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長頭髮 作品

57.替身 心如死灰





先帝離世時將兒子託付給她,令她攝政暫替皇帝處理朝中大事。




到了今天本應該還政於皇帝,可是太后遲遲放不下手,她承認她不是個好女人,貪戀於手中的權柄。




當她看到兒子那昏庸糊塗、不學無術的草包模樣,常常感覺到恨鐵不成鋼,卻又生出一股嫉恨。




憑什麼?憑什麼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憑什麼她為大唐嘔心瀝血,得到的都是朝臣的反對與提防,而無能如他卻天生得到了他們的簇擁和輔佐?




憑什麼她苦苦求而不得的他卻唾手可得,並且還不當一回事,整天漫不經心。




如果皇帝是一個有才能,如先祖一般的明君,太后可以說服自己退居後宮,做個安閒不問世事,榮養天年的太后。




可看到他安然享樂,一副天塌下來有朝臣頂著的樣子,對國家大事一問三不知,太后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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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有點作者的惡趣味,喜歡看到讀者為她的劇情大吃一驚,或喜或怒,所有的情緒被她所拉扯的模樣,那是對一個創作者的認可。




這次大家誤會了她劇情的走向,很難說沒有她在其中推波助瀾。




好吧,她承認她是故意的,當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了之後,看到與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劇情發展,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有了這樣的前提條件,許乘月甚至比許多讀者都期待下一冊的發售。




很快到了下一冊發售的時候,這一次來的人不像以往那樣多,因為很多讀者被上一篇的斷章給氣到了,偏偏卡在了最關鍵的時候。




再加上報紙上看到的那篇續寫已經滿足了他們的期待,所以對後文也就沒有迫不及待想要看的念頭。




這讓競爭對手家的書肆幸災樂禍了起來,覺得山海書肆吃夠了紅利,也應當是蕭條了。




先前山海書肆掙了錢的時候,大家那個眼紅呀。後來有人跟風抄襲,他們還在觀望,看能不能借此佔點便宜。




山海書肆的對策雷厲風行,完全不給抄襲者任何喘息的機會,甚至如果是印刷盜版都不可能比他們的簡裝書更加低廉。




所以他們想分一杯羹都沒有辦法,心中的忌妒可想而知了。




山海書肆新一冊發售時,門口只有小貓兩三隻,完全不像以往那樣繁華,門口排著如山似海的人群。




與山海書肆隔得不遠,對他們之前的火熱一清二楚的胡店主佯裝著急,作出一個關心的模樣,走進了山海書肆,對頗不適應現在的清閒,百無聊賴地打著算盤的掌櫃說,“掌櫃,你家書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都沒客人了?”




掌櫃是個人精,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圓滑地打著機鋒,“沒客人好呀,正好讓我清閒點兒。你是不知道先前,我每天下來胳膊都在抖。”




他做出一副後怕的模樣,像是對先前的情形極為恐懼。




胡店主抽了抽嘴角,無語凝噎,覺得他是在裝腔作勢,“咱倆誰跟誰呀,你就別裝了,客人變少了這麼多,你肯定也非常焦急。沒事兒,慢慢來,總會適應的。”




“裝什麼呀?我是真希望客人少點。如果一直能像今天這樣就好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掌櫃佯裝毫不在意地說,看過後文的他知道讀者肯定還會回來的。




他自信的話語和對於炫耀式的痛苦,讓表面上關心背地裡幸災樂禍的胡店主哽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胡店主最後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臨走前他憤憤地想:你以為讀者是什麼?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嗎?已經走了的人還能再回來?簡直是不知所謂。




不出兩天,他們就該受到狠狠地教訓了,他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於是胡店主逢人便唱衰山海書肆快要倒閉了。




他走之後,掌櫃繼續笑眯眯地招待前來的客人,其實他心中也不是一點擔心都沒有,但是他對許娘子的故事非常自信。




現在愛答不理的讀者,過上一兩天可能都會顛顛地跑過來搶購。




今天能來的讀者大多數對許乘月很有自信,覺得她能寫出更好的故事,所以才會前來購買。




他們這些支持者更加急切地想要對唱衰的人證明,月明大家寫的故事精妙絕倫,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能寫出來的。




鄭國公不在其列,他可不會去追捧什麼人,看故事只是他的愛好。先前那一篇續寫的故事他也看到了,寫得挺不錯,但是咂摸其中的滋味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結合前文來看,兩篇割裂得實在太嚴重,彷彿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比如第一次見面時,為什麼蘇小將軍神色連番變換,見過無數青年才俊的她,為什麼要對一個平民出身的姜郎君抱有那麼大的執念。




所以看這一冊他為的是解惑,另一方面也想品評一下到底哪一篇寫的更好。




他擺好看書的架勢,舒舒服服地臥坐在塌上,揭開書看了起來。




開篇的第一頁出現了在第一冊書中出現,後來的幾次都沒有的文字——請各位讀者看書時自備手帕,患有心肺功能疾病的患者請謹慎觀看。




這文字寫了不止一行,總共重複了三遍,字體放得很大很醒目。




鄭國公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壓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翻開下文。




——姜鶴軒來到這處院子時,幾個人坐在涼亭下喝茶聊天。他們長得皆與他有些相似,姜鶴軒起了好奇心。




“你們聽說東院的那一位嗎?現在春風得意呀!與我們這些背地裡見不得光的可不相同。我怎麼就沒有那樣的好命,生出一張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