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倪 作品

第 23 章 偷親

 冉伶臉皮薄,聽不得這種內含深意的打趣,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兒就更加不自然了。虞聽倒是應對如流,“我們作息很健康,不像你天天熬夜。你看她的黑眼圈。”虞聽向冉伶取笑。

 齊憫被她戳到痛處,坐起來抗議,“欸,不帶這樣的。你人身攻擊啊??我貌美如花,哪兒有黑眼圈?”

 “你不照鏡子?”

 “哎你!是麼伶姐姐?我黑眼圈很重麼?”齊憫找冉伶求安慰,不知怎麼的“伶姐姐”叫得那麼流利親暱。

 冉伶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沒有的。又因為跟虞聽持了相反意見,伸手悄悄牽住她,安撫地看了她一眼。

 齊憫“哎喲“了一聲,酸得不行,“伶姐姐好溫柔好會寵人啊。真羨慕虞聽。”

 冉伶真的很會寵人,也很有自己的小心思,因為哄人而牽在一起的手似乎是不打算鬆開了,越牽越牢固。

 跟齊憫互懟式的說笑著,虞聽瞥到不遠處雙手抱胸靠著椰樹站著的金雅正看向自己這邊,揚起笑跟她打了聲招呼。

 金雅平日裡在公司內斂沉穩,這會兒少見她穿著輕鬆點兒,一件黑色吊帶配休閒褲。不過這女人依然面無表情,冷著一張絕美的臉,生來就帶著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氣質。

 金雅朝她揚了揚手掌,算是打招呼。

 見冉伶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虞聽給冉伶介紹:“我的朋友,虞氏集團的副總裁。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齊憫抱怨:“你們金總真的好高冷,都不帶理人的。”

 “你剛剛跟她打招呼了?”

 齊憫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嘆氣:“可不是麼,我跟她說你好漂亮啊,我是阿聽好朋友,認識一下麼?她根本不理我,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你說她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虞聽牽著冉伶去一旁的木質椅子上坐下,漫不經心地說:“她根本不認識你,能對你有什麼意見?”

 “我今天打扮得是不是有點兒太浪了?她不喜歡我這樣兒的?誒,阿聽,上次我讓你去問她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到底問到了麼?”

 “沒問到。”

 “我拜託你的事兒你根本不上心是吧?”

 “問這種問題,她理都不理我。”

 “你跟她認識這麼些年,沒見過她談戀愛?”

 虞聽嚴謹地想了一會兒,“沒見過。”

 “媽呀,真的,這樣我更饞她了。”

 “可是,該咋勾搭上她呀……”真是令人苦惱。

 “要不要喝椰子水?”

 齊憫就是這個死樣子,見誰都饞,虞聽確實根本不把幫她勾搭金雅這件事放在心上。冉伶插不上她們的話題,虞聽擔心她尷尬無聊,主動問她要不要喝飲料。

 冉伶點點頭,表示想喝。

 “可以喝冰的麼?還是常溫的就好?”虞聽考慮到冉伶的身體——從小就不被允許吃冰淇淋

 的身體。

 20荼倪的作品《啞巴美人》??,域名[(.)]20?20?╬?╬20

 ()?()

 可是在海邊,不喝冰的好像沒

那種感覺。()?()

 冰的。冉伶在虞聽手心寫。()?()

 要冰的?()?()

 虞聽陷入思量。

 看得出來她不想給她冰的,冉伶似乎在用一種求求的眼神看她,指節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撒嬌啊……

 虞聽有點被她磨到,但還是收斂,“那就一點點冰。”

 椰子水很快從後面的攤位送上來,確實只有幾小塊冰塊,虞聽插上吸管遞給冉伶,冉伶卻沒喝,反而捏著吸管喂到虞聽唇邊。

 意思很明顯了,讓她喝第一口。

 “謝謝~”

 虞聽彎起唇角,含住吸管吸了一口,椰汁清甜爽口。她塗了口紅,離開時吸管上留了淡淡的唇印,而冉伶若無其事,將留有她唇印的吸管含進嘴裡,吸裡面的椰汁。

 齊憫在旁直勾勾地瞧著,有點受不了這幅甜密場景,忍不住給虞聽發微信,擠眉弄眼地讓她看。

 齊:【在手心寫字,你跟她平時都是這麼交流的?】

 齊:【這麼甜,安慰我沒黑眼圈還怕你不開心牽你手,你喝過的飲料就直接喝了,你們真的是形婚而已嗎?感覺她真的好黏你啊,那天晚上在hear我就這麼覺得了】

 信息虞聽瞧見了,沒有回覆,撐著下巴不動聲色。

 目光卻一直若有若無地盯著冉伶含著吸管的唇看,眸色漸深。

 心底冒出一股奇妙的滿足感。

 形婚

 虞聽這個圈子,商業聯姻形婚的人有很多,形婚的大多數形式是在內相敬如賓,在外維持恩愛夫妻的美好形象。

 她們的形象也很美好,昨天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誇過她們恩愛、相配、天造地設。而她們與其他形婚伴侶的區別大概就是——冉伶不是在演戲。

