可奈何,幾人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是我莽撞了,”邱啟榮在師弟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身來,低垂著腦袋認錯,“對不起,我替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僅僅是說了這麼幾句話,他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邱啟榮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靠在師弟的身上,才得到了一陣喘息,“你之前解掉的兩個陣法都是我師父佈下的,他遭到反噬,身體受了傷,特意派我們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言晰從他們的術法氣息上面已經知曉了他們是誰,他勾了勾唇,輕聲道,“不去。”
邱啟榮正要再次開口勸解,就又聽到了言晰漫不經心的嗓音,“況且,你以為我家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輕輕地笑著,可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冷冽卻將面上的溫潤之色擠兌的一乾二淨。
邱啟榮莫名的心裡發顫,“你……你要做什麼?”
“我已經被你打傷了,一兩年內恐怕都沒有辦法完全恢復好,”邱啟榮再次壓低了姿態,哀聲請求,“是我之前做的不對,但我師父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見面的。”
言晰只覺得好笑,“哪門子的法律規定,你師傅想要見我,我就一定要去了?”
他說著話,低頭鼓搗著手機,片刻之後,一道清脆的女聲透過聽筒傳來,“喂?110,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言晰側眸看了邱啟榮等人一眼,“我要報警,這裡有五個人私闖民宅,對我不軌。”
“請問你現在還安全嗎?”接線員的聲音有些急躁了起來,十分擔心言晰,“請問你的地址是什麼呢?我們現在就安排警員過去。”
“我暫時是安全的,”言晰如實說著,又報出了自己的住址,“還請你們儘快。”
“好的,馬上安排。”
邱啟榮人都傻了,“姓言的,你怎麼能這麼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