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春是金色鎖鏈 作品

朋友

她忍不住問她:“你為什麼想結婚,結婚好嗎?”

“好啊!當然好啦。”劉春鈴翻了個身面對她道:“我家裡好幾個兄弟姐妹,什麼東西都要和他們分,我又排行老二,分不到什麼,東西不是給大姐就是給小弟了。我對象那邊也是,要一個人養全家,我們倆都不喜歡這樣,我們商量過了,等我們結婚,有了自己的房子,家裡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我們都有工資,可以一起養家,再也不用跟別人爭,而且我對象很聽我的話,結婚後家裡頭都我說了算,不但有家,有房子住,家裡還多了一個人給我賺錢,給我使喚,給我....你說好不好,不能幹的話都讓他幹,到時候生個孩子,一家三口小日子過得不是有滋有味.....“哦。”韓舒櫻試圖想了想如果她跟江公安結婚,給她賺錢,給她使喚,給她....事還能睡一睡,好像....好像也挺好的。以前她很排斥婚姻,覺得婚姻對自己沒好處,只有麻煩,尤其她有錢有貌,別有用心的人很多,她不得不防,但穿過來後,對象換成江公安,她又覺.....婚後他如果疼她又愛她,她就不排斥了,只是不太喜歡生小孩。於是她問:“生小孩不煩嗎?”

“煩,小孩可煩了!”劉春鈴道:“我

帶過我弟弟,他可討人厭!我一點

不喜歡他!

但別人都有,我也得有,生下來要是像我弟一樣不聽話,我就打爛他的屁股......

韓舒櫻:......

“要打爛啊....小孩子雖然麻煩,但怎麼能打爛屁股呢?她從小爸爸可寵她了,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她,只有爺爺在她調皮打翻東西的時候,拿著柺杖追著她打,但每次都追不上,她知道爺爺是在嚇唬她,她都是一邊跑一邊笑,爺爺在後面吹鬍子瞪眼。她們老楊家三代單傳,到她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寶貝。

“不聽話就打啊,大家都打,反正我是他媽,我就是老大!”想打就打。

韓舒櫻聽她講了一會家裡的事,絮絮叨叨的她聽睡著了。

多好的催眠曲啊,別浪費.......

第二天早上,周家男人將剩下的魚給烤了,又炒了青菜和雞蛋,做了稀飯,幾個人湊一起吃了頓早餐。韓舒櫻天亮前睡飽,一覺醒來臉蛋都放光,真彷彿被滋潤了一樣,所有人都覺得她狀態好,她自己覺得,然後在江見許身邊坐下,手還輕輕碰了他一下,然後看他反就應,結果就看到江見許放在桌上的手,在她碰後,竟然輕輕顫了下,然後往旁邊移了移,也沒有看韓舒櫻,而是回頭和別人說話。本為心情好多的韓舒櫻,怔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吃飯時,江見又給她挾了雞蛋和烤魚,她又高興起來,就是烤魚不知道是不是放了一夜,不新鮮,她吃著有點變味了?有點不舒服,她喝了口水才將不舒服的感覺壓下去,然後把自己咬了一半的魚,放到了江見許碗裡。她特意看他,見他一點都不嫌棄的將魚挾起來吃了,她抿嘴吃起飯,就是可惜她帶的飯盒裡的糯米肉丸,放了一夜不新鮮了,早上江見許吃的都是不新鮮的,本來綠色的蔥花都變色了,高振國見了還分走兩個,不過高振國吃完對她讚不絕口,誇得劉春玲都跑來請教糯米肉丸怎麼做。韓舒櫻把做法仔細講了下,但她知道這個糯米肉丸的味道別人無法複製,因為她用的可都是劇本獎勵.....劇本出品,必是精品!

昨晚颳了一夜風,果然早上天氣不妙,陰沉沉,烏雲裡沒有一絲空隙是白的,天空一片烏青色。

但幾人難得來了一趟,不去楓山逛逛也說不過去,於是商量著,就逛一會兒,逛完再走。

到了林子裡,本來一起的人,慢慢的成對地拉開距離,高振國和劉春玲兩人走得遠一點。

老錢兩口子跟表兄一起走走停停,說著家裡的一攤子事。

韓舒櫻和江見許落在後面,直到脫離前面的人,他才回頭看了眼韓舒櫻。

大概察覺到氣氛不對,韓舒櫻一直打量著他,沒說話。

他手一伸將她引到另一條小路上,那裡人少,四面都是楓林,周圍只有掉落的樹葉和風和聲音。

站定後,韓舒櫻有點緊張了。

四處不見人影,如果不是她現在一分錢都沒有,江見許又是個公安,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要警覺起來了,因為這裡實在是一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啊。她乾笑,然後跟江見許道:“今天早上吃烤魚,我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魚太腥了.....

他聽她說話,聽完後用很輕地聲音問:“腥嗎?挺香的。”尤其她咬過的.....吃起來更香,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嗯,可能不新鮮。”

“嬌氣!”

