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154章 至1046頁

 清晨醒來婭琴還說:“奇怪,你昨晚睡得那麼安靜,一聲呼嚕也沒聽到。”老劉故作睡得很好,一個翻轉便下了床,背對著她做了一連串舒展筋骨的動作說:“難得睡的這麼香”就走了臥室,他是不想讓她看清自己的惺忪眼泡。 

 天空漂浮著低矮的雲朵,陣陣微風滑過搖曳的樹梢,七月二十七號是他倆人真正度過的一個清閒日。 

 依據打掃衛生的阿姨描述:‘老城也就只有巴掌大一塊’的說法,老劉決定帶著她倆以跟著感覺走的方式隨意走走。 

 首先就近重新逛了一遍近在眼前的四棟建築(故名:四牌樓),起先在東南角的電力公司門前駐足片刻,之後穿過馬路進了工農兵紡織布莊(上海),再後來就是新華書店、百貨公司,一圈轉下來就迷失了方向,好在這裡的居民熱情大方,雖不是本地口音也是問一回二,這才恍然大悟又回到了原點。 

 路邊引進的法國梧桐樹木還沒有電線杆高,順著沒有幾棟高樓的空曠抬眼望去便是一目瞭然,老劉指指西又指指東說:“這就是了,你看,那邊應該就是省委的地了,先去那裡看看,然後再乘公交車帶海波遊動物園去。”本以為公園會遠離市區,哪知在等公交車時,路人指向不遠處的一條小路告訴他說:“向北穿過去沒多遠就是逍遙津啦。”新奇的地方口音讓對什麼都有好奇心的海波時不時就會學上幾句方言逗得爺爺奶奶是異常開心,有時也弄得路人難掩快慰:“滴過小俠悶怎搞長得就滴樣咱”意思就是‘這個小孩長得好看。 

 哪知拐入小道的盡頭就呈現出一座類似於在哈爾濱抽籤的寺廟,只是那飛簷走壁、紅牆高臺要遠比那一處雄偉的多,廟宇的八字臺階前的正中央還立著一尊八九層高的三足焚香鐵塔,鐵塔裡香火繚繞、幽思不靜。 

 走近方知這一處就是赫赫有名的古教弩臺——明教寺。 

 婭琴見了就按耐不住的對老劉開口了:“既然來了,就進去湊個熱鬧。”老劉先是對海波說:“這是曹操用來練兵點將的地方,”然後就轉向妻子:“你帶他進去看看吧,我就在這石橋上等你。” 

 婭琴以為他的腿痛發作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啦?”老劉擺擺手說“不是,你們去吧。”一心想玩的海波馬上就精準地定下了結論:“爺爺可不能離開這裡,要是回來找不到您奶奶會著急的。”老劉沒有說話,只是朝她倆揮了揮手。 

 起初,他是目送著祖孫二人登上了寺門之際還有當無的回敬了她倆的示意,注視的目光也沒有離開掩映在琉璃之後的古柏蒼松,再後來,就依在涼爽的旱橋青石欄杆上觀賞起暗池裡遊動的好看魚兒,隨著越皺越緊的眉頭,不能自己的他抬起頭來又巡望了一眼這座廟宇,片刻之後便邁開大步改變了自己的固有塵封,擠進了焚香的信徒群中。 

 他不是去燒香許願的,也沒有想過要去拜佛求經,更不是要去看那些猙獰面容的泥巴塑像,而是搜尋起僧人的面孔、一直闖進了沒有閒人的禪房內,一股逍遙河面吹來的腥風穿堂而過,涼爽至極。 

 未待愜意納受之際,一位老者手捻白鬚已由側廂閃至近前,他目光謹慎朝他作揖之後就直奔主題:“敢問施者到此必有所求,若真是如此不妨對貧僧直接道來。” 

 老劉倒是不慌不忙的送還一輯言道:“老神仙勿慮,凡人到此只為打聽一人。”“哦?此人與本寺有緣?法名何謂?請。”禮讓之下未挪半步的劉思敏一口氣就呵出了全部:“王大柱,身高與我等同,今年六十有五,東北虎林人,五零年入得空門,老神仙可曾聞得此人?”老者手捻鬍鬚忖思片刻慎重複言道:“王大柱乃凡塵之名,貧僧不曾聞得,依你所言倒讓我想起五年前在中原五臺山做法事時見過有位來自東北與之相符的寡語‘空念’僧人,有與烏有還請施主去那裡再行問詢。”老劉的嗓子眼裡頓時就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良久之後才曉之以禮地蹦出:“多謝”二字,召喚的靈感隨即泯滅:‘我當初怎就不問聲他是要去往哪裡!’ 

 出了中門,他冥冥發出的“他的用心良苦我是感恩不得了”聲音招來了無數雙匪夷的眼睛,這一切他自然是全然不知。 

 下了階梯,他還是解脫不了的在自言自語。 

 遊玩動物園對大人來說也是心情愉悅的場所,在這裡不僅能見到北方的棕熊和老虎,更有南方的孔雀與河馬,還有調皮的猴子以及深沉的大猩猩和頑皮的猴子等。 

 海波對這裡喜歡得不得了,他不想很快就離開這裡便對爺爺說:“你看,那邊還有鴕鳥。”老劉知道婭琴不喜歡聞那股腥騷臊氣就對他說:“今天是以你為主,只要你玩的盡興就行,去玩吧,我和你奶奶就在那棵大樹蔭下等著,別跑出門去就行。”“好嘞,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