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42章 至302頁

 科迪洛娃似乎也有些鬆動的說:“關鍵是要有一個強有力的人在那裡坐鎮。”賀東平沒有開口,他擔心會將他派往那裡,他可不願意去受那份罪,何況他現在心裡滿滿裝的全都是安娜的影子。 

 此時的張強也在想這個‘強有力的’,不是指我,還能有誰?他也在等。凝重的氣氛最終還是讓這位當家人無法堅持下去,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對科迪洛娃說:“我很想聽聽您的建議,您認為在這個時候派誰去會更為合適呢?”“啊,那裡的情況我不熟悉,什麼人可以勝任,還是讓東平說說,”說著就轉向了東平:“你認為誰去那裡更能擔得起責任呢?”‘你應該成為一位還不錯的球員’東平這麼想著,也只能硬著頭皮說:“誰去更合適呢,第一要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熟悉,第二嘛……,”他不敢說出需要掌握一定技術的話,便改口說成:“還是傅二娃是最為恰當的。” 

 科迪洛娃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她鎮定自若的補充了一句:“再給他一定的權力。”“對對對,再給他一定的權力。”東平沒有發覺這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銜接,以前他從沒有犯過類似的錯誤,這樣就直接導致讓張強無話可說了,這也許與他總是在安娜面前說錯話的習慣有著一定的關聯。 

 張強很不滿意的掃了他一眼後說:“我去!” 

 他倆相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作出這麼一個決定,想反對已經來不及了,何況兩人都願插手這件事。 

 科迪洛娃這時索性乾脆的說:“暫時這裡的事情也不是太多,你親自過去看看也好,安排完事後快去快回就是。”張強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強調了一點:“在我回來之前,如果葉列維斯基回來了,一定要給我發份電報。” 

 新的電話局就建在工廠斜對面不到二百米的地方。 

 回到家中,他揹著安娜又把他臨時做出的決定向阿芳重新描述了一遍後說:“這也許是個契機。”阿芳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這一決定。 

 外來人口的大量激增,雖然給這座城市帶來勞工缺乏的問題,其他城市同樣也從中獲得了不少利益,但是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譬如:城市的安定、供給不足、物價飛漲和公共衛生等現象的出現就給了排擠外來群體的部分勢力重新凝聚到了一起,其使用手段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之當地人暴露出來的那股莫名其妙的驕躁情緒也在日益攀升;相反,它同樣也在刺激著一大波已經在這裡立足群體的神經,雖然已經成立了華工團結小組,那僅僅只是個擺設,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勾起了人們對故土的眷戀。 

 不僅如此,在街頭巷尾竟然還能聽到民眾針對當地官員的流言蜚語,特別還能聽到有關尹弗斯基的豔聞,當然,一些偽信徒竊竊私語傳播出來的異聞還是最多的,這種現象擱在以前是不多見的。 

 阿芳在著手處理丈夫準備前往哈爾濱以後的事項,不經意的就和同科迪洛娃的腔調如出一轍的說:“把事情做好了就趕緊回來。”見他的表情不悅時又問道:“你有沒有聽到大街上的人們都在傳說些什麼?”張強這時正在考慮怎麼和她進一步商量自己的最新想法,冷不丁的聽到了這些,就走近她問道:“都聽到了些什麼?”“哎呀,很不好聽,說的都是尹弗斯基的‘那些事兒’,怎麼,你一點都不知道?”張強馬上就笑的非常舒心的說:“哪能聽不到這些,只是沒有你說的那麼玄乎罷了,這與我想要的還差得八輩遠啦,我說你呀,就跟著看大戲不就行了嘛。” 

 他見阿芳不是那麼緊張了,心裡也樂滋滋的慶賀著自己不擇手段的伎倆終於有了非常好的效果,只是那個瘋婆子的事……,他的大腦現在還不允許他考慮的那麼多,發出來‘咣咣’的信號聲響像是在提醒他:‘不可操之過急,當前最要重要的就是要犒勞瑪莎’他想用她的肉體去摧毀這個老傢伙。 

 這時的阿芳也覺察出了他有些恍恍惚惚的樣子,就不放心的對他說:“你是不是有話憋在心裡呀,我可是你最為可信的人,能有什麼話不好意思對我說出了來的?”張強抓住了這個極好的機會就把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演戲一樣,艱難的擠出來這麼一句讓她吃驚不已的話:“我想把恆昌也帶去。”“這怎麼能行!他還那麼小呀”這樣的精神準備想都別想,也不可能有。 

 張強卻不以為然的說:“男孩子嘛,從小就應該得到鍛鍊,你說現在哪裡不亂?再說那裡如今都民國了,辮子都沒了,還不應該讓他去見識見識?”阿芳想想也只能理屈詞窮的說:“恆昌這孩子平時就不愛說話,也很少和這裡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到現在也只能說上幾句簡單的地方語言,”“這不是因為他笨,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學,你沒瞧見婭婭拿了自己的壓歲錢給他買了黑板、粉筆什麼的,那天放學回來沒有教他,”阿芳搖著頭,擺著手的說:“別說了別說了。”這麼一來張強就更來了勁:“這不是不說就能了事的事,這是他不想學,不僅如此你沒瞧見他的拼音怎麼寫的那麼好?還有就是他根本就和這裡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哼,方姨都看出來了。” 

 阿芳痴呆呆的望著他,毫無生氣的對他說:“你說得對,讓他早學上一門手藝長大了也能派上個用場。”張強興奮了,他把雙手搭在了她肩膀上說:“這就對了,這些個以後你再慢慢想吧,我這一去,工廠裡的事你肯定是要費一些心思的,身邊少個孩子,也能給你省去些煩心,在我回來之前,除了工廠你哪兒也不要去了,好不好。”阿芳對他翻了個白眼後就緊摟住他了的腰說:“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不過,聽說……斯洛莫娃和尹弗斯基之間近來好像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張強眉頭一緊,輕拍著她的後背打趣的說:“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阿芳嬌嗲的說:“你最近不是去的少了嘛。”張強瞬間就停止了他的細微動作,他鬧不清她這是在表揚他呢,還是在暗示他現在太不理事了?他在乾咳了幾聲後還是冷靜地開了口:“記住我剛才說過的話,你哪兒也別去,更不要摻和他們的那些事,這裡面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