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395天有不測風雲
從戴坤那裡學到了不露聲色的本領了。
劉叢見狀,暗罵道:石天雨這小兔崽子真是厲害!遇上這樣的場合,居然仍然笑的出來。
不簡單!將來肯定更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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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再次向石天雨道歉,說道:“對不起,石大人,你先回府休息,本府查出是誰下毒後,再將兇手交給大人處置。”又幹笑兩聲,又側身對鄔正道說道:“鄔經歷,快去給石大人準備住房。石大人需要什麼,你就提供什麼,全開公賬。”
此時,也才方知小看了眼前這個神挺俊朗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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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仍然神定氣閒的笑道:“謝謝戴大人,下官馬上去休息,明日一定最早到公堂向大人報到。”說罷,向戴坤欠欠身,轉身跟著鄔正道走了。
要即刻撕破臉也可以。
但是,沒必要,還是拿到知府的位置再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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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咬牙切齒地望著石天雨的背影,命人抬起瞎了一隻眼的關洪,撥款憮恤關洪及其家人。
鄔正道出來,給石天雨安排住房。
名為石府,實是一所破房子。
也就是當年劉叢剛到涪城上任推官時住的那處宅子。
三間帶小院和小客廳的瓦房,潮溼發黴,雜草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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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鄔正道一走,張慧和郭先光牽著馬車跟了進來。
郭先光把馬車栓在小院裡的一棵樹上。
張慧走進小廳,用手輕撫一張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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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那木椅椅腳便斷了,整張椅子歪倒在地上。
張慧悻悻的罵道:“戴坤那死狗官,給咱們安排這麼潮溼的房子。真不是東西!他要是再有什麼親戚,咱們也給宰了。哼!”
能惹張慧生氣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壞。
因為張慧是私塾先生的女兒,向來傳統,中規中矩,心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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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慧兒,咱們現在是往虎山行,兇險異常。小心點吧,暫時不要計較這些。反正,咱們晚上可以住在仙界的。白天嘛,我現在是有職無權的通判,也沒有什麼人來看望咱們。反正咱們有錢,晚上也可以找間豪華客棧來住。反正有錢就好辦,不要計較眼前的這些玩意。”
張慧氣呼呼的說道:“公子,戴坤他們也太欺負人了,還想要毒死你。等你當大官了,也要整整他們。哦,對了,不如讓關子哥他們不要當官了,讓他們也到涪城來,把戴坤他們給殺了。”
火氣夠大的,這麼善良的人也能說出一番狠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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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慧兒,咱們這一次來涪城,跟上次去谷香不一樣。扳倒戴坤他們,僅靠武功是不行的。最好既能扳倒戴坤,又要符合大明律例,名正言順,用法來懲治戴坤他們這幫奸佞。再說,你還是谷香的縣丞,這可是吏部發了文的。所以,今後,咱們一定要依據大明律例來治理涪城。”
既要讓張慧順順氣,也教給張慧一些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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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卻迷茫的說道:“官不官的,慧兒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能天天和公子在一起。不過,公子,你現在是孤身一人在此,怎麼與戴坤他們鬥呀?誒!”
石天雨仍然淡定的說道:“慧兒,別急,來日方長。唐關他們十幾年勤學苦練武術,也想出人頭地,咱們也不能毀了他們的前途。對吧?”
張慧感動的說道:“公子,你真好!什麼事情都為慧兒、關子哥他們幾個著想。”
石天雨伸手輕撫張慧的秀髮,說道:“慧兒,你現在是石府總管了,馬車上的銀子,除了賀蘭敏月拿去辦武館和辦私塾的,其他的銀子皆由你作主開銷。另外,不許任何人碰咱們的食物茶水。”
心想自己百毒不侵,但是,賀蘭敏月和張慧可不能中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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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笑道:“公子是慧兒的恩人,慧兒一定會親自照顧公子起居飲食的。”
石天雨望著滿屋的灰塵和蜘蛛網,抬頭看看屋頂,還有一些破瓦,透著光線下來。
於是,便對張慧說道:“慧兒,你儘快熟悉情況,明兒找人修修房子。這樣吧,你和郭大叔現在就出去買些新床椅新床鋪,我來打掃灰塵。”
張慧說道:“還沒掃帚吶!”隨即招呼郭先光陪她出門去。
“嘟嘟”吠叫一聲,也跟在張慧身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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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忽然感覺心頭有些寒意:在江湖上,打殺起來,鮮血四濺。
官場上,殺人卻是不見血啊!
難怪劉叢當年不想當推官,古人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啊!
