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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穿越中世紀106

第106章穿越中世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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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莎沒在肥皂作坊呆多久,看到大概製成的軟肥皂後就離開了(其實還沒完全製成,不能直接使用的)。期間她還試用過可以直接拿去賣的軟肥皂,算是有了使用感受吧.她給了這家肥皂作坊一些錢,算是補償他們的誤工費,還有或多或少的‘壓驚費’。

路易莎知道,自己這一行人的出現,顯然讓人家緊張且不自在了。

“.所以,本土是有一些肥皂產業的,但主要做低端,即使只說軟肥皂內也是這樣。”

回去的路上,路易莎和海蓮娜在馬車上討論本土肥皂產業現狀,就說道:“動物脂肪製作的肥皂,只有最窮的人才會拿來洗身子。境況稍好一些的,至少會用托萊多那邊進口的軟肥皂,他們雖然也是軟肥皂,可至少是橄欖油做的,氣味要好聞的多。”

這裡說的‘最窮’,是在有使用肥皂的習慣的人中說的。事實上,這時最窮最窮的人,根本無力保證清潔。最多就是夏天能到河裡稍微清洗一下自己,根本不會用上肥皂,除非本地有給窮人免費進公共浴室洗澡的福利。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至少托萊多那邊也盛產橄欖油,又不像羅蘭西,土地寶貴,得優先滿足一張嘴。”海蓮娜攤攤手說道。

除了東方盛產優質橄欖油,地中海一圈,地中海氣候、足夠炎熱的地區也有不少橄欖油產出,只不過沒有東方那麼‘便宜’罷了。不過,考慮到進口會增加商品的運輸成本、多種稅費等,那點兒油料便宜帶來的優勢就顯得無足輕重了,所以這些地方都做出了自己的植物油肥皂,即使那只是軟肥皂。

羅蘭西商業發達、人口稠密,農業用地就很緊張。為了糧食安全著想,也為了迴避進口糧食的高價,他們很難擠出多少土地多種油料作物,到時候都投入到肥皂生產中去——實際上,羅蘭西很多大城市,尤其是尼斯這種有地利之便的,早就走船從東方買糧了!

只不過買糧歸買糧,還是得掙扎一下,不至於讓本土糧食自給率進一步降低.他們和東方的異教徒關係一直很微妙,如果依賴程度太深,誰也不敢想糧食供應鏈斷了,他們會面對怎樣的地獄。

至於托萊多及其周邊,就是伊比利亞半島嘛。別看現代時,也給西歐、北歐等地區提供大量農產品(被戲稱為西歐的‘農村’),但以古代的農業水平,這裡是不太適合搞農業的。主要是土地乾旱,種植條件苛刻。

一方面得大量修建灌溉設施,另一方面需要擅長農業的人長期精耕細作、小心維護。所以歷史上善於種植的摩爾人在西班牙執掌農業時,情況就還不錯,不僅僅能農產品自給自足,還能出口呢!可是當西班牙決定趕走摩爾人,很快西班牙農業就荒廢下來了,國內一切都幾乎依賴進口。

也就是那時候西班牙還有日不落的餘暉,海外還有不少殖民地,可以從殖民地獲取財富,然後養活國內那麼多張嘴,這才維持了下來。

現在的話,托萊多等伊比利亞國家的農業還可以,因為摩爾人還在呢——所謂摩爾人,大多是從西北非遷過去的□□,以柏柏爾人為主,兼有阿拉伯人、猶太人。

作為□□,伊比利亞半島上阿拉伯人佔優的時候,他們生活狀態就比較好。而當阿拉伯人節節敗退時,他們就難免在基督徒的統治下過日子,這當然是不好過的。不過這時候人們的忍耐力都比較強,只要不是過不下去了,被統治者下令驅逐,一般也能苟一波。

事實上(筆趣_閣小說)[(.co)(com), 歷史上的摩爾人也的確是16世紀才被系統性地迫害、驅逐(之前當然也有打壓,但按照古代的標準,老百姓都還能忍受),那時候中世紀早就過去了!

