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去

 隨著那碗湯藥被飲下，勾陳體內的血氣竟然升起如水一般的潮汐。短時間，血海穴附和著心臟而跳動。

 勾陳將血氣統合，經由周身汲取，最後歸入黃庭。

 雲家的湯藥，滋補之力強過普通食物進百倍。一夜一日，勾陳再晉一階，升入從九品境界。

 但前身不會有如此能力，於是勾陳假裝練武，偽裝起來。

 入夜時，有人來報。勾陳心道：“終於來了。”

 書房裡已經坐了四人，另外兩個是輩分更大的老人，但云曙邢還坐在主位。雲曙邢旁邊有個空座，明顯是留給勾陳的。

 勾陳落座後，雲曙邢輕聲一咳，將一條條消息道出：“我們決定資助近幾年猖獗的風嶺眾，這是你原來就知道的。但這是家老與我多方位的考量。”

 “我雲家原是四百年前，由東宮嵊殿下賜下輩分的。嵊殿下參加仙試，成功進入仙門。入門兩百年後歸來，相貌不變。他念著舊情給雲家留下一道秘聞：百國之外亦有城，所居仙門之下仙。這原是家主才能知曉的。”

 “玉芝山誰都去過，能使試碑起反應的卻千里難挑其一。既然仙門外有次一等的仙人，那就證明還有更多人能踏上修仙一途。”

 雲曙邢看了一眼勾陳，繼續道：“那風嶺眾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他們認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獨佔超品的呂祖其實已經成仙。況且呂祖的衰老比常人慢太多了：呂祖縱橫八十年只有發漸白，而肌膚未老。這些都是呂祖為仙的佐證。”

 “若是呂祖真的留下一份修仙的方法，那麼我們就能借此成仙，步入仙城之中。”

 修行是天性，雲曙邢作為溯流而上的那一類魚正欲帶領魚群去往更富饒的水域。無可厚非，但這對於勾陳來說太慢了。

 雲曙邢話鋒一轉：“但這只是猜測，連呂祖為仙都只是猜測，更何況留下傳承。”

 “你今年剛十五歲，若是真能到玉芝山後山，前途必定比我們光明。”

 而後看向勾陳道：“此事有關你自己的前途，如果不想被我們影響，可以和雲家斷絕關係！”

 那兩個老人這時也轉過頭來，目光定定的看著勾陳。還是雲曙闕開口，為勾陳拖了五日思考的時間。

 但勾陳其實並未有過猶豫。雲家也只是跳板罷了，不論如何進取、如何好運都只不過是凡間的螻蟻挪動它們臃腫的巢穴。若是勾陳拉著他們一起卻不從自身之長出發而進取，終究是浪費時間。

 勾陳對此並不理睬，每日服用湯藥，等待衝突的到來。

 第五日的夜晚，雲曙闕悄悄來問勾陳：“央兒，想好沒有？若不想和風嶺眾同流合汙就趁著機會提前離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快馬銀票碎錢。”

 勾陳問道：“雲家所有人都要離開錦陽城嗎？”

 “怎麼會，風嶺眾已經來了。他們會和之前一樣強佔錦陽城，只是到那時候你大概去不了京城。”

 勾陳輕聲一笑：“雲家人還是都離開罷，讓那些風嶺眾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