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怕了你
首先,公司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大部分人都帶著探究的目光。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和王蕭蕭都奉旨陪著日本男人去旅遊了。王蕭蕭那邊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竇豆這邊已經鳴金收兵了,辦事效率不知道,這速度可是槓槓滴。
還有你們可是帶著老闆富士山的殷殷希望和拳拳之心帶薪陪客戶旅遊的,作為富士山深得老闆信任的員工,你們有沒有認真負責地、保質保量地、勝利完成老闆交給你們的神聖使命,跟老闆的日本朋友瞅~對~眼!
其次,泰華的面料質量檢測結果——不過關!這事在公司裡還挺轟動的,富士山勒令席秀麗親自把泰華的面輔料退回去!當時,發作席秀麗、順便敲打曹婭男時,富士山可是沒避人的。
大家對竇豆的膽大包天、勇於同公司的黑暗勢力做鬥爭,並且還大獲全勝,的確另眼相看,她居然敢別席秀麗的象眼,不過,別的好哇,不然全公司都跟著倒黴。不管怎麼說,有公司在,員工每個月養家餬口的工資就有保障。單身狗也是養著一家人啊,吃喝拉撒柴米油鹽都得操心,就是人口少點,但那可那是公司的大多數。
被諸多不一樣的眼神喂個大飽以後,竇豆在曹婭男鄙夷仇視的超級福利中,又打電話讓雲想盡快送來一批貨。所幸耽誤的時間不多,來得及。
二老闆看到竇豆,臉拉得很長,像個鞋拔子。
球球一天裡挑了竇豆好幾次毛病,把竇豆惹毛了,指著鼻子、拍著桌子把球球大罵了一頓,晚上回來對海群說:“我嗓子都罵啞了。還有我現在才發現,只要阿拉一拍桌子,球球就從無事生非的大嬸秒變低眉順眼的孫子!”竇豆捋著胳膊扎扎著手說。
遺憾的是,上班這幾天,富士山都沒到服裝公司來,畢竟提前結束旅遊任務,竇豆還是很心虛的。她深思熟慮想好的、極盡完美的“交差”話,都沒派上用場。
一週裡,無論在公司還是在白領公寓,大家說話的話題,總離不開菊地。但是,菊地卻根本沒再露臉。
而且,大家還都在惦記著菊地的承諾——週六晚上請大家吃頓飯。
週六上午,竇豆帶著換洗衣物、洗漱用品,坐上虹橋樞紐1路公交車,去了奉賢。在奉賢南橋玩到吃過午飯,她打電話給老餘說,今天她想到廠里加個班,去看看那批雲想的面料。如果沒問題,下週廠裡就可以緊鑼密鼓的進入加工階段了。
老餘好心好意地說:“難得有個雙休日,你就不用親自過來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竇豆堅持說:“日本人的要求比較苛刻,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這麼認真幹嗎?姑娘家應該多逛逛街,給自己個兒多買幾套好衣服,想辦法抓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哈哈哈哈。”
“我就等著餘廠長給我介紹個好人家呢。”竇豆附和道。
“你這丫頭真會開玩笑,我這圈裡的人,你哪能看得上眼兒。”
“緣份的事,誰也說不準哈。”
“那好,我看到了合適的,就介紹給你了。”
“好的呀。”
“我派車去接你?”
“不用了,我現在就在南橋,等下坐公交直接去西渡,您現在在廠裡嗎?”
老餘有點意外,“現在就在南橋?坐公交車來的!你咋不早說,我好派車去接你。”
“坐公交很方便的。我很快就到,您在廠裡等我。”
竇豆一到廠裡,就忙活起來。每次到廠裡,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她都喜歡下到車間裡,跟女工們一起做衣服,過把手癮。
下午四點多,竇豆在車間裡玩得正酣,明媚打電話問:“你在哪呢?”
車間裡噪音大,竇豆跑出車間,“在外面玩呢。”如果沒猜錯,明媚這通電話應該與菊地請客有關。
“在哪玩呢?抓緊回來。菊地今天晚上請客,他說打你電話總被攔阻,說你好像把他拉黑了。”果然。
“我在杭州呢,今天晚上回不去,你們玩吧。”
“你不會是故意躲出去的吧?真的生氣了?為什麼?”要不怎麼說明媚是個敏感的女人呢,咱不能別那麼一針見血嗎?
“沒有,哪那麼多氣生,我跟他犯得著嗎?他是我什麼人。”
“沒生氣就好,你真的回不來?”
“是呀,幾個老同學聚聚。”
“你今天下午不是去奉賢了嗎?啥時候又跑到杭州了?”
“在奉賢接到老同學的電話,他們是直接來奉賢接我的。”真有本事,去奉賢你也能知道。等會得跟老餘口徑一致,別穿幫了。
“這多沒勁,人家本來是請你的,結果主角沒到,我們這些配角去了,你不讓人家掃興嗎。”
“不會的,祝你們玩得開心。”
掛了明媚的電話,海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跟誰說話呢,說這麼久,有人都等急了。”
“誰等急......”竇豆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菊地氣急敗壞地說:
“真有你的,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如果不是海群告訴我,我真不相信我已經被你拉黑了。你跟我說說,到底是為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好,我道歉行不?”
竇豆喉頭一哽,半天說不出話來,是呀?到底為什麼把他拉黑?自己也說不清楚。
看竇豆半天沒說話,菊地問道:“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你找不到我。”
“你故意不讓我找到你是吧?”
“沒有,幾個老同學在杭州聚會……”跟明媚撒謊時,竇豆表達得比較流暢自然,但是跟菊地把同樣的話再說一遍時,竇豆居然覺得說話是件非常吃力的事,因為你突然就,詞語存儲不夠,喉頭梗得難受,心裡酸酸楚楚。
“你說的可是真的?怎麼就這麼巧,專等到我請客時,你們老同學聚會!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說好了今天請大家聚聚的。”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隨口說說?你在我面前有過正經話嗎?”竇豆惱火了,就像頃刻間打通了任督二脈,說話一下子就暢快淋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