也就是說,此時人口相對沒那麼稠密的托萊多等地,是有條件種植不少橄欖的,這也是發展肥皂產業的基礎。以軟肥皂來說,高端產品由他們供應,低端產品則有北方卡瑪爾地區供應(那邊還能維持相當的遊牧業,捕殺海洋哺乳動物也方便,動物油供應充足)。

路易莎聽海蓮娜說到土地得優先滿足嘴,也是點點頭,心裡首先排除了用植物油製作肥皂——布魯多物產豐隆,但人口也很稠密,橄欖這種經濟作物和糧食作物搶土地,是很可能出問題的。

這和種植甜菜製糖、種植鮮花制精油還不一樣,製糖為了賺獨門生意,是控制在自家手上做的,很難一下吞進去太多土地。然而饒是如此,也導致特魯瓦的糧價這幾年漲了不少。如果不是這期間,在路易莎的努力下,特魯瓦人的收入同步增長了,大家早就感受到生活水平下降了。

種植鮮花就更不要說了,路易莎都引導那些商人去南方用不那麼適合種糧食的山地丘陵種花了,更是不和糧食爭地的意思。

油料則不然,橄欖是非常常見的作物,瓦松也會種一些(收成沒有地中海氣候區那麼好而已)。它們和糧食作物在長期的此消彼長中,已經達成了一定平衡,以當下的需求,以及需求影響下的價格,它很難忽然增大或減少種植面積。

路易莎突然要搞肥皂產業,又不是那種高端少量的肥皂產業,而是普及型,走薄利多銷路子的,那要用多少油?肯定會和糧食搶土地的。

所以高價又搶地的植物油pass,動物油這個可以有。

至於動物油強烈的氣味,路易莎覺得可以從熬油這一工序下手。就算無力選用優質原料,只能用一些邊角料,也可以換成水熬法,另外再增加幾道清洗、過濾、除臭的工序——這也會增加成本,但如果大量製造,平攤下來,也不會增加太多。

而要大量製造,就得保證銷路,小作坊得有空間做大做強,幹成大工坊.這都要求不能是小打小鬧。

為此路易莎很容易就想到了一個‘絕招’,那就是他們要製造硬肥皂,而不是軟肥皂。到時候硬肥皂就賣優質軟肥皂的價格,誰能和他們競爭?除非是動用商業競爭以外的手段了。不過布魯多的商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到時候就看各自手段了。

回到紅塔後,路易莎就和海蓮娜說了自己要製造硬肥皂的想法。

對此海蓮娜顯得很猶豫,她不太確定路易莎為什麼會想到製作硬肥皂,只能提醒她:“可是,如果您打算在布魯多生產硬肥皂,所需的‘蘇打灰’怎麼辦呢?完全依賴進口,價格可低不了——您是打算仿製‘東方肥皂’嗎?”

如果是仿製‘東方肥皂’,那因為是本土製造,少了一些運輸成本,應該還是有得賺的,至少本地市場可以拿下。但想要運出去和東方肥皂競爭,這就幾乎不可能了。

且不說那時候布魯多硬肥皂也有運輸成本,雙方這方面的差距縮小。就說渠道吧,人家多少年的老買賣了,分銷商好好的幹嘛不做東方肥皂,轉而做布魯多皂?除非給分銷商等人讓利,可那樣一來,不是忙前忙後,給分銷商打工了?

再者說了,問題可不止這一處!譬如,到底是仿製,本土的肥皂工人哪有東方的肥皂工人純熟,到時候估計品質也不如人家問題

對海蓮娜說到的‘蘇打灰

’(<a href=".co)(com), 路易莎茫然了:“什麼是‘蘇打灰’?”</p>

不怪路易莎不知道這個詞,因為單從字面上來說,這個詞和‘蘇打’‘灰’都無關,甚至和‘鹼’也無關。這也是西方語言文字的一大弊端所在,很多明明相關的東西,可單從拼寫來看,根本毫無干係!

有些比較簡單的還能看出‘詞源’,猜測估計有些關係。可更多專業的、新鮮的事物,就只能新造詞彙了。結果就是,大家說的都是同一種語言,卻可能出現完全不能理解的情況。

路易莎茫然了,海蓮娜卻比她更茫然:“您不知道‘蘇打灰’?您怎麼會不知道‘蘇打灰’?如果不知道‘蘇打灰’的話,您之前是怎麼製作硬肥皂的?還是說,您不知道您使用的草木灰液,是用特殊的‘蘇打灰’調製的嗎?”

雙方經過了稍顯艱難的交流,路易莎才知道,東方的硬肥皂要做出來,除了他們風乾條件好,也在於他們用了特殊的草木灰——路易莎過去還真以為他們純靠風乾呢!最多就是鹼比較濃,然後煮的時候多蒸發一些水分,成皂就比較濃稠。別人是奶油質地,他們是粥飯的感覺。

然後鋪在地上多冷卻一段時間,就能切塊了。切成塊再風乾,就成了硬肥皂。

結果,結果居然不是這樣的嗎?

路易莎想到了今天在肥皂作坊看到的,的確,哪怕是製作軟肥皂,用的草木灰也不是隨便燒什麼植物得到的。既然是這樣,硬肥皂用的草木灰更特殊一些,這也很合理啊!

