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55章 至414頁

 婭琴知道這事馬上就表示要和方姨一起進山,阿芳雖不放心,卻又不能當面說出,只好讓契柯夫陪著她倆一同去了。 

 經過連續幾天的認真尋找,她們終於找到了兩種有用的草藥,在‘阿彌陀佛’聲的相伴下,瓦罐裡飄出的土三七和大紅菇在野山雞的作用下,四溢的香氣充斥著整個房間,張強僅僅只喝了幾天,氣色便有了明顯的好轉;契柯夫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驚歎道:“神藥啊,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張強睜開了還沒有完全消腫的眼睛,一張一合的嘴唇也能發出了沙啞含混不清的聲音,見他這般吃力的樣子,阿芳趕緊蹲在他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對他說:“現在不要說話,等好了以後再慢慢的對我說。”他好久沒有看到他所熟悉的人了,東平來看他的時候他只能聽到一點點說話的聲音,但是他無法發出聲來,現在他好想對方姨說聲謝謝! 

 時時伴隨他的疼痛使他回想起十多年前曾經幫助他療傷的獵戶一家人,直到如今還沒有報答過他們,他躺在那裡搖了搖頭,知道了懺悔:‘我對他們的關心太少了’。 

 現在他能下地走路了,拄著他以前扔掉的柺杖在契柯夫和阿芳的陪同下來到了門鎖已是鏽跡斑斑的蘭芳鑄造廠,放眼望著倒塌的房屋殘骸被雨水衝唰的痕跡形成了一片破敗景象,此時的身心像是被撕裂一般,他不能眼看著工廠就這麼無休止的被封存下去,他手捂心口扭過頭來對阿芳說:“你在想想辦法找一找科迪洛娃,她會想出辦法來的。”“她早就跑啦!” 

 沒有一點反應的張強愣在那裡,他的眼睛徹底的睜開了,以極為少見的平靜向她問道:“你不是說人員都安排去了沃爾科爾了嗎?”一見這樣,契柯夫預感有事要發生,趕緊過來替阿芳解圍說:“大嫂為了你能早點康復,就吩咐大家以後再把這事告訴,再說這事也是挽回不了的。”阿芳本來也不會料到他這會兒提起她的名字,她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契柯夫現在都已經給他解釋過了,瞧他那副氣鼓鼓地模樣好像她捲款消失是我一手造成似的,一想到這裡,原始的性格就沒法剋制了:“怎麼啦?我說的你還不信嗎?我說她靠不住你偏不信,眼下被她害成這樣,虧你現在還能想起她來。” 

 張強被她這一連串的嗆白搞的無從張口,層層疑問迫使他轉向了契柯夫,契柯夫急忙抓住他的胳膊說:“嫂子說的也沒錯,走吧,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然後又對著阿芳說:“大哥還不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回去再商量怎麼辦吧。” 

 阿芳咬了咬牙沒再吭氣,卻流露出一副難以言狀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商量!” 

 當張強弄明白了在他被抓進去的這一期間裡所發生的一切之後,他只能自咽苦水,頓覺自己對不住阿芳、對不住和他一起共患難的所有人,他痛楚不堪的說:“瞧我都做了些什麼,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她(他)們的心會是那樣的歹毒。”另一個指就是被他收留下來的那位可憐的送信人。 

 阿芳見他那樣,心裡的氣還是難以消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不就是喜歡往別人的圈套裡鑽嘛。” 

 “媽媽。”一直和方姨靠在一起的婭琴跑上前去拉了母親一把,然後就蹲在了父親身邊把亞力托夫和葉列維斯基二位叔叔的事情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而且還學著大人一樣的口吻說:“爸爸,你就不要再自責自己了,你要是再這樣,媽媽的心可真的要碎了。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托夫叔叔就會來這裡的,就是走回來也應該快了。”張強聽了反倒像個孩子似的看了看自信的女兒,又朝阿芳翻了翻眼。阿芳也隨口說了句:“羅波夫不也說他是上帝派來與我們相識的嘛。” 

 契柯夫在這個非常時期裡起不了作用比誰都焦躁無比,他除了陪她們一起外出採個草藥外,就沒事可做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要做出點什麼來,哪怕能說出一個好的建議也罷。 

 他默不作聲的和趙褔玩著紙牌,儘量不去打擾她們母女二人和大哥正在進行的交流,聞聽婭琴說到亞力托夫,阿芳也在一旁恭維著的時候,他就起身坐到了張強身邊對阿芳說:“嫂子,既然他們放了大哥,工廠為什麼還不給我們,他們是怎麼和你說的。” 

 阿芳說:“我又去了幾回,他總是說:這樣的事無從入手。”“大法官都解決不了這點小事?”不知內情的契柯夫擰緊了眉頭。 

 方姨像是受到了驚嚇,她假裝走過來替婭琴梳理著頭髮,而阿芳更是心慌的要命,一時間竟然回答不上話來,好在張強的疑問打通了她的經脈,他問她:“你認識那裡的人?”阿芳對他說:“不認識,是斯洛莫娃寫了封信讓我去找他的,他當時也沒說什麼,就告訴我說,‘這件事可能出了錯’。” 

 方姨的心這回繃的更緊了,可以說是連個大氣都不敢喘了,因為:‘她明明告訴我說是科迪洛娃寫給她的,現在怎麼又變成了…而且在那裡就因為這事能需要二個多時辰?這裡面一定有著什麼秘密’她這麼想著的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發誓:這個秘密再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張強挪動一下身體,既無信心也沒當一回事的說:“等我身體方便時一定會去感謝她的,如果再過一些時日還不能見到亞力托夫的話,難免還是要去求助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