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33章 至238頁

 反而向對方解釋起來:“我們大清國以前也有不少人提出需要‘新的東西’,不過……”見他不往下說了,契柯夫也知道急了:“不過些什麼?”“不過,後來需要新東西的人都丟了腦袋。”這回契柯夫聽了之後回答的相當爽快:“一樣,一樣,我剛才說你不知道的就是這個意思。”“那麼……”“這樣下去久了都是一樣的,誰也說不準誰結局能夠怎樣”末了他還是慫了慫肩。 

 張強有了為葉列維斯基的性命擔憂了,他明顯不大滿意他剛才的那種說法,沉下臉來對他說:“你應該勸勸他嘛。” 

 契柯夫則用少見的眼光對著他說:“他是聽勸的人嗎?這些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當一個窮困潦倒的乞丐能與貴族結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這個乞丐的命運會因此而改變;張強僅憑著與彼得洛維奇那種特殊方式生存下來的友情就使他鬼使神差的還能與尹弗斯基結下怨恨,這不得不說這是他的額外幸運,反之他也不能夠在伯力立住了腳根。人們常說:‘大難不死之人,必有大福等候’之說,也有人這麼說:‘不看天地,看造化’,眼下的張強應就是順應了後者,因為他已經兩次落入大海,如果還有第三次的話可能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幸運了。好在尹弗斯基在顧及顏面上給了他一個喘息的機會,他在市政廳幕僚們的面前說:“這傢伙還有點用。” 

 而張強也在同行們的面前提到警長時同樣也毫無顧忌的說過:“這傢伙還不賴。”何況那時還有葉列維斯基在他耳邊的那些悄悄話同樣也在激勵著他。 

 如今他卻開始為他的生命擔憂了。 

 這裡的鐵礦石和煤炭的異常供求,不難發現它已經不僅僅只是為了滿足鐵路建設的加速推進這麼簡單了。‘庫蘭尹’也因此分得了快速擴張的紅利;所用手段僅僅是採用了先輩們將一些小作坊和那些不起眼的倒礦者們收攏在一起的做法,共同為‘庫蘭尹’服務。這麼一來,他的合夥人就在無形當中超過半數以上都是當地人了,在運作與管理方面還大大減輕了張強的負擔,隨之而來還有一小部分從滿洲折返歸來的軍人也紛紛加入到了‘庫蘭尹’的工廠裡來,這便使得‘庫蘭尹’的名聲在一夜之間的不知不覺中被越抬越高。 

 或許也是出於給傅二娃回覆的幾份電報都沒能得到結果而讓他失去了方向的原因,反倒使張強在這段時間裡得到了很好的鍛鍊;他什麼也不去想,每天都少言寡語地認認真真去做好每一件事,他還努力為不同信仰之間的人們做了許多讓他們去理解去團結的事兒,儘可能去滿足工人們的簡單要求,因此,他的聲望也就隨之水漲船高,甚至在一部分人的眼裡他近乎就如同神父一般。 

 然而這一切也都是緣與他近來所做的一些事都能保持公平一致的結果,當然也包括了應盡義務中的繳納與募捐,而且都是積極主動的,儘管有時還少不了遭受日已形成的叼難和責罰,這些他都認為比較原先的付出要少之又少,從而也就避免了與政府之間發生不必要的麻煩,即便周邊也發生了斷斷續續的罷工現象,‘庫蘭尹’工廠仍然是風平浪靜。這時的他又有了新的打算,想在伯力擁有一個像樣的總部,外形最好也像火車站門頭那樣既典雅又莊重,辦起事來也像這裡的人們一樣就不用再去廠子裡了。 

 他剛把這個新想法告訴阿芳就遭到了她的極力反對:“我說了你也不用生氣,我們在這裡不能再張顯了,我認為現在能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她沒有忘記前不久苦口婆心的失敗教訓。 

 奇怪的是,他一反常態地非但沒有與她發生爭執,也沒有回答她對待這件事情的任何看法,只是衝著她笑著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而已嘛。”其實,能讓他產生現在這個不確定因素的主要成因還是在於他內心深處的復仇和關愛這二者混攪在一起一直沒能解開的緣故。雖然現在他已經創造出了遠大於起初的鉤想,甚至是原先的百倍,如果把他榮歸故里的念頭放在第一位的話,他便不會再有這樣的偏離軌跡,但是固有的陰影也非凡人想去消除就能夠消除的,這也與他深愛著阿芳和他的兒女幾乎又是相對的。 

 鼠疫雖然暫緩了他探索的步伐,卻逼出了他更加理智的想法,這就是;發展、發展、再發展。他要發展的更強大,他要看到讓他差一點就無故丟掉了性命、讓他留下了終身殘疾的尹弗斯基是怎樣跪倒在他的面前之後再離開這裡。 

 為了這一刻,他的妄自信念越來越強烈。於是,他遵循了‘心病還須心藥治’的法則,前去警局和芙蓉院的次數也就越來越頻繁了。相反,在家裡待的時間也就少之又少了。不久,一位名叫科迪洛娃的女人進入了張強的視線,她的相貌不算很出眾,但是很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瞧上一眼就能很快著迷,就如同早已是老相識一樣的感覺。 

 那是一個虔誠的好日子,張強也算是破天荒地裝樣子去做彌撒,在教堂裡偶然與她相遇,巧的就是尹弗斯基警長還主動為她倆作了介紹。他當時是這麼認為的;‘想了解尹弗斯基更多的東西,接近這個女人一定不會是個壞事’這是他在非常自信的狀態下作出的分析,因為他看得出來她與警長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他就沒有推算出她可能也會是尹弗斯基利用的一粒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