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對酒 作品

025

 誰知道他的雙胞胎兄弟那裡有沒有痣,萬一也有呢。

 可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非但不能說實話,她甚至還要說出周驚鴻很想聽,能觸動他內心的話。

 於是她一個翻身,反把他壓在身下,趴在他身上,輕輕地拱了拱他肩窩,又捧住他臉親他唇,再親他凌厲的眉眼。“除了痣,還有很多,比如感覺。

 她很溫柔地抱著他,小手撫摸他臉,在他唇上啄一下又一下,吻得深情虔誠,好歹做了三年演員,這點演技她還是有。“你給我的感覺,會讓我心跳加速,哪怕別人整容成你的樣子

 ,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這種話其實很假,也很虛。

 當年她確實對周驚鴻有好感,可那點好感,僅限於他優越的皮囊。

 恰恰他這副皮囊,並非獨一無二,還有另一個人也有。

 所以她只能說一些虛情假意的話哄他,反正不能誇他的長相,否則就踩雷了。

 周驚鴻抱著她翻了個身,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用下巴蹭她臉。

 他叫她,很正式地叫她名字,而不是輕佻浪蕩地喊“軟軟”。

 “奚沅。

 奚沅依偎在他懷裡,小手輕拍著他背:“你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她從他懷中探出頭,

 "要我給你唱歌嗎?"

 周驚鴻輕笑了聲:“好。”

 奚沅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唱,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歌聲卡在喉嚨,她沒唱出來,也沒催他接電話,只是溫柔地抱著他。

 鈴聲響了十幾秒,周驚鴻才坐起身接電話。

 “嗯,好,你再拖延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他拿起手機,聲音低冷地回應:

 掛了電話,他轉身摸摸奚沅的臉。

 “我有事要出去,晚上可能回不來,一個人怕不怕?”

 奚沅抱了抱他:“沒事,你去忙吧,我要是想你了,就把你穿過的大衣裹在身上。”

 她說的很曖昧,也很勾人。

 周驚鴻一把扣住她頭,用力親了她一下,不捨地鬆開她:“我儘量回來。”

 奚沅送他下樓,走到別墅門口,周驚鴻不讓她出門,親了親她唇,把她推進屋裡。

 目送著周驚鴻離開,奚沅長舒一口氣,她甚至都不確定是鬆了口氣,還是心情更沉重了。

 床單還沒換好,她回到樓上繼續換床單被置

 收拾完後,她正要下樓,手機響了,這次是她的手機。

 看到是京北陌生號,她沒接,直接掛了。

 沒一會兒,又響了,還是那個號。

 "喂。”她接通電話。

 對方語速很快地問道:“是奚山的姑姑嗎?”奚沅回道:“對,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奚山的室友,奚山出車禍住院了,手術簽字需要家長。

 奚沅趕到醫院時,天已經黑透了。

 她急匆匆跑進一樓大廳,手機再次響起,就在她拿起手機準備接電話時,一個清瘦的男生向她揮手。"是奚山的姑姑嗎?"

 “是我。”奚沅快速走了過去,問道,“你就是奚山的室友嗎?”

 男生點頭:“對,就是我,我叫陳青,給你打電話的那個。”

 奚沅跟著陳青上樓,繳費簽字。

 簽字的時候,她手都在抖

 整個過程,她心都是緊緊揪著的,壓抑著害怕又難過的情緒,額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當年她被綁架,哥哥為了救她,傷了人,被停職反省,失去“警察”這層保護衣,沒多久哥哥就出事了。哥哥死的時候,她侄子奚山才三歲多。

 雖然媽媽什麼都沒說,但她自己心裡清楚,是她連累了哥哥,害得奚山從小沒了父親。

 她欠了哥哥一條命,等於欠了奚山。

 忙完後,她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等待。

 一個叫張恆毅,另一個叫許宗翰,都是奚山的室友。

 除了她和陳青,還有兩個男生

 張恆毅臉上有著很明顯的淤青和擦傷,兩手拄著大腿,低垂著頭,一臉自責的表情。

 “到底怎麼回事?”奚沅壓抑著情緒問陳青。

 不等陳青開口,張恆毅抬起頭,自責地說道:“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讓奚山騎我的摩托車,才導致他出了車禍,我會承擔一切費用。許宗翰看了眼奚沅,有些羞澀地開口:“我家裡條件還行,自己平時也做兼職掙錢,我可以出錢分擔一些。陳青也看了眼奚沅:

 “我也是。

 奚沅站起身,對他們說:“錢的事,你們不用操心。麻煩你們先守著,我出去打個電話。”

 她前天剛交了半年的房租費,

 一個月五千多,加上物業費,總共下來三萬多。

 現在她身上可用的錢,只有兩萬五。

 她怕錢不夠,於是打電話給米露,找米露借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