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32章 至230頁

 想著想著,便不敢再多想的往下想了,就隨口對兒子說:“兒呀,你長大了可不能像你爸爸這樣。”兒子懵懂的“嗯”了一聲。 

 很快,“幾年前來這裡的那位東亞水手如今都能在‘特維爾貝加酒店’招待客人了。”這樣一個不完全符合實際的說法就在城裡傳播開了,不過,這也是張強有所求的。 

 尹弗斯基靠在椅背上對他的下屬說:“現在的危機已經完全過去,上面催說需要更多的煤炭和鐵礦石,對待那幫苦力們可以寬鬆一點了。”吃過酒宴、享過豔福的那位年輕警官很明智的如是說:“這幫傢伙提供的機器還真他媽的給礦山帶來了不小的幫助。”警長朝他白了一眼沒有說話。老資格揉了一把發紅的酒渣鼻子替手下解圍道:“那都是我們的工匠做出來的。”尹弗斯基滿意的點點頭就向他問道:“他們的滑膛槍還在生產嗎?”“嗯…,前些日子巡察過,他們說沒有收到單子他們是不生產的。”“多盯著點,這幫傢伙做事總是像老鼠一樣”尹弗斯基說起異族人向來都是這樣的惡毒。 

 “是,尊照您的吩咐。”其實他倆都知道‘庫蘭尹’生產的槍支雖然外觀劣了一點,用它來對付一些手持木棍和鋤頭的農民以及不聽訓誡的異教徒們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他不是也把它當作好槍發往到下面嘛。 

 這位老謀深算的警長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他的這個小小的允諾也給他自己埋下了禍根。 

 現在他還不打算把這個小算盤提前收場,他認為這些個小事本就是個時間問題,他也決不會讓張強在這裡有絲毫地輕舉妄動的行為視而不見,他要利用這條小魚釣條大魚,到那時就可以讓他們自己去說嘍,何必為一個小小的東亞人去和彼得洛維奇一干人等過意不去吶。“如果沒有事……”他閉著眼睛有意拖著長音。“走吧,”老兵非常知趣的便對他的搭檔說了之後又轉向了上司:“我們去車站那裡看看。”尤金出了門以後,掖了掖大衣領又對跟在身後的年輕警官說:“你要多留點眼神,他這是要去見那位女人了。”“他的女人可真多。”聽得出來,年輕人肚子裡的怨氣還真不少。“又多嘴!” 

 尹弗斯基把他倆打發走了以後就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梳子,對著桌子上的那面小圓鏡仔仔細細的梳理起捲曲的毛髮;今天是星期六,他不能不去教堂。尹弗斯基除了偏愛女人、堅守獨身之外就是對神的敬畏超出了常人,他從不會在復活瞻禮、聖母聖誕瞻禮、耶穌顯榮瞻禮、聖母昇天瞻禮以及每週的禮拜時節消失在信徒們的視線之外,今天也同樣如此。 

 他身穿難得一見的黑色長袍出現在教堂的前排,虔誠的低著頭站立在主的面前輕聲禱告著。平時他詠頌的大都是《出埃及記》中的語錄:“你們犯了大罪,我如今要上耶和華那裡去,或者可以為你們贖罪。”或是:“祭祀別神,不單單祭祀耶和華的,那人必要滅絕。”這分明是站在主的面前移花接木、含沙射影的在詛咒他人。今天也不例外,在照例誦背了上述章節外還唸唸有詞的增添了一個新的內容對主說:“‘行邪術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保佑我,保佑在您面前最最虔誠地門徒。”很顯然,在他內心深埋的那件不能顯露於世的最惡讓他產生了恐懼,在他新的罪惡念頭萌發之時是不會忘卻求助神靈的佑護,他也是別無選擇。 

 當他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大教堂的片刻,他已然又演變成了救世主一般。 

 遠東最美麗的季節莫過於舊曆的五月,這時品相繁多的花兒相繼怒放、爭奇鬥豔,綠色常青;迎春花還沒有來得及謝去,垂絲海棠就迫不及待的展開了無數色彩斑斕的花瓣在綠色葉片的襯托下更顯分外妖嬈;尤其是從漫長的冬季與泥黃色胡揚相伴已久走過來的人們與之相擁也會將自己的年齡縮小了許多,人們賞心悅目地環顧四周,陶醉在近在咫尺的灌木花草間擁抱著美麗的春天;遠處那連成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林海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硬是把這座本來就如同彩色一般的城市裝典得更加絢麗多彩,像極了傳說中的童話世界。 

 也就在這樣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精神爽頤的夜晚,張強的家門傳來了陣陣輕微的敲擊聲,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日思盼的葉列維斯基。張強見到他時立刻就興奮地正欲大聲呼喚時卻被他的一個低聲的‘噓’聲動作給終止了:“我的朋友,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張強會意的鬆開了相擁的臂膀,挽住他的手臂就輕手輕腳地摸著黑朝著廚房走去。“這是怎麼一回事?聽說你加入了一個什麼組織來著?”這裡有亮光,張強讓他坐下後便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