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將來慈山

 不等勾陳下句，徐承澈又道：“雄黃有解毒殺蟲，燥溼祛痰，截瘧之功效。”

 解天下無聖之毒，殺反覆人妖之蟲。燥天洪，祛雜法，截亂戰。“倒是能以此來解讀。”勾陳認可了這種說法。徐承澈正欲再問，但生生止住，直至二人分離。

 徐羨林是青京城最好的民間醫師，據說師承前任御前太醫，可惜他一直不正面回應這事。

 如今他八十六歲，之前撿到了一個襁褓裡的嬰兒，於是收作關門弟子培養。可不論如何都只是教一些應急的手段。

 今日他突然對小徒兒道：“如今你已經學完了那些不論如何都該學的東西，你現在出門去玉芝山，把結果告訴我。”

 徐承澈帶回了金牌，徐羨林嘆道：“仙門之外，是新的世界，你應該去的。我的這些末流醫術，你無需繼承。接下來還有兩個月，多去江湖上看看吧。”

 徐承澈不解道：“全國境內都知道師父的醫術高明，連一品的武師都對師父保持謙遜，這樣的醫術怎麼會是末流？”

 徐羨林說出一件秘聞：“當年孝文皇帝忽然大病一場，昏於床上。青雲名醫皆不能治，甚至白雲國和赤雲國的名醫也都請來了。兩百人日夜討論不休，連續三天三夜也沒有任何成果。”

 “在這時，呂祖雲遊而至。他只看了一眼就道：“原來是那個東西。”說罷血氣化作赤練，引出你師祖銀針，貫穿孝文皇帝。皇帝當即甦醒，吐出三兩汙血。呂祖解釋道：“皇帝是被超品的蟲豸入體，我將它擊殺在內，對皇帝肉身還有裨益。””

 “然後孝文皇帝以八十高壽升至正一品，直至三十年前活到一百四十歲才駕崩。這些都是你師祖告訴我的。”

 徐羨林嘆道：“區區一隻蟲豸，我們的醫術就對付不了。恐怕唯有升入仙門，才有窺見更高醫術的可能。”

 徐承澈啞然，隨後又問道：“既然要成仙，為何要去江湖上呢？”

 “呂祖如此境界，在江湖中也有遇困之時，仙門之中都是仙人，但你是新人，難免遇到那種情況。你在江湖中的經驗會幫助到你的。信我已經寫好，你去找王鬍子就行了。”徐羨林擺擺手，讓徐承澈離開了。

 這邊徐承澈再度啟程，王鬍子是青京裡從二品的高手，年輕時落下隱疾，時常來找徐羨林療養。他有兩個外孫沒有通過仙試，如今跟他學著跑江湖。顯然徐羨林打的就是王鬍子對教人有準備的主意。

 王鬍子住在有名的養老街，這些老人以前也是江湖中人，到老以後不是整日只能癱在床上睡覺，就是滿身精力閒不下來。住在王鬍子周圍的都是第二種人，所以徐承澈來的路上經常能聽見諸如“將軍”，“胡啦”的詞句，一點顯現不出他們的歲數。

 到了王鬍子的院子前，只聽得裡面傳出來一陣陣的叫好聲。徐承澈拍門許久都等不到有人來開，直到裡面傳出來整齊的“噫~”。終於有個高瘦的青年開門，把徐承澈迎了進來。

 徐承澈進門一望，只見外院裡頭擠滿了人，其中王鬍子從中間走了出來，但人們的眼睛還跟著他走，都笑道：“怎麼回事？王鬍子怎麼輸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