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狂刀

 身體撐不住……那便只能從另一個地方。

 “那些妖獸清醒了嗎?”宿聿忽然道。

 問的妖獸,自然是通過萬惡淵陣法送到紅土森林的妖獸,紅土森林的陰氣陣的威力不小,那些妖獸受魔氣的影響不同,一小部分的妖獸已然清醒,在那邊被狼王壓得狠狠的,不敢叛逆。

 “洞挖得怎樣?”宿聿道。

 墨獸一頓,“你放心吧,挖了一大段呢。”

 那邊不用宿聿交代,鬼眾就因為要容納妖獸,在極限的狀態下把山脈挖通了一個大窟窿。

 “你問這作甚?”墨獸不解。

 宿聿忽然看向小人參的位置,因為刨土,小人參已經渾身土樣。

 見到宿聿,它好奇地嗷了一下。

 宿聿:“妖獸都很能刨洞吧。”

 小人參不過幾個時辰就刨開了一個巨洞,被送往萬惡淵的妖獸已經不止百隻,甚至還有別的妖獸在陸續送往紅土森林,妖獸刨洞的能力,比鬼眾可強太多了。

 墨獸在恍惚中明白了宿聿的想法……地底那麼多魔紋,整個魔陣的魔紋幾乎是連在一起的,這人是想要把紅土森林那邊的陰氣陣導過來,覆蓋在魔氣陣紋上,把這地底魔氣給吃了!

 不見神明吞不了的天魔陣,以萬惡淵鎮山碑為眼的陰氣陣,卻有著能淨化魔氣的能力。

 挖通紅土森林與仙靈鄉的路,假若擯棄那複雜的山路,單單從地底挖的話……似乎可以將中間的雜物清除,把陣法延續出去連在一起好像不是不行。

 眾鬼怔然

,第一次佔地盤,就吃這麼大的盤嗎!

 而且挖洞!?這可是仙靈鄉妖獸的地盤,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在人家的地盤周圍挖地道嗎!還挖的是妖山的地道!

 墨獸頭一次被宿聿這種膽大包天驚到了,這人囂張地就差點跟天上的魔陣叫板了!

 高空雷聲閃爍,黑沉沉的烏雲漩渦裡。

 劍與刀還在爭相對抗,錚錚的鳴聲,彷彿記憶裡短暫的響聲。

 宿聿仰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高處的刀光劍影,內心由靈眼激起的記憶似乎在逐漸加深,他喃喃說道——

 “我都沒拿到手的刀,怎麼就被人刻了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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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影中魔氣重重,識海里聽到聲音的時候,顧七恍惚了半息,急忙掠退數步,將從虎口傷口中潛入的魔氣逼出。

 而空中的雷光似乎變得更加猛烈,懸立的刀意下沉,再一次朝著顧七的方向疾馳而去,下壓的刀意一道比一道猛烈,識海中再次響起那個低沉且沙啞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再次詢問——

 “是你嗎?”

 “裴觀一。”

 裴觀一是誰,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顧七失神半晌,裹挾著魔氣的聲音震人心魄,一點點地像是在動搖什麼,他疾行掠後,避開了滾滾雷光,劍訣在山階上形成半面劍陣,與雷光碰觸的時候,那震盪的詢問聲直擊心裡。

 這次顧七確定聲音的來源,並非魔氣誘使他的心魔幻象,而是來自這雜亂且迅猛的刀意中的聲音,似乎是天上那把殘刀的聲音。顧七妖瞳微抬,瞥見那凜冽的虛影刀尖,一把殘刀傳來的聲音……是刀中的刀靈嗎?

 刀靈,在跟他說話?

 顧七既往的人生裡沒有遇到如此迅猛的刀,刀堪比驚雷掠影,卻浩蕩霸氣,似奔雷滾滾。

 每一刀訣強勁兇猛,如若遇過這樣的刀,他會對刀主印象深刻。

 識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殘刀篤定的聲音如同響鐘,似乎認識他,也似乎確定他。

 “是你的劍。”

 林立的刀訣卻未因在這個聲音停下,山階上汲取地底靈脈的魔氣繭房再次湧動,靈氣轉變魔氣。無形之間,位於山間的靈脈的靈氣被調動,一點點地躍於其上,似乎在刀意的雀躍中,其中流動的魔氣再次變得洶湧。

 顧七於魔氣紊亂中後撤,恍惚之間,他的識海中似乎有一個身影一躍而過。

 男人揹著一把狂刀,邋遢地拎著一壺酒走上了雪道滿載的山階,仰頭就豪邁的大笑,爽快地丟過來一壺酒,暢聲地對著他喊:‘裴觀一,再來打一架。’

 ‘這次絕不騙你,贏我三刀,不,七刀。’

 ‘我把刀送你。’

 殘刀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卻也好像沒有自主的行動力,魔氣越湧越多,深入殘刀中的酣暢戰意似乎越來越勝,殘刀宛若入魔,固執地重複著同一個名字,似乎在確定眼前劍客的身份後,它難以抑制的戰意隨之被挑動。

 天空黑雲翻湧,殘刀的虛影震盪著。

 雷光從四面八方落下,接連地沒入了仙靈鄉的林間。

 顧七硬生生接下一招凝成的刀意,殘刀中的聲音更

加暢快淋漓。

 “裴觀一!”

 再接一刀,震到識海中的聲音再度響起——

 “裴觀一!”

 江行風剛給副莊主包紮完傷口,抬頭便見空中的刀光劍影。

 兩種相似卻不相同的雷光在魔氣中交叉穿梭,刀劍的錚鳴聲清晰又震撼,碰撞間魔氣不斷地外湧砸落,江行風不得不帶著副莊主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卻也被那刺眼的碰撞惹得分了心神,顧七的劍招威力他知道,可天上的刀光是什麼意思?那個魔陣中的殘刀……是活的?!

 仙靈鄉外,空中震盪的雷聲引起了霧陣中眾人的警覺。

 齊六剛剛引來了妖獸,“不會吧!這雷打得這麼響,到底要不要人活。”

 宿聿在雷響間抬頭,刀氣掠影之間,那把凝立的殘刀似乎變得更加立體……也變得更加熟悉。

 彷彿那殘損的外表並非它的模樣,那把刀的真實模樣,應當更狂妄,也更囂張霸氣。

 丹田之中,歇息許久的靈眼在雷聲中緩緩地再度輪轉,陰氣循著圖騰翻湧,似乎在雷聲中將久遠的記憶放了出來。

 雪地皚皚,他赤著腳在雪中跑動,沒過多久被一隻大手從地裡撈了起來,來人渾身一股難聞的酒味,胡茬子沒有收斂的刺,扎得他忍不住想要從中逃離,卻被更高的武力硬生生地壓著,半分動彈不得。

 ‘跑甚,見我就跑。’

 ‘男娃不能膽子太小。’

 掙扎之中,有人將他從桎梏中解救出來。

 來人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輕而易舉地將他從男人的手中解救下來。

 他跑到少年的身後,喊了聲師兄。

 男人嫌棄道:‘這就是你師父收回來教化的小弟子?看起來這麼弱。’

 師兄摸了摸他的頭,無視著囂張的男人,溫聲道:‘師弟只是尚未入道,未曾淬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