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55章 至414頁

 阿芳幾次都想開口向他說出基本上的實情和那位素不相識的普利科維奇紳士,如果她說了,所有的現象都有可能會帶來一個大的反轉,因為這個人和這個人的名字都是張強所熟悉的,他就是十多年前驚擾了他的美夢來到泥巴工廠接走葉列維斯基的那個人。 

 其實,在接回張強的那個晚上的假面舞會上就有萬和瓦里奇的身影,由於她沒有前往,有些事情也就被他們束之高閣了。故而,她和契柯夫再去警局就總是受到簡短的拒絕,而伯力府那邊,阿芳也是沒了勇氣前往了。然而,直到現在阿芳也是對那兩件擦肩而過的遭遇與機遇都是渾然無法把持的。難以啟齒的她還是把想說出來的話變成了:“這些事以後還是由我去做吧,你再照著方姨的方子吃上幾回就會痊癒的,要不婭婭都會說我的。”婭琴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就說:“這裡流傳著一句非常好的諺語就是:“‘一個老朋友永遠勝過二個新朋友’,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契柯夫馬上就向她豎起了大拇指說:“關鍵時刻,這話說的在理,我算是服你了。” 

 婭琴自從離開了學校就下定了決心,不管遇到天大的事也不會停止語言上的學習,在家裡有契柯夫叔叔,在外面有好幾個非常親密的小夥伴,有時晚上她也會加入到朋友們的一些聚會中,不過次數不是很少,就這些還都是科迪洛娃教會給她的,怎麼說對婭琴來說都是有幫助的。自打父親回家以後她在晚間就沒怎麼出門了,如今到了下午四點無事時,她就會帶著弟弟站在窗臺前望著街面,隨時都盼望著騎單車的郵遞員能夠停留在她家的門前帶給她一份驚喜,然而,掛在她臉上的笑容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又消失。 

 趙褔自小就有些懼他的姐姐,每次被她拉到窗前都要小聲的問上一句:“姐姐,你在這看什麼呀?”婭琴也會告訴他說:“我在等遠方的來信。”“那我給你寫不就行了嗎?”每當這時她就會寬容的摸摸他的頭頂。不過,成熟也悄悄的一天天向她靠進,在無形之中家裡的事都已經採納了她的建議。 

 一七年的首場大雪來的太突然、太兇猛,九月剛過,好端端的天氣經過一夜強勁的西北風,第二天早晨已經是白雪皚皚,大地一色。沒有準備好的一家人被凍的瑟瑟發抖,找過冬衣服的,劈柴取暖的,個個都沒能閒著。 

 阿芳一邊忙活著一邊對方姨說:“幸虧他現在恢復了,要不這樣的天氣到哪兒能找到紅菇草藥的。”“我說嘛,我爸爸就是吉人天相,”說著就調皮的向爸爸問了句:“我說的沒錯吧?” 

 張強拄著柺杖立在壁爐旁眥著嘴對大家笑著,心裡卻在心驚肉跳的回憶著:我已是第四次躲過了劫難,不能再有了。 

 這次少見的極端天氣持續了十多天後總算是放晴了,不過反覆融化又覆蓋的大雪使氣溫提前進入了寒冷的冬季,白天的最高溫度也只有一到三度,在這場大雪中庫蘭尹工廠又有一間房屋被大雪壓塌了下來。看著一天天的在風雨中漸漸變成瓦礫的工廠,張強已經不能再忍心看下去了,他對當局這種無理由遲遲不予歸還又沒有半點能力可以將現狀改變,他只能仰望天空的刺目陽光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柺杖用力的往堅硬的地面上戳了戳,含著滿腹沮喪說了句:“怎麼到哪都是一樣啊!” 

 焦頭爛額的張強想把這裡的住房賤賣掉,暫時走一步算一步的先去沃爾科爾,避開眼下的難關再說。當他把這樣的打算剛說出口,剛才還在有說有笑的幾個人像是連呼吸都停止了,所有的眼光都齊刷刷的對準了他,只有他的女兒輕手輕腳的來到他的身邊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問道:“爸爸,我不明白您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阿芳用別樣的眼光打量著女兒沒有說話,張強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對女兒說:“他們不會讓我在這裡好起來的,”他避開了女兒的目光對著阿芳又說:“這樣下去只能是越來越糟。” 

 婭琴掛著滿臉狐疑接過話來說:“您不是對我說,過了冬季最蕭條的季節以後就會好起來的嗎?您這樣的想法沒人會贊同的。再說,上回賀叔叔來看您時我就知道他那裡的情況也不如以前,如果現在都去了那裡……”張強張開手掌止住了女兒,不想讓她再這麼往下說,但是他自己也沒有說出話來。 

 阿芳注意到了這一點便開口支持道:“婭婭,把你的想法全都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大家參考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