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至846頁

 同樣正好奇觀望著五個孩子的阿廖莎不適時宜地提醒著母親：“要做，今天就要做出孩子們可口的味道來。”“對對對，孩子們的口味…，”索菲婭一點也不客氣，接過來就說：“什麼口味都可以，只要他們喜歡，吃了就讓他們早一點休息。”奧格莎飛速的眼神掠過了包括女兒在內的所有人，寬厚的語氣遮掩了匪夷所思之後受到的傲慢和不屑一顧的不快：“我也是這麼想，漫長的旅途若是讓我去經歷那簡直是要我命的。”婭琴微瑣的眉頭還沒有舒展開就接過了親家的話說：“看看有什麼就做什麼吧。” 

 戈里加和妻子一同走進廚房時，那隻趴兒狗也跟在他倆的身後，到了門口便搖起了尾巴，見沒人搭理它停在那裡再也不往裡走了。婭琴這才開始小心盤問起久別的女兒：“你說你一直生活在莫斯科？”“不不不，媽媽，我離開這裡先是去了哈薩克斯坦，之後又去了法國…烏克蘭……”她沒有說出德國。“再後來呢？”“…三年前回到了莫斯科。”“你去了不少地方”婭琴的臉色一直不好看。 

 “媽媽，我沒有別的選擇。”婭琴把深邃地目光轉向了那三個孩子，與兒媳的目光觸碰到一起時也沒有產生絲毫變化，回過頭來的問話就變得有些冷冰了：“馬哈茂德的父親應該是位穆斯林吧？”她只能問起最後的一個。“是的，他是伊朗人，很早以前就和父輩一起來到這裡，他對真主十分虔誠。”“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奧格莎把衝好的兩杯熱茶還有一些糖果、點心送了過來，瞧了兩人一眼什麼也沒說，示意了一下便走開了。 

 索菲婭隨手就將果盤遞給了阿廖莎，孩子們見了這些都圍她而去，她這才回答了母親：“他是個雙重性格的人。” 

 婭琴抿了一口茶水追問著：“這和他不與你們同行有關係嗎？”女兒突然說出了：“他背叛了我。”婭琴茫然了，倒數前一個的巴扎耶夫還沒記住，已經淡忘了的考斯基卻一下子清晰地冒了出來，對此已經使她在眾人面前難堪過的往事本不想提及，現在又給她帶回來三個不同人種的孩子，以後又會怎樣？難道非要讓鄰里把我這張臉皮撕下來不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她本不想在女兒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無法控制。 

 然而索菲婭的回答同樣也讓她無言以對了：“別這麼說我，那幫傢伙們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壞，他們酗酒、嫖娼、男盜女娼、爾虞我詐，怎麼都讓我給攤上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離開那個瘸子，或者和一個窮光蛋活在一起。”她端起杯子吹了好幾口氣，沒見母親吭聲，一口沒喝又把它放回了原處，放緩了聲調繼續說：“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心裡惦記著您。” 

 婭琴聽了既恨又疼的壓制住自己：“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我總不能學那些下了蛋就離開的母雞吧，好歹這幾個孩子也都有他們的合法身份。”她的話立刻就讓身後的阿廖莎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好在她沒有笑出聲來。婭琴的抖動手指有力的戳在了女兒的額頭上只能說出兩個字：“你呀！” 

 當晚，奧格莎收拾好房間就藉故和丈夫回到了自己的家。 

 索菲婭的外向性格不用作宣傳，無論她走到哪裡，別人僅憑她的三個孩子的相貌就足以看出端倪來，鄰居們只是在她面前沒把想說出來的真話倒出來罷了，而婭琴聽到最多的算是‘你的女兒越來越漂亮啦’，氣得她不但不可以在人前生氣，還得以笑臉相迎，回到家中到嘴的話也化作成了烏有。 

 儘管家人都很勤快，婭琴在見過外孫子之後還是自發充當了脫崗保姆，以盡天倫之責，這樣的巨大反差除了女兒習以為常之外，其他人等都是心知肚明的。 

 見到弟弟時的高興勁頭使得索菲亞判若二人，她扭動著肥胖的身體圍著弟弟轉了幾圈後說：“聽媽媽說你已經榮升為少校了，真不簡單，你可知道姐姐天天都在想你們嗎？要是大哥現在能回來那該有多好。”絨毛小白狗對著波里科夫‘汪汪汪’地吼了幾聲，他抬起腳尖逗了它一下問道：“媽媽沒有告訴你嗎？”“告訴了，家裡的一切媽媽都對我說了，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去了莫斯科，假如他不是個讀書人，也許我還有可能在那裡遇上。”波里科夫明白了，他取下腰帶就用低沉的聲音告訴她：“大哥是去了那裡，他是一位最有才華的人，媽媽一定是不想讓你難過才沒有對你說出實情。” 

 那雙驚恐的大眼睛說明她已經開始了承受：“他出事了？”“哥哥他…他永遠也回不來了”波里科夫低下了頭顱。索菲婭當下便捂住了嘴巴，不顧一切扭動著身軀跑進房間把自己關在了裡面。 

 婭琴和阿廖莎回來以後好說歹說她才打開房門，用接近弟弟模樣的眼睛盯著母親，沒有說出抱怨。婭琴見她如此這般也沒了贅言，只說了句：“他和你父親一樣受到了人們的尊敬。” 

 三個年幼的孩兒不知道大人間發生了什麼，一個跟著一個跑到了媽媽的跟前，眼睛裡全都透著天真地探索。 

 過了張強的忌日，索菲婭帶著孩子就要返回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重新磨合，婭琴對女兒的態度有了很大轉變，雖然知道年紀輕輕的她就會聚財打理，但是她還是之字沒提這些，也沒有說出半句表揚和認可之類的話，就連她為兩個孫子買了很多衣物和用品的大把花消，婭琴都要追加數倍償付給三個外孫，這些都被索菲婭拒絕了，她轉了個彎子對母親說：“謝爾蓋家族的人是不能那麼被人欺負的，我就是要讓那些耍了我的人付出代價。我現在真的不需要這些，今後你們如有急需的話就給我去份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