然後路易莎就讓人買了一些‘蘇打灰’過來研究——經海蓮娜講解,她才知道‘蘇打灰’是用一種叫做‘海蓬子’的特殊矮灌木燒成。

“海蓬子只會生長在海邊或者鹽湖旁的鹽鹼地,含鹼非常高。”海蓮娜還畫了印象中的海蓬子給路易莎看,但很可惜,上輩子她不關注這個,還是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不過後續拿‘蘇打灰’做實驗的路易莎震驚了:一般來說,草木灰當作‘鹼’來使用時,利用的是其中富含的碳酸鉀。之前說製作肥皂,乃至於製作玻璃,用到的鹼都要用草木灰製取,還不是什麼草木灰都可以。路易莎就以為最多就是鹽鹼地、海邊這些地方的某幾種植物碳酸鉀含量更高,這樣效果也會比較好,但起作用的還是碳酸鉀。

但經過一些實驗,她很艱難地確定.這種所謂的‘蘇打灰’,它裡面含有一定量的碳酸鈉啊!

“難怪能製作硬肥皂.”路易莎忍不住自言自語。

她也是做過手工皂的人,基礎的東西還是知道的。所謂‘皂化反應’,大而化之地說是鹼和酯反應,但其實真正能做肥皂,起到清潔作用的就只有鉀鹼和鈉鹼。二者最大的不同,就在於鉀鹼只能做出軟肥皂,鈉鹼則能比較容易地做出硬肥皂。

“您在說什麼,製作硬肥皂怎麼了?”海蓮娜見路易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好奇。最近她在陪路易莎做實驗,也是多虧她的幫助,路易莎才能確定蘇打灰裡有含量不算低的純鹼(碳酸鈉)。

路易莎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所有的鹼中,只有一部分才能和油脂一起做成肥皂,鉀鹼可以製作軟肥皂,純鹼能夠製造硬肥皂。一般草木灰中富含的是鉀鹼,我沒想到,‘海蓬子’燒成蘇打灰後,是含有一定量的純鹼的。”

“是這樣啊.”海蓮娜這才明白,路易莎為什麼完全不瞭解蘇打灰,卻能做出硬肥皂了。

她不知道蘇打灰,但知道要用純鹼才能製作硬肥皂。之前看到她做肥皂時,‘草木灰液’看起來過於清澈了

?那應該不是什麼草木灰液,而是用純鹼和石灰水調的鹼液吧,純鹼混合石灰水就能得到火鹼液了。

海蓮娜還沉浸新得到的化學知識裡,路易莎已經暢想這能帶來的‘產業變革’了——她可以用動物油和鈉鹼製作硬肥皂,此時要得到碳酸鈉或者碳酸氫鈉並不難,因為它大量地在自然界一些窪地、鹽鹼湖裡天然存在,且價格不高!

說起來也是巧了,雖然西方人對天然純鹼很早就有一定應用了,但應用面一直不大,也就沒人發現它可以像鉀鹼一樣做肥皂。人們圍繞鉀鹼,開發出了好多種不同的草木灰,好用的草木灰真是供不應求,卻沒有發現純鹼的好。

歷史上就是這樣的,整個中世紀,純鹼的應用都不多。大家都普遍使用草木灰製取的鉀鹼,或煅燒酒石得到酒石鹼——從釀酒酒桶的底部可以搜刮到一些沉澱物,那就是酒石,其主要成分是酒石酸鹽,經過煅燒就能獲得純度比草木灰高得多的鉀鹼。只不過酒石有限,實在比不上草木灰易得,這才不能成為主流。

路易莎將自己的想法和海蓮娜說了,海蓮娜點點頭:“這倒是個很好的主意,這樣製造出的硬肥皂成本很低,賣優質軟肥皂的價格,或者稍高一點兒,利潤也不算低了。到時候肯定會大受歡迎,如果能夠大規模生產[(.co)(com)”

“是的,現在的唯一問題是,用動物脂肪製作肥皂我從沒做過,我們得做一些實驗。”說到這裡時,路易莎已經預見到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是要和化學實驗為伍。

海蓮娜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仔細想想就明白了。路易莎過去自己製作硬肥皂,用的也是橄欖油吧。而她瞭解東方肥皂的工藝,東方肥皂也是橄欖油的。雖然本土用動物脂肪做肥皂已經很純熟了,可那又是軟肥皂.

別看只是要將橄欖油換成動物油,都是油脂,其實差別是很大的——別說是植物油換動物油了,就算都是植物油,用橄欖油、椰子油、米糠油等不同的油,那能一樣嗎?

