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春是金色鎖鏈 作品

朋友

劉春玲和高振國雖然訂親,但沒有領證,各自還住在家裡頭,

熱也沒地方親熱,只能忍著,她師父見徒弟可憐,才叫他們出來玩一玩,給兩人相處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有地方小情侶可以親密,高振國又喝了不少白酒,兩瓶酒三個男人喝光了,來了一次後倒頭就睡。劉春玲本來還想和他說說話,親近親近,畢竟很難得的機會能在一起一晚

上,結果話也沒說上幾句,高振國的呼嚕聲倒是

又急劉春玲聽得臉都紅了,好快。

沒想到江同志這速....紅著臉走了,沒好意思打擾人家。

在快天亮時,兩人才換回來,高振國也睡醒了,悄麼悄聲回了屋子。

一進屋兒,就聞到一股女人身上幽香味兒,之前屋裡可沒有這味兒,再看炕上江同志怔怔地捏著一件棉衣,還沒回神。高振國當然知道這屋裡發生了啥,那麼看呢,他嘿嘿笑了下,沒說什麼,直接爬上炕,現在買布和棉花要各種票,金貴得很,那麼多被褥給客人蓋,兩個大男人

就給了條毯子,毯子在江見許身上,好在屋子裡燒得暖,不冷,高振國也沒要那毯子,直接將他帶來的棉襖蓋在身上,倒下就睡。見到高振國回來,江見許默不作聲地將手裡內襯溼了一大片的棉衣折了下,毫不嫌棄地捲了卷放到身邊。燈關了,屋子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風的聲音,山裡風大,江見許想到之前在暖和的炕上,他是怎麼壓著人不管不顧的瘋,彷彿要把這些時日的思念,感情全都是化為實質放進她肚子裡,那勁頭加上酒勁兒,他把兩人不能再繼續下去的事,全忘了。

他平躺著,睜著眼睛一動不動望著黑乎乎的房梁,心頭亂糟糟,酒已醒了大半,睡意也沒有了,他知道自己又犯錯了,於狠狠地伸手插在頭髮裡,讓自己清醒。明明決定放手,還在心裡許下承諾,一生對她有求必應,因為第一次的清白給了自己,那是他欠她...以後他都會剋制自己,絕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可才過了幾天,兩人在這個小火炕上怎麼又,想到兩人你中有我,我在你最深處的親密....想到她香軟在懷依賴自己的模樣,他心頭又湧起執念!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不管不顧的想著,大不了到時水來土淹,他就把....

但理智很快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現在局勢不好,上頭一天一個變化,已經有燒起來跡象,誰也不知道這把火到底會燒到哪兒,一個個階層被打倒,今天是資本,明天呢,官僚已經站在風口浪尖上,大多人在站隊。否則江父不會深思熟慮,把他遠遠送到鹿城來,而不是送去京城,讓他在鹿城這裡待三年,一是這邊有他的老朋友關顧,就算江父出事了,有自己出生入死的老朋友鄭容德在,兒子也不會有事。江父擔心不是空穴來風,局勢一旦起變化,風起雲湧,哪一方倒臺那是瞬間的事,江父已經考慮到三年內,辦理內退保全江家,所以兒子現在不能升職,只能在基層待著,只能和他一條派系,將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不安全。若只是縣城裡的小公安,上面有什麼風波也波及不到他,目前情況

明,只要江家在京城

職的二伯和江父兩個人不出事,江家一切好說......

早在江見許來鹿城,江父就和兒子通過氣,要他保證在鹿城裡安分守已,不惹事,不張揚,縮緊脖子,不要冒頭。江見許當時還吐槽他爹,他又不是烏龜,還縮緊脖......

但他明白父親的意思,來到鹿城後,不惹事,不張揚,低調,不冒頭,不讓自己有任何把柄被人抓到手裡,因為他知道,那不只是他一人的事,而是關係整個江家。可如今,這個“把柄”他自己握在了手裡。

江見許躺在暖炕上,翻來覆雲,腦中反覆思量著這件事。

圍繞韓舒櫻有四個雷要解決,第一個就是她三哥,楊弘杉的身份就是大雷,他要想辦法把他弄採石場,需要聯繫很多人,這雷就等於放在了自己手裡他會盡量把這件事做成報復楊弘杉的樣子,而不是解救,只是要楊弘杉吃點苦頭所以只要他不娶韓舒櫻,這個雷暫時點不了火,不會爆。

至於出賣自己妹妹,如果出賣自己妹妹,那就不是人渣,是畜生。

第二個雷,是韓舒櫻的養父母,好在目前韓舒櫻不是他

]親生的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只有他,韓興昌兩口子,加上楊弘杉四人,養父母也並不知道韓舒櫻的來歷,那個韓興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將韓舒櫻身份保密到現在,但這對韓舒櫻來說是好事,只是這好事也有可能變壞事.....至於楊弘杉,他倒不

第三個雷,是他妹妹江婷婷,被楊弘杉毀婚,她能不顧自己生命,若是知道自己娶了楊弘杉的妹妹,真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過激的事兒...第四個雷,就是韓舒櫻自己,也就是他給她的兩個選擇,第一條她根本做不到.....

