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曉 作品

一個的日常小故事(非番外)

 撂下一句“關我什麼事?”陳靳陽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其他組員也紛紛抱怨起來。白未遲拿著掃把陳靳陽負責的地方又掃了一次。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陳靳陽吵架,她也不知道吵架之後應該怎麼辦。 

 因為一直都是陳靳陽在縱容著她的小脾氣。一直都是他讓著她。 

 難受得發慌,心裡鈍鈍的疼。 

 週末返校的時候,白未遲在抽屜裡看到了陳靳陽的紙條。 

 小白痴: 

 真是對不起啦。週五的時候心情不大好,對著你發脾氣了。 

 打掃衛生不認真的事確實是我不對。 

 你要的彩色筆芯我給你放在抽屜裡了,多出來的一盒是跟你賠禮道歉的,你別生氣啦。 

 我週六的時候回來了一趟把筆芯放在你抽屜裡了,今天早上已經跟著學校的奧賽隊出發去比賽了。 

 祝我取得優異成績喲。再見咯~ 

 白未遲心裡的難受一下子就消散了。好吧,看在你還記得我的筆芯的份上,這一次就原諒你啦。 

 期末考試如期舉行,陳靳陽也沒有出現過。 

 六 

 新的一學期,白未遲也成為了一名高考備戰生。 

 當她來到新教室的時候還不知道分離會來的這麼突然。 

 “這學期陳靳陽同學轉校了。”班主任在講臺上說開學事宜,高三備考的時候順帶插了一句。 

 白未遲的腦子一下子空白起來。 

 轉校?為什麼會轉校?他……從來沒有跟她說起過。 

 她有陳靳陽的電話號碼卻一次也沒有撥過。她害怕聽見他的聲音會更難過,也怕兩人會陷入無盡的沉默。 

 一切就像天註定一樣。吵架是必然,分離也是必然。 

 陳靳陽一定知道他會離開所以才會在那天不理會她的調侃,才會在週六的時候來學校把彩色筆芯給她。 

 他一定知道自己不會回來了所以才會在小紙條的最後寫上再見。 

 他怎麼能用那麼輕鬆的語氣說出那麼沉重的道別呢? 

 他怎麼能這麼突然就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白未遲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思考這件事,以同桌的身份還是喜歡他的身份。 

 沒有陳靳陽,生活學習一樣會繼續。白未遲依然和朋友結伴去食堂,去廁所,回寢室,去上課。 

 但心裡總是缺著一塊,怎麼也補不齊。 

 晚自習轉頭的時候不會再有人笑罵她“這道題這麼簡單你都不會。” 

 下課時也沒有人再和她一起說天論地到處扯皮。 

 不會再有人把物理課卷子給她當做塗鴉本。不會再有人在上課的時候幫她撿掉在地上的筆。也不會再有人再像陳靳陽縱容著她讓著她。 

 白未遲的旁邊換成了另一個理科學霸,但是她從來沒有問過他一道物理題,反而更願意去找老師。 

 她只是想守著那僅存的,專屬於他們兩人的回憶。有時候她經常想,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太幼稚,這樣的思想會不會很奇怪。 

 她自己在這裡獨自悲傷,但也許陳靳陽根本不會想起和她一起的回憶,也許他們兩人以後也只能在回憶裡相遇。 

 白未遲在最後一年真的很努力。她明白對於理科生來說,理綜很拉分,她也知道,如果想去c大,理綜必須提升。 

 學習佔據了白未遲所有的時間。 

 高考如期來臨,白未遲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成績。 

 畢業會的那天白未遲的學霸同桌跟她表明了喜歡她的心意。 

 “你不必回答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希望我的高中青春不要留下遺憾。” 

 白未遲愣住了。她也不想留下遺憾啊。可是她找不到少年啊。 

 她也曾在一個下午懷著忐忑的心撥打過陳靳陽的電話,但是冰冷的空號讓她卻。 

 陳靳陽連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手機空號,qq離線……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她的少年啊…… 

 七 

 在填高考志願的時候,白未遲還是義無反顧地寫上了c大,即使她和c大的收分線還有一點點距離。 

 但是就像那個男生所說,她不想高中的青春留下遺憾。 

 填報c大這也算是了卻了曾經的執念,兌現了當初的諾言。 

 上天算好了一切。 

 c大的收分線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下降了兩分,和白未遲的分數剛剛一樣。 

 意料之中,白未遲被c大錄取了。 

 她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期待,像是害怕更像是釋然。 

 c大報到的第一天白未遲就去了,她到的很早,人還很是稀少。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零星的那幾個人都不她心裡希望的那個人。 

 陳靳陽也許根本不會記得當初的約定,就算記得,在偌大的校園裡相遇的機會也很小吧。 

 “喂,小白痴,四處瞎張望個什麼呢?在找我嗎?”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她腦海中迴響過無數次的聲音! 

 白未遲愣愣地轉過身:“你怎麼在這裡?” 

 “這不是在等你嘛。我都來了好久了,一直在門口等你呢。” 

 “你怎麼會來c大?” 

 “誒!你別哭啊。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考c大一起來報道的嘛。” 

 “你為什麼走的時候不跟我說,萬一以後就遇不到了呢?” 

 “我跟你說了呀。我在給你留的小紙條上說了再見嘛。這不是就再見了嘛。” 

 八 

 原來再見不是相互道別而是下一次的相約。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她在課堂上對著陳靳陽說“再見”的時候他會笑的那麼燦爛了。 

 他們說了好多次再見,約定了好多下一次,以後也要說好多好多次再見,約定好多好多次下一次。 

 真好,她的少年又回來了。 

 一切真的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我跟你說,之前打掃衛生的事我還沒有消氣呢!我是那種一盒筆芯能哄好的人嘛?” 

 “好好好,你不是。那……把我賠給你,你消氣了嗎?” 

 “哼……”白未遲臉上泛紅,加快腳步向校園走去。 

 陳靳陽拉上兩人的行李箱追上去“誒,小白痴!等等我啊。” 

 “不準叫我小白痴!” 

 “好好好,不叫你小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