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端平

 一旁站著的紅棉一直扭著自己的手絹兒，她特別緊張，

 她知道廚娘還有那所謂的丫鬟，都只是陪伴，負責幫助她們。

 “煮飯婆子和繡娘也有，我現在就把人喊來，讓兩位夫人掌眼！”

 人牙市場老闆剛準備走遠，就聽到一個老太婆大聲叫起來。

 “公子，公子選我吧，選我吧，我還有一個兒子呢，

 他人高馬大身強力壯，家裡的什麼活都可以做。”

 這話還沒落音，就被別人打了一嘴巴。

 老太婆都記不清自己因為這樣的自我推薦被打了多少回，

 可她不願意放棄被人買走的機會，尤其是她的兒子，有點痴痴傻傻。

 “老婆子，管好你的嘴，就你那兒子除了會吃，連尿尿都不會揹人，

 這樣的傻貨，誰願意買？就算一兩銀子賤賣，那也是砸在手裡。”

 聽到這裡，河南川想笑出聲，其實在現代生活也有很多這樣的孩子，

 有很多家庭為了給這樣的孩子治病，甚至傾家蕩產，砸鍋賣鐵。

 “行吧，

既然你有個孩子需要照顧，那我就把你買了去照顧我家呢，

 懷孕的夫人吧，正好你們娘倆幫著把她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侍弄侍弄。”

 人牙市場老闆頓住了，他不敢相信這玩意兒，還有人買，

 這不是造孽嗎？買回去就像一個消耗糧食的機器。

 “公子，那孩子傻的很，啥也幹不成，

 我怕你買回去，他會給你找麻煩的。”

 人牙市場老闆好心的提醒，他知道被那個酒鬼老頭賣掉，

 這老婆和那個傻貨都已經虧了，當時也是看著那孩子人高馬大，

 壯壯實實，但沒想著竟是個傻子。

 “沒事的，就買回去吧，就當養個樂子，我著玩兒，也算是開心。”

 人牙市場的老闆一下明白了，的確如此，只有這腦袋缺線的的人才不會計較，

 被別人無數次的耍弄換成稍微智商在線的，怕是都會復仇。

 老太婆聽到這樣的話，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悶頭坐在地上很久，

 最後想想自己都到這個年齡了，就算兒子被別人當傻子逗樂著玩兒，

 那也是有口吃的，喝的總比餓死路邊兒強。

 “只要公子願意，我管好我的兒子，讓他少吃點兒東西，為你們省點兒糧食。”

 何南川笑著擺擺手，糧食這東西我最不缺，我缺的就是一個心情，

 你這兒子雖然瘋瘋傻傻幹農活應該沒問題吧？

 女人撲通一下，跪下了，她盯著旁邊兩個丫頭的臉，遲遲不敢開口。

 “孩子倒是個好，孩子也會做點農活，就是比普通人速度慢了許多，

 別人一天能幹的活，他可能要三五天才能完成。”

 聽了婆子的話，河南川再次擺擺手，笑著回答。

 “反正是把你們娘倆送到王菊的院子，她的院子能種地的地方並不多，

 她的也只是一些簡單的蔬菜，慢一點就賣一點，反正還有你嘛！”

 老婆子深沉的點點頭，她知道這是主人在退讓，主人在有心幫她們，

 不管怎麼地，她都要努力讓娘倆被這個主人買回去。

 何南川仔細的觀察著那個被人人說成傻子的男人，看上去也得有個十五六歲了，

 這不是真的傻的一無是處，看樣子就是個死心眼兒，做事兒沒有一點兒通絡。

 “那好了，也沒有多大的事兒，趕快選幾個繡娘，咱們就走吧，

 老闆順便給我弄上兩輛牛車，回頭給她們兩家也送去，以後奴出去買東西也好加快行程。”

 人牙市場老闆渾身都在激動，他就知道這是個大顧客，

 每次來都是有大把的彩頭，旁邊那個看熱鬧的停止了咀嚼手裡草根的動作。

 “公子，你還要人嗎？我也有一把子力氣，

 你旁邊的那兩個夫人院子不還是沒有人處理地裡的活嗎？要不把我買去吧！”

 何南川瞥了他一眼，雖然他不能確定這個人是個會欺負人的，

 但是他舉嚼草根兒的動作讓他腦海忽然閃現了一段不那麼愉快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