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395天有不測風雲
劉叢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誒,本官哪來的仇家呀?本官又不會武功,又從來沒有行走江湖。你們別嚇唬本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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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啊呀!哈哈!嘻嘻!你殺了我吧!”
此時,彭金石忍受不了石天雨的獨門點穴法的酷刑,大聲嘶叫起來。
石天雨轉身過去,在彭金石腰間拿捏了一下。
彭金石忽然間感覺不痛了,不癢了。
但也已經是滿臉發青,全身汗溼,渾身無力,渾身被他撓癢撓的都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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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扶起彭金石,說道:“彭金石,事不過三,本官再饒你一次。你若再行刺我,我必殺你。你走吧。”又怒目而視彭金石,一把推開彭金石,便不再理會彭金石。
彭金石先是一怔,爾後又揚手指著石天雨的背影而罵:“姓石的狗雜碎,你不用假仁假義,你霸佔敝師妹之仇,彭某一定是要報的。哼!你若有種,就殺了彭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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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聞言,晃身攔住彭金石,講道理,擺事實,罵道:“彭金石,你這死太監,你下毒害我家公子,領人伏擊白馬寨,引幫匪於谷香街頭行刺,今又暗箭傷人,我家公子卻大仁大義,四次放你生路。你如此胡為,枉令師身為川中首富,姚翁的顏面真讓你丟盡了。我呸!死太監!再胡說八道,我宰了你。連鼻子都沒有,長的醜,還出來嚇人。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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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石滿臉通紅,怒懟張慧:“你?你!死賤人,這是戴大人讓彭某伏擊你們的,這與家師何關?你說話小心點。你長的美嗎?小心嫁不出去!”
情急辯解,卻說漏了嘴。
彷彿此時才想起自己的師門,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門派,兼有川中首富之名。
但張慧之言,卻讓彭金石猶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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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和劉叢、張慧異口同聲的反問:“什麼?戴大人指使你這麼幹的?是涪城知府戴坤嗎?”
均是心中驚駭不已。
彭金石見洩露了秘密,急急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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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身形一晃,攔住彭金石,憤怒喝問:“喂,彭金石,你站住,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斃了你。”
石天雨心中有數,說道:“敏月,算了。縣衙慶典之日,姚翁還請盧旺月來助威,並贈送禮金共一萬八千兩。咱們不看僧臉看佛臉,放彭金石走吧。”
張慧急忙對石天雨說道:“公子,看來,不能去涪城了。”
甚是擔心石天雨到達涪城之後會有什麼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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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叢雖然不敢出來,卻在馬車裡喊道:“石大人!”
聲音甚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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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對張慧笑道:“不,我看,還是去涪城的好。畢竟,我是涪城府衙通判,哪能不去任職吶!”
張慧仍然驚叫道:“公子,你?!誒,戴坤要殺咱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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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仍然十分平靜的說道:“慧兒,怕什麼呀?到了涪城,你只管做飯泡茶。我倒要看看,我和戴坤之間,到底鹿死誰手?在我眼裡,戴坤不就是第二個韓進嗎?”
與戴坤之爭,終於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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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遂走近石天雨,說道:“臭小子,你的鬥志不錯嘛!記得以後當了知府,每月多撥給我們一萬兩銀子哦。”說罷,轉身而去,又隨即撮唇一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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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咴!”
一匹神駿無比的白馬瞬間便馳騁到了魏雪妍的跟前。
魏雪妍不待馬停,便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明白石天雨對戴坤的惡毒有了防備,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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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轉身,眼望魏雪妍策馬遠去,心頭頗為失落,心底全是惆悵。
乾剛、邵奇聰、何仙姑、李振海、慕容勝等人隨即飛身上馬,策馬追向魏雪妍,把魏雪妍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石天雨心想:魏雪妍真是來西南辦案的嗎?怎麼經常來西南辦案呢?從未聽說過西南有什麼大案要案呀?難道,魏雪妍是為了我?為了能夠經常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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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轉身怒罵道:“一群妖孽,男不男,女不女的!真可惡!我呸!”
又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朝李振海他們的背影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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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回過神來,勸說張慧,說道:“慧兒,算了。咱們到了涪城之後,再見機行事吧。”
又對劉叢道:“劉大人,你稍為歇息一會,我去挖坑埋屍。埋屍更嚇人,你別出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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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叢顫聲說道:“石大人,看來,戴坤現在在涪城擺的是鴻門宴呀!想不想趕走戴坤,讓你來當知府呀?”
話是如此,其實是想讓石天雨幫劉叢的忙,讓劉叢晉升一個品級,不要再當有職無權的推官。
心裡倒是盼望石天雨與戴坤之間,能斗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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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雖然才二十歲,還不到二十週歲,但是,歷經劫難,思想卻已十分成熟。
所以,沒有吭聲,沒有答話。
感覺劉叢的話很無聊。
於是,便走遠些,又低聲對賀蘭敏月、張慧和郭先光說道:“你們幾個,搜搜那些蒙面人的屍體,看看他們身上是否有銀子之類的寶貝?
