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席延心軟,身體也愈來難受,俯身靠近脖頸,嘴唇幾乎要貼在腺體上。

 ——只不過是注入信息素的安撫而已。

 他越是這麼告誡自己,眼前的漂亮omega給出的相悖反應,就越是刺激他的神經。

 席延只好也緊閉上眼,張開唇,露出尖銳的標記牙,對準腺體洞穿而去,霎那間,屬於omega的巖桂花味信息素爆破在整間臥室。

 嘭——

 像巨大的煙花盛開在天幕之下。

 “嗚……”

 沈季鈺壓著的身體已經抖得不成樣子,眼尾被逼出了生理性淚水,信息素注入的過程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

 席延的鼻尖嗅著濃郁的信息素氣息,耳邊是小狗那般可憐的哼唧,只一瞬間,膨脹至佔據了整間臥室,甜得發膩,他還嫌不夠,想要更多、更多。

 “——停、下!”

 沈季鈺幾近崩潰,在alpha結實的胸膛和腹肌下,劇烈掙扎,那個書呆子怎麼越咬越用力,疼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而他的舉動也讓席延不再繼續標記,停止侵略,整個人退開了身子。

 氣氛陷入了僵持和沉默。

 沈季鈺渾身溼了透,就連柔軟的髮絲也如同水中打撈起來,渾身脫力地伏在床上,大口地呼吸,像是在汲取稀薄的空氣。

 席延遲緩地理智回籠,在咬住腺體後,他又預料之外的霸道、野蠻起來,變成了令他也無比陌生的模樣。

 “對不起。”

 席延單膝蹲在床邊,看著他,不像欺負了人家的壞蛋,更像是即將領養淋過雨的小動物的家長,“痛不痛?”

 沈季鈺渾濁的目光,好不容易焦距,定格在那張立體深邃的帥臉上,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認命地閉上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席延知道自己做錯了,寸步不離,就這麼候著他。

 可偏偏,沈季鈺連讓他別看的話也沒力氣說,想

 找個地洞鑽進去,一整個裝死,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多好。

 “…………()”

 別的alpha和omega可不會這樣。

 按理說,孤A寡o共處一室,氛圍到位,還有慾望的苗頭,怎麼著都發展成互相用手幫忙的局面。

 然而。

 他和席延倒是清高,進入標記狀態,咬那一口痛到要死,太奶的影子都冒出來,雙方更是被嚇得陽痿了!

 沈季鈺緩了良久,受不了身上這副模樣,像個被強取豪奪的良家婦男,直言要進浴室洗澡,聽到這話的席延猶豫著開口,卻只是問他還有沒有力氣。

 ……?()_[(()”

 沈季鈺沒力氣也得裝有力氣,“那你想幫我洗?”

 席延本能地覺得越界,畢竟他們又不是情侶,但看著對方難受不堪,而他更是始作俑者,全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要你洗。”

 沈季鈺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往浴室,背影也透著賭氣的模樣。

 沒多久。

 關上門的獨浴裡冒出了花灑落水聲。

 席延在外邊獨自緩了好久,平日動作利落的他,光是走往衣櫃前,拉開推拉門選衣服,也廢了好大的勇氣。

 偌大的衣櫃很空蕩,懸掛著幾件外套,下邊隔層整齊地疊著裡邊的衣物,他翻出一套白t和黑色睡褲,還有乾淨的擦頭毛巾。

 緊接著。

 席延深吸口氣,手上拿著東西,走往浴室,停步門外,沉默地等了好一會兒L。

 “嘩啦啦——”

 裡邊的水聲始終沒停,也沒等多久了,但席延難免擔心裡邊有什麼差池。

 他忍不住隔著門開口問:“真的沒問題嗎?”

 裡邊沒有動靜。

 席延的眉宇之間滿是擔心,怕他摔倒或是昏迷,又試探問了一聲,仍是沒有回應,但浴室裡走到門邊的沈季鈺很快開了條縫。

 白色的霧氣一下湧了上來。

 黑色圓框眼鏡上,鏡片裹著模糊的霧氣,而幾乎是同一瞬間,席延的手上瞬間空了,只隱約瞧見纖細的手臂伸了回去。

 “……”

 席延的喉結不自覺滑動上下。

 他猜想對方不說話,或許是著實被他咬得太疼,數不清這是第幾次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待會兒L我給你帶早餐進屋,你好好休息,我不會打擾你。”

 相隔著一扇防窺玻璃門。

 沈季鈺全身都虛脫無力,用著席延的沐浴露,胡亂搓身體,明知清楚外邊的alpha在等答覆,卻還是悶悶地不想吭聲。

 而後,隱約像是走動並關上房門的動靜傳了進來,就再也沒有人說話了。

 沈季鈺稍微鬆了口氣。

 他繼續沖澡,關水、擦身,換上乾淨寬鬆的睡衣睡褲,等外邊再次冒出聲響又消失,他聽聲過了會兒L才推開門,像是提防

 ()席延再咬他似的。

 但對方並沒有在房間裡,聽客廳的動靜,是在外婆和護工小妹妹對話。

 沈季鈺擦著頭髮,坐往書桌上,面前是一份日常早餐,旁邊的稿紙上還留下了雋秀字跡。

 【你吃飽了先睡一覺,我早上出門陪外婆去複查,回來給你帶午餐,有什麼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沈季鈺:“……”

 他的腺體確實很疼,這會兒L怕是更腫,但看著在紙上留字的痕跡,又覺著他不讓人家進自己房間是不是太過分了。

 大腦能思考的僅有這麼多了。

 沈季鈺不是很有胃口,關了空調,腺體的疼痛感逐漸緩解,稍微湊活了兩口,當真躺到床上,閉眼就睡著了。

 另一邊。

 席延的日程很趕,把早餐帶進屋裡時,已然換上了外出衣物,趕在九點就帶外婆去複查了。

 這期間的他沒有時間看兩眼手機,但口袋從未傳出過振動,猜想季先生大概睡得很沉,身體也有在慢慢恢復。

 醫院從來都是人來人往,做檢查也排著長隊,基本都是席延負責跑上跑下的體力活,陳僑陪著不能長時間站立的外婆坐在椅子上。

 排隊是很漫長且枯燥的事兒L。

 但沒辦法,席延只能想辦法利用時間,拿著手機,確認小狗頭像的傢伙沒發消息,便開始顧及自己的事情。

 關於他這個寒假面臨的實習。

 跟周羨那種臨陣磨槍的傢伙不同,席延習慣提前鋪好路,像他打算在醫院對面租房,也是因投崗位之前,物色好了幾家距離不遠的公司。

 席延沉默地站在隊伍裡,垂著的左手拿著醫院單子,另一手握著手機,拇指戳開了郵箱,分別來自三家給了他offer的集團。

 這三家集團招的都是專業對口的實習機械工程師崗位,都是世界級製造產品的企業,各品牌之間有所差異,但實習期間負責的工作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