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將來慈山

 王鬍子坐在竹椅上，用一塊白毛巾擦汗，閉眼不去看起鬨的人群。

 正因為閉眼，徐承澈遞上的信沒有第一時間拿到。帶頭起鬨的人看見了這一幕，對徐承澈客氣道：“徐老的弟子，我來幫你遞信吧？”

 他打開信封一看，又樂了起來。兩步登上垂珠門的石階，雙手展開信，高聲道：“王鬍子，你在江湖多年，積累許多經驗，現在要把這些教你兩個不能成仙的外孫。我徒兒如今成了仙種，將來到仙門卻只能靠自己。我學醫一輩子，沒什麼拳腳功夫，所以把徒兒交給你。不說這兩個月能教成什麼樣，但是出來後的澈兒在這屆仙種裡不能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王鬍子聽到“學醫一輩子”後反應過來，但是江心補漏，為時已晚，那人唸完後再次重複道：“自保之力都沒有！”

 周圍人又起鬨，這時徐承澈才看到外院中心站著一人。他腳邊是王鬍子平時操練的刀槍，身上是黑色錦衣，袖口纏著黑色帶金邊的布條，最出奇有一雙彩色漩渦的眼睛，徐承澈一下將他認了出來。

 結合周圍人的動作，徐承澈一下子就明白了當時的情況。

 “不過師父寫得太偏頗了，不入品的人怎麼在一個月裡面戰勝從二品的高手啊？”

 徐承澈收斂起心思，安慰王鬍子道：“拳怕少壯，輸了也不太丟人的。”

 王鬍子苦笑道：“不是那樣，我們比拼的是招式。我對不起跑了一輩子的江湖啊，把老臉都丟盡了。”

 王鬍子接過信，發現那人把文縐縐的信讀得粗鄙不堪。難堪的情緒也逐漸消了下去，他看見勾陳的蜃角又纏上布條，腦中靈光一現道：“少俠留步！”

 他上前對勾陳道：“青京城裡待著的全是和我一樣的老人，說實話我都算數一數二的了。我們這些老人都失了銳氣，招不狠了，氣性不足了。軍中那些人也有規定不能隨便出手，所以在這青京城裡面打不過癮。不過卻有一個好機會讓你大展身手，那就是江湖裡正發生有一件事：風嶺眾馬上就要逼上慈山了，到時候江湖裡敢打的都會去，擺下擂臺相互切磋。你在那裡不是如魚得水？”

 這事情卻是老者沒告訴勾陳的，老者臨走只說了城裡這些養老人，其實力經過驗證發現也是不行的。勾陳就欲離去，王鬍子卻又道：“少俠，那些還在江湖裡的人不會好好說話。我可以拿我這張老臉給少俠作擔保，讓他們要點臉。”

 王鬍子心中道：“十五歲的從二品，留在江湖怕不是第二個呂祖。我讓徐承澈跟他多接觸，結個善緣，到時候有誰能對徐承澈動手？既完成了徐老哥的委託，又能把那兩個倒黴孩子送進去開眼。我一箭雙鵰，真是智勇雙全。但是在老子被壓著打的時候還叫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