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戰將鬼面夜風雪

 隨著蕭瑟的風聲，少年抬起頭來，鳳眸俊美異常，可裡面的光景早已破碎不堪。

 “你是誰？”

 蕭無塵蹙眉，聲音很低卻充滿了敵意。

 看到他哭的這麼厲害，方鶴感到很揪心，他沉聲說了一句：

 “朝廷御醫，方鶴。”

 男人轉過身去，無神地看著牆壁：

 “洛斐讓你來的？”

 方鶴低眉，攥了攥袖子：

 “我自己來的。”

 “為何來？”

 少年哭了太久，聲音都變得低啞，遂無力的問道。

 “對不起。”

 方鶴低頭說出了心裡話。

 “抱歉，周人對不起你們。”

 他又說了一遍。

 蕭無塵抬眸，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隨後又轉過眸，神色早已麻木。

 “嗯。”

 他淡淡回應道。

 他太累了。

 哭這一次都快耗盡了他所有力氣。

 “那老夫先告退了，保重。”

 方鶴很有禮貌地作揖道，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戰敗國的將領，而是一位平平常常的少年。

 蕭無塵沒有回應，而是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眸色深沉。

 星寒月冷。

 方鶴走在宮中，硃紅色的宮延揮之而去，彷彿看到了大周的未來。

 善惡有終，因果有報。

 洛斐坑殺這一萬名戰士，簡直喪盡天良。

 他有敬畏之心，至今都覺得這場仗贏得不光彩。

 罪孽，都是罪孽啊。

 這南周的未來，怕是凶多吉少。

 “阿叔？您怎麼了？”

 顧卿的聲音迴響在耳旁，暖色的燭光又讓他回過了神。

 “老夫無事。”

 方鶴淡聲道，隨後瞥了他一眼：

 “對了，卿兒，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

 “是王女讓我這樣做的。”

 顧卿羞紅了臉，默默地低下了頭。

 方鶴意味深長的笑道：

 “快去把衣服換好吧，這樣成何體統？”

 “可是她不讓……”

 顧卿畏畏縮縮道。

 “她不讓？她這算老幾？應該問問女皇讓不讓。”

 方鶴不屑的說了句。

 “老夫今日來探你，也是託顧芸之意，尚書大人若是看到你這副樣子，豈不是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