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 作品

外傳之夜劫城(四)

就在此時,周晏玄終於起身:“兩起兇案相距約有半個時辰左右,這兩個人是一塊死的,時間在前。被捅穿咽喉的死者脖頸處被勾下來一塊肉,應當是武器上有倒刺,而顱骨被從側面擊穿的死者則沒有這樣大面積開放的傷口。殺人者出手果斷狠辣,兩人幾乎毫無反應,有可能是二對二在瞬間完成了殺人舉動,但如果兇手只有一個,那應該是罕見的可以左右開弓的高手,使用的應該是錐刺這樣的銳器;而後面死亡的這一個雖然也是為尖利武器所殺,但傷口的大小和深度都有些區別,是四稜刺造成的貫穿傷致死,且從其瞳孔擴散程度與驚恐的神情來看,應該是對死亡有所感知。但是否存在同一兇手返回兇案現場並使用了三把完全不同的武器所致還不能確鑿地判定。”

“最後的死者死亡沒有多久,考慮到這位鄭兄弟往返於此處與宴會地點的時間,第二起兇殺應該不可能是他賊喊捉賊那麼兇手還沒有跑太遠,至少他們捲走了哈姆德老闆那麼些東西是不太方便帶著的。”周巡捕的右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嚴肅道:“你們兩位都跟我來。”

酉時初刻。

大阿公三人幾乎是目送著鄭榮撞進目標房間之內,過了一會兒之後又腳下無根地從裡面出來,渾如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只出來了一個?”老靴低聲,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有意思那屋裡面居然有血腥味。”大阿公老馬識途,靠嗅覺辨認出了些狀況。

三人一併行動,趁著無人時閃進了哈姆德臥房,夥計見這三人凶神惡煞來者不善,一時間卻慌了手腳,也不知是呼救還是逃走,卻被為首的老靴一記手刀劈暈過去綁在一邊,又用塊破布堵了嘴。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螳螂看到床下有兩具新鮮屍體不免皺眉,才發覺大阿公正盯著那空空如也的銅箱沉默不語。

在大阿公的授意之下,老靴又把夥計弄醒,不免威脅一番,而在夥計戰戰兢兢講清楚方才所見始末之後,大阿公才恨恨道:“定然是雙蛇那傢伙擺脫掉你之後就先下手為強了,已將寶鼎先行盜走,卻是將這爛攤子甩給我們。”

“那現在怎麼辦?”螳螂也有些捶胸頓足,早知如此自己便不急著回來了,反而讓那傢伙打了個時間差得逞,他們又殺了大廚斷了一條後路,已然追悔莫及。

“事已至此,總不能白跑一趟,空手而歸。”老頭子巡視貨物片刻,又道:“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幾個箱子全都拆開,能帶走的東西全都帶走再說。”

老靴的手腳勤快,趕忙用刀撬鎖,只不過那些箱中並無過多的金銀寶物,大多都是些難以攜帶的香料、皮草或玉石俑人器物等,螳螂這邊把為數不多的幾件首飾揣在身上,老靴則是心一橫將那玉俑玉器敲碎成小塊往口袋裡塞。

“這是什麼?”拆到壓在底下的一個破爛木箱的時候,裡面的東西令三人都大吃一驚居然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鼎爐。

“你敢騙我?”老靴回頭,一腳便踹在夥計臉上,方才這廝說銅箱內的寶鼎已不見,若非大阿公賊不走空,怕不是三人已被這小子擺了一道敗興而歸。

“冤枉啊!小人不敢,可當初就是我和鄭大哥一道將銅箱寶鼎送進來的呀!”看見那美豔女子手中正捧著寶鼎,商隊夥計也不知所措,竟急得涕泗橫流。

大阿公一邊看著地上的兩具死屍,一邊琢磨著其中緣故,片刻後才道:“哼,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那胡商定是為了防人盜寶才在明面上擺了個假貨,卻是讓咱們得到了真品,這麼說來還要感謝雙蛇替咱們排除了一個錯誤的答案呢!”

偶得異寶,三人又覺柳暗花明,而大阿公也故技重施亮出柺杖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夥計的性命這便是他給雙蛇留下的“謝禮”。

就在三人準備帶著好不容易得手的生息爐撤退之時,大阿公卻遠遠聽見對面的方向傳來一陣急匆匆走路風聲,連忙朝二人擺手從別的方向逃生,自己卻佝僂著身軀持柺杖慢吞吞地等在了梯間的拐角。

那對鴛鴦大盜藉著大阿公的拖延倒是成功地出了東樓,但恐怕先前離開房間的小夥子已將兇案之事報官,他們一路連躲帶藏卻見了有數個官兵來回巡視,好在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以此二人的武功來說要藉著院內草木假山隱匿身形卻是輕而易舉。只是為了躲避官兵視線,兩人的路線也在不斷地發生改變,最後卻是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四下無人的酒樓後廚裡來。

“有人來了!”螳螂聽得有幾個聲音閒談著將近庖廚,卻因官兵正走過後門又不得出。前狼後虎之際,她也是靈機一動,將手裡那寶鼎與灶臺邊樣式都差不太多的銅鍋先放在一起珠混魚目,自己則與老靴各找了個半空的米麵缸蜷縮著身子鑽了進去。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