 冉伶不是在演戲,她真的在黏虞聽在喜歡虞聽。這份感情任是旁人也能看得出來,只有虞聽裝傻,對她的心意“毫無知覺”。

 失神間,冉伶忽然把椰汁再次遞到虞聽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呀。

 虞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自己剛剛一直看著冉伶的唇,讓她以為自己也想喝。

 就在虞聽沒來得及做反應的這短短時間,冉伶像不安地發覺了什麼,從包裡拿出紙巾,抽出來就要擦拭吸管上變得更多的口紅印。

 明明自己都不嫌棄虞聽的口水,那樣坦蕩地含住她喝過的吸管,她居然害怕虞聽嫌棄她。

 伶姐姐好卑微啊.虞聽心裡生出來這樣細碎的感受。

 明明昨天晚上不是大膽到連偷親這種事兒都做了嗎?

 “不用~”

 她伸手碰了碰冉伶白膩的手背,阻止她把飲料收回,含著笑聲說:“幹什麼?我又不介意。”

 說著她便低頭含住吸管喝了一口被冉伶喝過的椰汁,冉伶微愣,望著她發頂失神,在她抬起頭時心跳更漏一拍,眼神顫了顫,抿住唇別開眼。

 虞聽鬆開她的手。

 虞聽的手機又響了,齊:【她耳朵居然紅了,這

 麼純情的嗎?你在撩她?】()?()

 【渣女】沒等虞聽回答,齊憫已經篤定地罵了一句。()?()

 虞聽:【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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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沒有嗎?沒有在撩她?別裝無辜啊,誰不知道你呀】()?()

 虞聽按滅手機,側目看向冉伶。

 她有些僵硬地看著大海。海邊很喧譁,遠遠望去又感受到一股荒蕪的安靜。海風燥熱又悠閒,慢悠悠地吹動著冉伶的髮絲,柔軟的髮絲將她的輪廓襯得更流暢細膩,鬆垮挽起的長髮半遮著她的耳朵,耳垂像是被熱風薰出了燥紅,與晃動的清冷款鑽石耳墜形成了鮮明對比。

 耳朵真的紅了啊。

 “好喝~”虞聽輕輕地給她羞恥多添了份喜悅的柴火。

 在沙灘上,很快被一群朋友圍住,好奇心驅使著她們源源不斷地披著友好熟稔的外衣發出八卦的聲音。

 虞聽可以窺探她們的內心的好奇:都好奇虞聽的閃婚對象究竟是個什麼樣兒的人——是個啞巴?覺得更奇怪了。但當她們親眼見到冉伶,與冉伶對視,被冉伶微笑回應,感受來自冉伶身上的那股溫柔而破碎的生命本身,沒有人不會對她心軟。

 她們或許仍然不理解虞聽為什麼要和她

結婚,但或多或少的接受了。不再在內心直呼驚訝,而是不斷地發出類似於冉伶好美、冉伶好絕、冉伶好溫柔的評價。

 這是冉伶的魅力,更像是冉伶的天賦。

 婚禮邀請了很多人,虞聽的朋友熟的不熟的都來了。結婚這種環節當然少不了前女友,詭異地合理——虞聽的大多數前女友都和她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朋友關係。

 這或許又是另一種天賦。

 虞聽很遠便看到了時宜,她眼眸擒著淡笑,不緊不慢地朝自己走過來,送上祝福:“阿聽,新婚快樂。”

 “謝謝。”虞聽十分得體。

 時宜沉默了一會兒,用調侃的語氣說:“結婚得那麼忽然,要不是親眼見證,我都不敢相信。”

 “是嘛。”

 “真行啊,虞聽。”她頗有些不明的意味,從包裡拿出一條被塑料袋封著的銀色項鍊,“你的東西落在我這兒了,正好,今天還給你。”說著,她把項鍊遞了出去。

 虞聽彎了彎唇,伸出左手將她手心裡的塑料袋拾起——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格外顯眼,在陽光的照射下鑽石甚至閃著零碎的光。

 時宜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將項鍊收進口袋,虞聽偏頭給冉伶介紹,“伶姐姐,介紹一下,這是我前女友,叫時宜,模特。”

 異樣一閃而過,時宜也大大方方:“你好,我叫時宜。跟阿聽分手很久了,現在只是普通朋友,你不用在意。”

 冉伶淡笑回應,溫和又體面。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新婚燕爾了,”時宜看向旁邊得閒看戲的齊憫,“齊小姐,一起衝浪去?”

 齊憫應下:“好啊~原來時姐你也會衝浪啊。我正好無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