江見許頭疼欲裂,他有點信心能瞞住所有人,也有點手段消除韓舒櫻是楊妹纓所有線索證據,只要韓舒櫻以後不和楊弘杉接觸,徹底斷絕聯繫,以後不會有任何人將他們關聯在一起。可韓舒櫻能做到嗎?她做不到!她甚至能瞞過自己,偷偷的跑去救濟楊弘杉,就算她選第一條,答應不聯繫....見知道自己可能要看她著一輩子,與她鬥智鬥勇,阻止她去見親人哪怕一面。他反覆想,反思自己的行為,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她好嗎?為了在一起,讓她與親人同處一個城市,無法相.....如果她選第二個,只要幫楊弘杉離開採石場,她不但有了親人,常常見面互相照顧,只要不認親,不改姓,她還姓韓,既使政策上有什麼變動,她只是個普通人,

從政不經商,不姓楊,沒有人緊盯

她,只要注意些,她就能快快樂樂和親人在一起。

她只有成為江家兒媳婦才有被人盯被人查的風險,江見許深深吸了口氣。

江家看著風光,一旦倒下,恐怕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不只是韓舒櫻在做選擇,江見許同樣也被選擇,是選擇一時衝動,雙雙沉淪,還是放手,讓她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更安全的生活....安靜的房間裡,不只有高振國的呼嚕聲在起伏,還有另一個躺著的人他的心,在放手和執著間,劇烈起伏.....韓舒櫻拽了拽胸前衣領,悄聲地貓腰回了西廂,一進門就見劉春玲上下看她,她遮掩地拉了拉衣服。西廂兩個女同志住,周家媳婦找了床被褥,男同志那邊就抱歉了,只有一條毯子,直接躺炕蓆上。凌晨四點,劉春玲眼瞧著韓舒櫻悄悄進屋,她默不作聲地觀察著,灰毛衣小白褲,毛衣裡頭的衣服有點亂,有點鼓,應該小衣還沒來得及扣上,瞧著真是惹人憐愛,人比花嬌,一張臉蛋更是白裡透紅,反著光似的,就像那花草被春雨滋潤了一樣,鮮亮得很,本來就精緻的臉蛋,瞧著更惹眼了。她忍不住“嘖嘖”了一聲,見韓舒櫻小心上來,她立即拉開被子道:“睡被子裡吧,你放心,我對象喝多了,沒在被子裡.....“哦。”韓舒櫻猶豫了下,就著被邊躺下,褥子上的床單已經被劉春玲收起來了,兩人擠在被窩裡,蓋著一條被子。燈一關,一時也睡不著,聽著外面颳大風的聲音,話多的劉春玲開口道:“聽這風聲,明兒天可不太好,要下雨.....”韓舒櫻沒作聲。

然後她又問韓舒櫻:“你和....對象倆也快結婚了吧?”

韓舒櫻半天才“唔”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來之前她還忐忑,但現在心情比來的時候好多了,她有些輕快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江見許一直在她耳邊喘著氣問她愛不愛他,喜不喜歡他,韓舒櫻被他弄得意亂青迷,早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愛他喜歡他了,他還說情話,說讓她選第一個,問她為什麼不選第一個,他想娶她想得晚上都睡不著,in了半夜..

這情話糙的韓舒櫻臉都紅了,平時他可不會說的。

經過今晚,她已經決定了,她選第一個,雖然想到曾祖破破爛爛的衣服,她挺內疚的,但是她會爭取一下給曾祖送物資,改善曾祖的生活,江見許沒說,但她一提救曾祖的事,他就一臉凝重,她猜測,肯定不是很好辦事,如果好辦,就不會給她兩個選擇了,若因為救曾祖,江見許再出了.....她想曾祖

能逃脫自殺的命運,並不是讓另一個人為曾祖的命運買單。

正想著呢,旁邊劉春玲開口。

“我本來前半夜想跟你換回來,結果上個廁所去敲你門,就聽到了....呵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就是不小心聽到的....你對象那方面是不是特別厲害啊,聽說年輕男人那兒i起來像小石子,是不是啊...韓舒櫻:....

她為難道:“你....對象不也挺年輕嗎?”韓舒櫻倒不保守,但被人聽牆角還是挺不自在的。

“我家那個年紀大了些,他今年二十八了,沒有你對象那麼厲害,他時間短,有點.....

快?

“你說說唄,你對象是不是特別行呀?”

對方又問一遍,對這事兒好奇得很,韓舒櫻安靜一會兒,才小聲道:“嗯。”很行,確.....像小石子一樣,尤其快到巔峰時好幾次弄得她忍不住驚叫,怎麼會那麼n弄得她好幾次什麼都不知道了,直接懵神顫抖好久。韓舒櫻不想說他和江見許之間的事,轉移話題:“二十八多好的年紀。”在六十年後,這個年紀風華正茂。“我們那兒十八歲都能結婚了,他都二十八了,像他那麼大歲數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唉,其實他以前處過對象,後來分了,他是家裡老大,工資又高,家裡不想他結婚,說要把以前拉下的饑荒還完才能結,就一直拖到現在,今年才還完,年紀雖然大了點,好在他對我好,答應結婚後工資給我管,除了交家裡二十塊家用外,剩下都是我們小家的,等他婚房下來,他就搬出他們家,和我一起過我們自己的小日......黑暗裡,韓舒櫻聽著她語氣歡快地說著結婚的事,聲音裡全是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