聽他說自己嬌氣,韓舒櫻立馬伸手自然地拉著江見許的手,輕輕晃一晃,然後撒嬌說:“你那天給我兩個選擇,其實我沒有選,我能再選一次嗎?江見....江見許看著她,目光幽深,他點頭:“可以。”

“那我選第一個,我想和你在一起。”她說。

就在江見許心裡一動時,面前的人話音又一轉:“我知道讓你救三哥,一定會冒很大風險,如果很輕鬆的話,你就不會給我兩個選擇了,我不想這樣,這樣太強人所難,如果我選一和你在一起,就不用救三哥,只是,我能不能偷偷給三哥送些東西去啊,我會很小心的,次數不會太多,讓別人轉交行,我就是想,想讓三哥生活好一點....”她誠懇地拉著他的手,跟他商量。

曾祖出不了採石廠,但能在採石廠裡有錢有票生活好一.....

江見許眼中的光亮馬上晦暗下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低頭半天苦笑一聲,再次看向她,語氣輕緩起來。他溫聲道:“不,你沒有強人所難,一直強人所難的是我,是我錯了。”周圍都是楓木,風穿過楓樹,傳來陣陣楓葉翻動的聲音,伴著他醇厚溫和的話語,韓舒櫻聽到他說:....是我一直讓你在親情和我之間做選擇,一直在為難你,我知道你很想找到真正的親人,韓舒樓....”他很輕地聲音說:“你不用為難,年前我會讓你們兄妹團聚,幫你把你三哥從採石廠帶出來,你以後有他照顧,我就放心了....韓舒櫻心裡咯噔一下,她不安地看著他,他說有曾祖照顧,他就放心了,這是什麼意思?她立即

手搖啊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他,左右左右,希望從他神色中看出來點什麼來。

“我選一了,我都選一了,還不行嗎?”她急急地問。

江見許望著她,苦笑說:“親情可貴,我一直忽略你的感受,中間的事情不好說,總之你記得,我還會和以前

一樣照顧你,有什麼困難,或者,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無論什麼,我會負責到底,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你.....只是以後,我們不再以對象稱呼.....“為什麼?”韓舒櫻眼圈一紅,“為什....”她都選一了。

江見許看她開始癟嘴,他眼睛也紅了.....這樣無論對你對我,都好....

“我不....”韓舒櫻心裡一下子湧起悲傷,眼睛裡淚珠打起轉來,她倔強地睜大眼睛,不讓淚落下來,,用力地盯著他。江見心裡一陣抽痛,彷彿有錐子刺在胸口,什麼叫世事無常,身不由己,他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手不停地摸著她的頭髮,一個勁的安撫她,他眼圈發紅,“別哭,乖,不哭....等到前面幾人往後望時,江見許韓舒櫻不見了,他們等了一會兒,又回頭找,這才發現兩人拐進小路里,出來時,韓舒櫻眼睛紅紅的,江見許勉強笑了下,臉色不自在,氣氛怪怪的。幾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問,天氣不好,要下雨的樣子,幾人很快返回了小院,相繼推出自行車,與來時一樣,四輛自行車出發,準備回城。自從江見許正式說了分手,兩人不再以對象的身份相處後。

韓舒櫻記恨,她就倔強起來,就算坐在江見許後座,也絕不碰他一下,手指緊緊抓著身上的車座,不穩地來回動,也絕不肯再抓他的衣服,韓舒櫻雖然沒心沒肺,可有時候氣性是非常大的。一路上她紅著眼眶,一句話不說,前面幾人搭著話,就發現江見許情緒低沉,問什麼都只嗯一聲,很少開口,小韓更是話都不說話,聲兒都不出,大家心裡都想著,這兩人怎麼了?鬧矛盾了?昨天看著還好好的,怎麼一晚就變了?看看這臉兒,一個朝前,一個朝後,這是發生什麼事.......

來時歡樂,迴歸沉悶,幾人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返到城裡。

週末不用上班,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江見許想將她送回大雜院,韓舒櫻不幹,就讓他送到縣委那裡,她還要上班,她要走著去國營商場,主要是有骨氣的話,到縣裡就下車,但是太遠了,累,就到縣委,走二十分鐘就到商場,多一站她都不坐。如果江見許非要送,她就下車自己走。

江見許拗不過她,只好將她送到縣委,本來還想帶她到宿舍談談,結果一到縣委門口,就見到一個女人,穿著一身淺格子裙,黃色毛衫,提著東西站在縣委門口,見到他,立即擺手走過來:“江見許!”那一刻,江見許心裡莫名一慌,握車把的手一緊,他下意識地餘光看了眼身後,心裡惱,他媽怎麼回事,何欣悅怎麼過來了,他不是說了嗎,兩人不合適!他鎮定地把車停下來,望著這個熟人伯伯的女兒,道:“你怎麼來了?”

何欣悅十二歲就喜歡江見許,那時候他是省委大院裡最出尖的人,長得帥,一

一米八幾的個子,所有人都聽他的,他在大院裡還有小團體,以他為首,當時他可時髦了,穿著國外時興的各種大衣,什麼黑呢子料,羊毛料啊,灰格子樣式,軍綠色款,英倫風,西褲,腳蹬皮鞋,頭髮還是寸頭,一張年輕臉龐風流瀟灑,走路帶風。

加上骨子裡還有一股傲氣,彷彿天不怕地不怕,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在大院裡特別耀眼,她那時候只是個跟在後面的小妹妹。後來江見許讀書歸來,脫去要帥酷炫的大衣外套,只著一身綠色軍裝,變得自信沉著,少了張揚與三分凌人氣勢,多了禮貌疏遠,看起來依舊英俊不凡,氣宇軒昂,不知大院小姑娘想和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