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採林人

 清晨的朝陽之中，小村升起煙火，從沉睡中醒來。

 兩個採林人整理好行囊，準備一同上山。

 這個季節正是山上野味最多的時候，若是能找到些好東西賣到城裡，甚至抵得上半年的收成。

 二人走到村口，便見到一個小小身影站在路口，正在晨光下讀書。

 採林人李豐年笑道：“喲，這不是小言嘛？一大早不睡覺，難不成是尿褲子啦？”

 李慕言天生早慧，性格乖巧，一向得村裡人喜歡。

 小傢伙嘻嘻一笑，對著李豐年道：“豐年叔，我早就不尿褲子了，今天我可是特地在這等你們的。”

 一旁的另一名採林人李旺笑道：“哦？難不成又想跟我們一起上山，這事可沒得商量。”

 李慕言搖頭，掏出了幾根清香遞到二人的手中。

 “二位長輩，出村的路上有座神廟，只要供上清香，就能得到神明的庇護、不懼妖邪。山上危險，請先上個香再上山吧。”

 二人聞言笑了笑，只當小傢伙是在玩鬧，收下清香後摸了摸他的腦袋便出村去了。

 兩個採林人一路行至廟前，皆是一愣，隨後李豐年竟鬼使神差地向廟內走去。

 “年哥，你這是幹嘛？”

 李豐年撓了撓腦袋，指著手中的清香嘿嘿一笑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既然是小言一片心意，上柱香也沒什麼。”

 說著，他又對李旺道：“阿旺，不如你也一起來一柱？”

 李旺聞言撇了撇嘴：“老子可不信這勞什子神明，上山若是想不出事，靠的是謹慎和經驗，拜神有個屁用。”

 李豐年嘿嘿一笑，只得獨自進廟上了一柱清香。

 事畢，二人便踏著泥濘的山路，走進了村邊的山林之中。

 一進入山林，李豐年的眼神便變得嚴肅起來。

 他掏出一柄柴刀，對著李旺道：“老規矩，路不走新，距不過丈。天空有云，立馬下山！”

 這是採林人們千百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其中不知付出了多少血與淚的代價。

 而這經驗所防備的，自然便是鬼物。

 李旺咧嘴笑道：“放心吧年哥，這一套我熟得很。”

 李豐年點了點頭，二人便稍稍分開，各自行動去了。

 這個時節，山中不乏珍味，缺的只有敢於上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