我們呀,家大業大的,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有錢財就要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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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張慧、郭先光三人趕緊去搜查那些屍體,果然搜到一大疊銀票,並都送過來,遞與石天雨。
石天雨數了數銀票,藉著火光,看到這些全是譽景連鎖銀號的匯兌銀票,一共三萬兩銀子,便將銀票塞給賀蘭敏月,說道:“敏月,你有空就去兌換現銀吧,拿這些錢,辦好你的武館,也可以辦幾間私塾,請些私塾先生來教那些願意唸書的窮孩子們,如此行善積德。反正,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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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接過,點了點頭,將一大疊銀票藏入懷兜裡。
石天雨又吩咐他們把屍體堆過來,然後一把火焰刀拍去,將一堆屍體燒了。
殘星明滅,東方欲白。
石天雨等人鑽進馬車裡,策馬上路,直奔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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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蔭蔭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
春風整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涪城。
翌日清晨。
石天雨一行已經進入了涪城。
吩咐張慧、郭先光將馬車停在府衙後院小巷裡,吩咐賀蘭敏月去找地方開武館授徒或是辦私塾,拓展天地會的弟子,自己與劉叢步行來到府衙公堂。
戴坤若無其事地率領眾官差走出府衙公堂相迎。
遠遠就大聲喊道:“石大人,終於把你盼來了,本府昨晚設宴以待,久等大人不至,非常焦急,整夜未睡啊。”
一副非常關切的樣子,心裡卻恨石天雨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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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城府衙附近的百姓,紛紛也前來湊熱鬧。
一起目睹這位名揚朝野的少年知縣石天雨的風采。
石天雨暗罵戴坤是老官僚老滑頭,心道:官場上明笑暗踩,本官也算是從戴坤身上學到了真功夫,這老柴骨暗算於我,縱然失敗了,表面也是若無其事。
這種笑裡藏刀的功夫真是高明啊!
心裡略一思忖,便恭恭敬敬的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戴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當知此時不是與戴坤翻臉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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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伸手,扶住石天雨,親切的說道:“石大人多禮了!你不僅僅是谷香百姓心目中的包青天,也是涪城百姓乃至整個川中百姓的少年包青天啊!石大人,裡面請!”
說罷,又牽著石天雨的手,十分親熱,一起走入了府衙後院。
又大擺宴席,為石天雨接風洗塵。
也不問石天雨途中是否安全之事。
牽手石天雨,坐到酒席前,就指著府衙裡的各個頭目向石天雨介紹。雖然,那些人,石天雨之前已經認識,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今天乃是石天雨正式就任涪城通判之職。
在這種官方場合,戴坤是需要給石天雨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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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聽完介紹,便向諸人躬身作揖,態度甚是謙遜,並說道:“諸位大人,石某初來涪城上任,還請諸位大人今後多多幫忙,多多關照。”
鄔正道也裝模作樣的對石天雨大為恭維一番,然後舉杯向石天雨敬酒,說道:“石大人過謙了,石大人未上任谷香知縣之時,那可是卑職看著石大人長大的。真是世上新人換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想不到短短几年間,石大人已經是卑職的上司了。來來來,卑職先敬石大人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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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濃烈的蔥蒜味從鄔正道口中吐出。
石天雨聞之十分難受,急急退後一步,舉杯與之一碰,說道:“鄔大人過獎了,還是晚生敬鄔大人吧。”說罷,卻佯裝手一抖。
酒杯中的酒登時濺到了鄰座的關洪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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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關洪慘叫一聲,雙手捂臉,倒在了地上。
臉上全是血泡。
那酒分明是毒酒。
而且,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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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叢驚叫道:“酒裡有毒呀?”
砰!
劉叢嚇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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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臉色陡變,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大喝一聲:“好啊!原來府衙有人想毒死石大人,好取而代之。來人啊!”
廳堂外的捕快急忙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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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不動聲色地看戲,心裡明白:戴坤等人不僅是想整石某那麼簡單,而是要取石某之性命了。剛剛見面就想要了石某的命,真夠毒的。
哼!
以前感覺朝爭讜爭很可笑,但是,現在在府縣這兩級,都爭鬥的這麼厲害,可見讜爭朝爭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
沒有什麼人情可講的。
而戴坤剛剛派人接我來涪城上任,便想毒殺我,心夠歹毒的,手段夠辣的。
看來,我和戴坤之間,也是生死之間的較量了。
接下來,也不用講什麼人情世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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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面對跑進來的捕快,怒氣衝衝的說道:“快去查一查,今晚是誰在廚房當值?竟然敢毒害石大人。哼!若是查出來,本府一定嚴懲不怠。”
那些捕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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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連連向石天雨拱手躬身,賠禮道歉的說道:“對不起,石大人,本府原本是為石大人接風洗塵的,沒想到給石大人弄出這麼大的麻煩,還差點要了石大人的命。慚愧!慚愧!本府太馬虎了,實在對不起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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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淡定的笑道:“哈哈!戴大人,既然有人想暗害下官,即使戴大人不在場,也會有人毒害下官的。不關戴大人的事,都是下官命運坎坷,官途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