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幸 作品

第 52 章 落幕

 兩人都不是笑臉逢迎的個性,店長夾在他們中間,大氣不敢喘一下。()?()

 沒想到戚述開口就搬出私生活,江錦昆有些詫異地頓了半秒。()?()

 “原來戚總要去調風弄月,你有心溫柔體貼,我也不好害你被對象白眼。”他轉過彎來,“不然不是破壞了你們的感情?”()?()

 在此之前他聽過一些傳聞,別人如果想組個圈內的玩樂局,最難約出來的就是戚述,大家幾乎會默認跳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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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戚述被孤立,而是他一直主動遠離這些活動,江錦昆聽老同學說過,這人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不喜歡美色和物質享受,連緋聞都沒一條,最出名的是他的航行時長和加班頻率,在競爭激烈的金融業依舊拔尖。

 合著戚述的個人生活還挺豐富,江錦昆覺得這人臭顯擺,不禁想要趕緊離開。

 買東西要分先來後到,反正也是戚述快一步下的單,江錦昆不佔理,也無意繼續爭取,就當自己多聽了一出八卦。

 之前對方提醒自己別溺愛教育,他不忘回敬:“戀愛是互相的事情,單方面地上趕著可能會有點累吧?”

 都已經扭曲過事實了,戚述不在乎多口嗨一會兒。

 “謝謝前輩的指教,我這不能算是倒貼,他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他給江知羽造謠。

 聞言,江錦昆笑了下,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內心似乎在嫌棄戚述散發著一股愛情酸氣。

 隨後兩人禮節性地客套片刻,松晟給他們安排了專車,江錦昆出門要走,戚述送到了店外。

 戚述俯身關照司機:“江先生要買夜宵,他不常在這裡走動,你安排一下。”

 “不用。”江錦昆與他保持距離,“你費心,我想了想感覺浪費,小孩被寵慣了沒這麼好騙,送夜宵過去大概也不買賬。”

 於是戚述和他道了再見,回到店裡的時候,主廚正捧著保溫盒出來。

 戚述接過盒子,上了另外一輛車。

 瑞雅坐在副駕駛位,看向後座的上司:“鈞易的江先生估計要再留幾天,其他合夥人都訂好了返程機票。”

 戚述道:“他主導這次合規盡調,對國內流程不夠熟,多盯一陣很正常。”

 瑞雅說:“看了他的履歷有些驚訝,他居然最開始是刑訴出身,過了好幾年才深耕資本市場,之後被派遣出國,中年跳槽成立的事務所。”

 國內屬於大陸法系,法國則是該法系的發源地之一,律師去那裡工作沒有英美那麼麻煩。

 但這種轉型多少有些傷筋動骨,從業道路上兜了不小的圈子。

 能把律所做到如今規模,除了運氣肯定也很辛勞,並且花費了極其漫長的時間。

 戚述起疑地頓了一下,想到江知羽隨著家裡移民,貌似和江錦昆出去的年份差不多。

 然而,他又想起兒子最近在冷戰。

 江知羽同樣和家裡鬧翻,不過以對方的狀態來看,至少斷交了三四年。

 他們的時間軸對不上,除非律師的反射弧能從地球去火星。

 那未免太扯了,戚述心想,小孩獨自從應屆生升成總監了,才緩緩意識到人家真的在生氣?()?()

 回到展館附近的酒店,他的房間就在江知羽隔壁,輕手輕腳地叩了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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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羽補了一覺,這時昏昏沉沉,開門發現是戚述,疑惑地“唔”了聲。()?()

 “來兼職送外賣
 

。”戚述道,“吃點吧,小心胃疼。”()?()

 江知羽從而愣了一下,現在他沒那麼犯困,又聞到食物的香氣,後知後覺地有些餓。

 保溫盒裡除了烤肉,還有清淡時蔬和海鮮湯,後兩樣東西他在店裡沒點過,口味方面還算新鮮。

 戚述坐下來,幫忙打開蓋子,再注意到江知羽的半邊臉頰有些紅,是睡姿不好被壓出了印子。

 “幹完這單,我要躺上一禮拜。”江知羽規劃,“現在望見會展中心就頭疼。”

 戚述說:“你們的帶薪假有多長?”