看過一些手工皂視頻的路易莎可以肯定地說,絕對不一樣!譬如最簡單的,不同的油皂價都不一樣,由此配的鹼就不可能相同呢。

她最開始玩兒一樣做手工皂時就發現了,自己做手工皂很難像視頻裡那樣順暢、簡單,總有各種意料之外。譬如配比不對,無法成皂。又或者成皂非常慢,導致一雙麒麟臂都練出來了,皂液還是清湯寡水的,一點兒不粘綢。再不然成皂太快了,都來不及攪拌均勻,這就叫‘速t’了。另外不同的室溫,也可能會導致之前做成功了,之後又失敗.

基礎的皂還好一些,但弄到後面總想加一些功效性的東西,牛奶、紅酒、藥草汁等等,這又會帶來新的制皂難點。有的會影響成皂速度,有的則會影響保存,造成手工皂特別容易酸敗.真的,不是經過驗證的方子,真的不能隨便亂來。

於是路易莎和海蓮娜接下來就忙忙碌碌,研究羊油為主、豬油為輔的配比下,怎樣制皂——在特魯瓦的屠宰業,主要是宰羊的,得到羊油最容易。豬油的話,豬作為最常見的家畜,無論哪座城市,都會穩定屠宰一定量。

“是的,我放棄冷制皂了,隔水加熱也很麻煩,所以還是煮肥皂吧。”幾天之後,路易莎首先確定,動物油皂就不要強求冷制皂了。

大概是因為動物油的凝固點都比較低的原因,不保持一定溫度的話,皂液糊化真的太快了!用手工皂圈子裡的說法就是‘速t’了。熱制皂還好,冷制皂真的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要麼中間採取隔水加熱法,要麼就只能事後增加研磨

之類的步驟.

而這無疑都會極大增加人工成本,肥皂又不是精油那樣的暴利行業,人工成本上來了,還哪裡來的競爭力?

“煮肥皂就煮肥皂吧.反正東方橄欖皂也是煮出來的,也不妨礙它成為高級肥皂啊!” 路易莎還自我安慰道。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的心理安慰,以此時的制皂水平,有太多別的因素影響皂的質量了。冷制皂帶來的些許品質提升與其投入的成本不匹配,有那個本錢,原料裡少用點兒邊角料,什麼都有了。

“是,煮肥皂沒什麼不好的。”海蓮娜不知道路易莎為什麼就那麼堅持‘冷制皂’,反正就她來說,煮肥皂真的挺好的(路易莎其實是被上輩子做手工皂的經驗影響了,手工皂可是很強調‘冷制皂’的)。她是不願意再死磕這個在她看來,其實沒什麼意義的實驗了。

“但煮肥皂也有麻煩的地方,得大鍋小火煮,確保溫度不會太高。”路易莎又記下了一條要點,這是出於本能以及之前的經驗確定的,之後還得實驗怎樣的溫度最合適。

當然,這樣簡單具體的實驗就不需要路易莎自己忙了,大可以列好實驗計劃就交代其他人做。

這麼長時間了,她和海蓮娜也培養出了幾個實驗室助手。這些實驗助手的化學基礎還很薄弱,但實操能力意外的不錯,這點兒任務還是能完成的——他們這也是此時不少鍊金術士的常態,和後世理論很強,動手能往往不行的學生完全相反呢。

“另外,用羊脂和豬脂製作肥皂,果然還是會有一些氣味。”路易莎想到這裡,露出了不爽的表情。肥皂有腥羶氣什麼的,這對她完全不能接受啊!

“這是當然了,因為無法用很好的脂肪啊雖然已經想辦法除味了——不過就我的感覺來說,已經可以接受了,洗身子也沒問題。您只是嗅覺太敏銳了,而且您總是生活在芬芳的環境中,這才會覺得這個味道難以忍受。”海蓮娜結束實驗,還用之前製作的肥皂洗手,洗完後聞了聞,覺得這沒問題。

而且,都瞄準大眾市場了,還想要肥皂好聞,這就很沒必要。

“不,不能就這樣。雖然我也同意必須要控制成本,但明明是洗滌用品,卻有不好聞的味道,這太不應該了。”路易莎還是覺得這樣不行。

海蓮娜是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了,現在說得上有香味的肥皂,只有進口自東方的高級貨。因為完全用橄欖油和月桂油,天然有一股清香——然而,在路易莎的感知裡,那種‘清香’就是普通正常的味道而已,一個東西不臭就應該有那類味道,根本談不到香。

“除臭?不,已經做過除臭了,邊際效用遞減,還不如在增香上想辦法.”路易莎自言自語著。

而要說到‘增香’的話,首先就讓人想到精油,這是這年頭少有的‘香精’。而且精油皂在手工皂裡也算是一個大類了,路易莎就知道好幾個精油皂配方,都是經過驗證的好用方子。真的製作它們的話,還省了調整配方的功夫。

然而,路易莎頭一個排除的就是精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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