唉,我真命苦,在江湖上吃不開,在官場上也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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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茫茫的西南之夜,飄灑著細雨。
鄔正道隨戴坤回到戴府,一進大廳就道出心中的恐懼:“大人,看來彭金石他們遇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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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很是費解的說道:“石天雨這狗雜碎,武功那麼厲害,彭金石動員了西北武林三百多人伏擊他,還是被他逃脫了。咦,難道彭金石捲款逃跑了嗎?姓彭的太監這次可是拿著府衙的公款去動員西北武林中人暗殺石天雨的。”
不相信石天雨的武功那麼高強。
更沒想到魏雪妍還會領著一幫高武之人去助石天雨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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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沉聲說道:“本府也在思考這件事情。哦,路賢侄,你快馬出城,打探一下伏擊石天雨的事情到底情況如何?然後領著捕快到處轉轉,一旦發現彭金石,立即拘捕,不能留下把柄。”說罷,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路海領人去做掉彭金石。路海隨即躬身應令,領命而去。
戴坤隨後命人擺上酒菜,與向來香等人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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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一杯落肚,起身給戴坤倒酒,說道:“大人,石狗崽這次肯定識破了咱們的伏擊計策。否則,他怎麼可能不喝那杯毒酒呢?”
戴坤由向來香提起的毒酒之事而自然的聯想起了關洪。
於是,又端出了他的官場平衡學,說道:“關洪那隻眼可是為咱們而瞎的。向大人,你想法子到哪個縣去弄個空缺出來,讓關洪到縣裡任主薄,好好的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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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一聽,想到又可以藉機從關洪那裡撈一把,馬上喜形於色地向戴坤敬酒,說道:“好,戴大人真是關心部屬呀!來,下官代關賢侄敬大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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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二位大人來了?”
此時,大廳外進來幾個人。
一位貴婦人。
一位妙齡少女。
還有兩個提著包袱的僕人。
鄔正道側身一看,竟然是戴坤的夫人韓鳳凰,便起身躬身問安,又揚手指著那少女問:“喲,夫人回來了,這位一定是如意姑娘了吧?幾年不見,戴姑娘長大了,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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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連忙拉著戴如意上前行禮,說道:“對,她就是我閨女如意,學藝下山,走出師門了。妾身都在城外等她好幾天了,今兒又等了她老半天。來來來,意兒,快見過諸位叔父,他們以前可疼你了。”
戴如意在一陣酒氣蔥蒜味中,連忙向向來香和鄔正道等人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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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馬上掏出一疊銀票,遞與戴如意,親切的說道:“戴姑娘今天回來,老夫聊表心意。乖侄女,來,拿著,圖個吉利。”
官場上的套話,還是說的很溜的。
向來香從懷中掏出一個劍柄飾玉遞與戴如意,親切的說道:“乖侄女,老夫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特意買了一個玉飾劍墜給你,乖侄女以後舞起劍來,就更好看了。”
“這?!”戴如意左手拿著銀票,右手拿著飾玉,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剛剛走出師門,哪懂得官場規矩呀?
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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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連忙說道:“意兒,這都是二位叔父疼你,你就收下吧。”
見錢眼開,連忙推開戴如意。
女兒回來了,以後又多了一條受賄的渠道了。
逢年過節,涪城所屬官員和公差到戴府來送禮,又得多送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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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為避免尷尬,連忙移開話題,關切地問女兒:“意兒,爹計算你回來的行程,應該三天前就到了,你為何今天才到家呢?”
戴如意一笑,說道:“呵呵,爹,娘,你們不必擔心,女兒學成劍法了,誰敢隨便惹女兒呀?在滇川交界,七個攔路搶劫的大漢,被女兒十一招便給刺傷了。”
戴坤驚叫道:“意兒,你遭搶劫了?傷著沒有呀?”
向來香和鄔正道也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異口同聲的說道:“乖侄女,傷著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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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也很焦急,真怕寶貝女兒傷著什麼了,便嗔罵道:“死丫頭,你爹要派向大人領些捕快去接你,你又覆信不同意,快說啊,傷著沒有呀?娘都急死了。”
戴如意也是剛出師門的小姑娘,年約十七歲,得意的笑道:“呵呵,那七條大漢都被我刺傷了,他們還能傷我嗎?”
韓鳳凰又不解地問:“那你為何遲了好幾天才到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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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笑道:“女兒入川之後,看到一批江湖中人奔谷香縣而去。於是,女兒好奇,便偷偷跟著去了。沒想到啊,他們竟然是去刺殺石大人的。”
如此,解釋遲到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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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向來香、鄔正道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有江湖中人要刺殺石狗崽?”
全都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
韓鳳凰也很驚愕,驚詫的說道:“什麼?江湖中人要殺姓石的,石大人呀?”
差點說成“姓石的狗雜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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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剛出師門,哪知世事險惡,哪懂官場兇險?
不由愕然的反問:“爹,你們?你們好奇怪哦,石大人不是涪城府衙下屬政績最耀眼的縣令嗎?你們為何這樣稱呼人家呀?人家還是兩次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吶!”
“呵呵!”戴坤、向來香、鄔正道三人,頓時很尷尬,這才想起戴如意並不知道他們與石天雨明爭暗鬥之事,不小心說漏嘴了。
誒,真是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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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戴坤尷尬的笑道:“呵呵!意兒,爹那是親切稱呼石大人,他可是爹一手培養成長起來的人才。他當年在考武舉之前,爹還傳授他射箭之術吶。哦,對了,你快說說谷香縣那場行刺之事。”
連忙解釋一通,如此打消女兒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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