 蒲音屬於外企,假期的天數與英國本部一致,江知羽回答:“總共28天,上半年出差比較多,額度還剩下大半。”

 他再好奇:“你們呢?”

 “不知道,我一直沒申請過。”戚述說。

 江知羽登時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戚述這種標準的事業狂,滿足感全然來自於工作,要是突然閒下來了,估計反而會不好受。

 很多人休假去探親,戚述貌似也不需要。

 他相對和母親更親近,母親就在本市定居,重組家庭幸福美滿,幾乎讓他顯得有些多餘。

 父親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他從來沒聽戚述提起過,往常似乎也完全不接觸,像是沒有這麼一號角色。

 繼而江知羽敏銳地記起了一嘴,那人認識松晟的董事長,也和他爺爺有交情。

 見面寒暄時,官員並沒有聊到戚述爺爺,這種情況只會有兩種可能。

 要麼老人們近些年沒有交集,要麼他心知戚述不那麼想聽那邊的事,所以主動地選擇忽視。

 “明天就是半天收尾,中午做個致辭,晚上楊牧川訂了地方辦內部慶祝。”戚述說。

 江知羽被打斷了神遊,好奇:“這個有多內部呢?你會去嗎?”

 “供應方和服務商都邀請。”戚述說,“我應該過去,畢竟答應了要替你找老闆加獎金。”

 江知羽喝著熱湯:“靠你了,周柯出手闊綽的話,我之後能多打烊幾天。”

 見戚述有些沉默,他奇怪:“看不得別人休息?”

 “不,你來去自由,到時候就是有些難找。”戚述道。

 江知羽狡黠:“你可以找我的下屬預約,記得留夠半個月做排期,要不然就只能在鉑曼的樓下等著了。”

 戚述回應:“現在我存了你的正確號碼,可不可以也直接一對一溝通?”

 “看情況吧。”江知羽跟首席擺架子。

 繼而他抬起眼,彎起睫毛:“你聊的內容沒法讓第三個人聽,那我只能捂得嚴實點。”

 吃飽了肚子,渾身都熨帖,江

 知羽通讀了一遍致辭的稿件,偶爾標出幾個專業用詞,與戚述核對語境和釋義。

 整理著謝幕材料,時候很快臨近零點,江知羽專注時壓根沒有留意,直到不禁打了哈欠。

 他終於分神看向錶盤指針,發覺現在已經很晚了。

 而他的餘光裡,戚述神色淡淡,在翻閱自己寫的綱要。

 不困嗎?江知羽在心裡嘀咕。

 半夜了還沒有離開,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是不是默認要留宿?

 想到這裡,江知羽下意識地捏緊了書頁。

 成年人之間許多事情心照不宣,基於他們過往的關係,自己很難不朝這個方向猜測。

 這段時間以來,戚述蓄意向他靠近,江知羽對此並不遲鈍,期間一些手段都稱得上是勾引了。

 自己忐忑地抗拒過,也混亂地含糊過,如今倍感複雜地怔愣著。

 今晚他讓舊情人走進房門,在某些規則裡,等於一種曖昧的鬆動,同意對方打破社交邊界。

 江知羽不太認
 

可這套規則,或者說,他沒怎麼考慮過。

 彼此處處神秘的時候,尚且可以頭腦發熱地糾纏,因為他們身後空白一片,那些親密如露水與泡影,互相不用顧慮後果。

 但如今兩人還有合作關係,戚述已經變得真實和清晰。

 江知羽一度崩潰過,責問自己怎麼能睡甲方的大老闆?此時他不再抓狂了,卻下意識地晃神。

 捫心自問,他好像也不排斥?江知羽僵硬地琢磨著。

 合作會突然碰面之後,兩人還在慕尚的後座荒唐過,那時他的身體並沒感覺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