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子 作品

第98章 世界四(完)





看到了畫舫精緻的內裡構造,寶扇自然歡喜,她鑽進謝文英懷中,踮起腳尖去輕吻謝文英的下頜。謝文英身子僵硬,幾乎要推開寶扇。




寶扇見狀,沒有再繼續吻謝文英,而是身影落寞地離開了。明明是謝文英想要拒絕的,可事情當真如他所願了,他卻覺得心中鬱郁,悵然若失。




畫舫啟程,隨波逐流,飄蕩在寬闊的江水上。越過巍峨高山,盈盈綠水,似一隻自由自在的樹葉,漂流在寂靜了無人煙的水面上。這隻畫舫沒有終點,只是順著水流的方向,不斷向前飄散。




謝文英言出必行,看重承諾,他以三滴心頭血起誓,願與寶扇同生共死。寶扇神情懨懨,眉眼中並無多少喜色,她烏黑雙眸,霧氣濛濛地看著謝文英,輕聲道。




“文英師兄,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若是文英師兄有其餘的心意,我願意成人之美……”




看著寶扇的眉眼神情,謝文英心尖一顫,涼聲道:“這便是我的心意。”




誓言完成,寶扇纖細白皙的手腕處,出現了細長的紅線,與謝文英手腕上的,如出一轍,這便是同生共死的誓言。




寶扇的壽命得以延續,但身子骨仍舊如同過去一般虛弱,只是沒有了性命之憂。過去是謝文英躲避寶扇的親近,如今卻情形顛倒,變成了寶扇有意疏遠謝文英。




直到謝文英看見,寶扇將幾株樹枝上的花瓣,輕飄飄地拋到水面,望著逐漸遠去的落花,神情無比落寞。




謝文英雖然木訥,但也知道落花寄託情意。一瞬間,洶湧的火意,在謝文英的丹田處燃燒的旺盛——他們彼此為伴,寶扇又在思念於誰。想起起誓那日,寶扇的欲言又止,謝文英像是明白了什麼。




莫非寶扇有了心上人,這才故意疏遠他。




手掌被牢牢地禁錮,柔弱似花朵的唇瓣,被謝文英炙熱無比的吻堵住。謝文英像是叢林中,眼眸深邃的頭狼,要將寶扇這隻柔弱可憐的小獸吞吃入腹,細細品味。




冷,是衣衫單薄,肌膚外露的冷寒。




熱,是炙熱無比,肌膚相親,衣衫交錯,沒有阻隔,足以讓人融化其中的溫暖。




畫舫似乎被突然的波濤打中,輕輕搖晃中,久久未停歇。寬闊無垠的江面上,一隻做工精緻的畫舫,左右搖擺,前後起伏。




床榻上的耳鬢廝磨,令人面紅耳赤。周身透著粉意的寶扇,如同一隻汁水滿滿的水蜜桃子,白裡透紅,嬌怯動人。味道甘甜,生津止渴,令人流連忘返。美人蹙眉,黛眉中生出姝麗顏色,足以讓人心尖發軟,更何況,那豔麗顏色是因為自己而起。




明明是初春,寒意去了幾分,寶扇的髮絲間卻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將自己和青絲,與謝文英的髮絲纏繞在一起,密不可分。聽著謝文英的厲聲責問,詢問她心上人是誰。寶扇來不及細想,待自己溫和無比的謝文英,眼尾處的猩紅,究竟是因為何等緣故。寶扇滿腹委屈,怯生生地抱怨著:“文英師兄欺負人,明明是你心有所屬,不願意親近於我。我已經是文英師兄的人,哪裡還有旁的心上人。若是想趕我走,何必找這些藉口……”




柔綿綿的啜泣聲,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卻足夠讓謝文英心頭髮慌,他眼尾的猩紅逐漸退去,僵硬地哄著寶扇。




“我、我會改的。”




寶扇這才止住哭泣聲,俯身在謝文英耳邊說了一句。謝文英頓時身子發僵,下意識地拒絕:“不成,你身子虛弱,怎麼可一夜不……再說那般也不舒服……”




寶扇輕哼一聲,輕輕轉過身,只將雪白柔弱的後背對著謝文英。




兩人僵持許久,謝文英才沉聲答應了。




……




自從那日親近,謝文英果真有所改變。他會主動地攬住寶扇的腰肢,在她白瓷的臉頰上,落下細碎綿密的吻。偶爾會一改對待寶扇溫和、知分寸的態度,變得戾氣橫生,任憑寶扇聲音嘶啞,也不肯收手。




意識隨著畫舫的起伏,而朦朧不清,寶扇環抱著謝文英的脖頸,聲音柔柔地問道:“文英師兄,那滋生的心魔是如何趕走的?”




謝文英並不回答,只親著寶扇的耳垂,惹得她身子發軟。




“……文英師兄,有時很溫柔,有時又像現在這般,蠻橫無理,兇的很……”




謝文英眼尾發紅,聲音發沉:“那你喜歡哪一個,是溫和的,還是蠻橫的?”




寶扇覺得謝文英好奇怪,不都是他嗎,又為何要分個高低。於是寶扇摟緊了謝文英寬闊有力的後背,聲音彷彿摻了砂糖。




“都喜歡,因為是文英師兄……”




謝文英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眼眸烏黑與赤紅交替,將寶扇牢牢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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