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白 作品

第72章 Butterfly





 領子恰好遮了些下巴和嘴唇,岑芙一打眼望見的是他高挺的鼻樑和鋒利的眉眼。




 下了班整個人鬆懈下來,他那雙眼眸更多的是閒散。




 許硯談伸手臂架在車門框子上,懶洋洋地那麼倚著瞧她。




 一串眼神,一個注視。




 萬千引誘,諸多鍾情。




 能剝離食慾,愛慕上弱小兔子漂亮的毛髮和眼睛,已經是野獸超脫捕獵本能的行為。




 甘願收起爪子,俯身用溼潤的鼻頭去拱它不堪一擊的小軟身子,更是無需用文字和語言說明的情愫。




 “吃個飯啊,岑導。”他一笑,一開口。




 壞勁兒又出。




 是野獸最後好面子的那點偽裝吧。




 小兔子心知肚明。




 岑芙抿唇,唇瓣上晶瑩的唇蜜擠在一起像切開堆砌的蜂蜜,然後彎成弧度,成內斂的笑。




 “你下次約我至少提前一天,我忙起來又不看手機。”




 許硯談蹙眉:“今兒沒空?”




 她佯裝為難:“嗯,約了別人。”




 他聲音漸冷,向她走去:“誰?什麼關係?我認識麼。”




 “你不認識,朋友。”岑芙玩心上來,想試著氣氣他看他反應,仰起頭似乎在回憶那個人:“嗯…長得很帥,工作上跟我很聊得來,人品也好,家境也…啊!”




 她話沒說完,直衝衝過來的許硯談直接將岑芙攔腰抱起,抱還不行,抱起來以後還顛了她一下,有懲罰威脅的意思。




 岑芙單手圈著他脖子,嚇得鹿眼撐得杏核似的。




 “我不管誰。”許硯談乜斜著她,說話毫不講道理:“你今兒的男嘉賓必須是我。”




 “我沒素質,他提前約,我直接搶。”




 說完,許硯談抱著她往車邊走,單手開了副駕駛的門,直接把岑芙塞進自己車裡。




 全程皺厲著他那濃俊的眉眼。




 屁|股摔倒柔軟的坐墊上,岑芙剛回神,她抬頭看向繞車一圈來開車的許硯談。




 半晌。




 她忍俊不禁,笑了一聲。




 等許硯談上了車,她問:“你訂好餐廳了?吃什麼?”




 許硯談坐穩扯過安全帶,瞥她一眼,沒明說:“到了就知道了,安全帶繫好,走了。”




 岑芙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著看他打算帶自己吃什麼聖誕大餐。




 ……




 令岑芙意外的是,許硯談帶著她回到了大學時候和景淮一起合租的那個公寓小區。




 黑色大g載著她進入小區的時候,岑芙真的有些恍然。




 恍然自己好似還在五年前。




 小區翻新過一次,小花園裡的健身設施更齊全了,還蓋了個兒童樂園。




 傍晚這會好多穿著小學校服的孩子們在那邊瘋跑瘋玩。




 “景淮呢?”她剛想起來,回來這麼久了,都沒有去問問他的情況。




 她和景淮也很久沒聯繫了,前兩年的時候過年還會互相發微信說句祝福的話。




 他也是個互聯網死人,朋友圈什麼的一片空白。




 “他不在國內。”許硯談把他的事簡短告訴她,因為那幾年他不是在國外就是跑榆安,後來也是在南城定居把博士讀完,所以知道的不全:“現在跟他媳婦兒在國外玩呢。”




 “你走以後,我也走了,他一個人在這兒住了好幾年。”




 “他媳婦就是之後過來跟他合租的,住你那屋。”




 點頭,原本想起景淮一個人留在那個房子裡,會不會孤獨,想念三個人一塊住的時候的熱鬧。




 聽見後來景淮在這房子裡收穫了自己的幸福,心裡酸酸的感覺稍微平復一點。




 岑芙跟著上樓,原本放鬆的心情忽然有些緊張。




 她站在前面,想著密碼應該沒有換,輸入以後果然門開了。




 許硯談站在她身後,門鎖打開,岑芙打開門的瞬間,一股撲鼻的花香鑽進她鼻子。




 岑芙緩慢地眨了下眼睫,踏進去,眼簾映入的是燈辰點點,暖光曖昧。




 一樓的客廳,隨處用木芙蓉和紅玫瑰做搭配,客廳裡沒有大燈,全是落地的檯燈和燈串。




 光斑在地板上撒著,順著光斑走向的方向。




 有一棵聖誕樹,杵在落地窗前,裝點著本就挑高大氣的一樓落地窗。




 餐桌上鋪著花紋漂亮的桌布,乾淨的餐具畫著蠟燭的火苗形狀。




 除了裝點聖誕節的東西和滿屋子的花以外,所有的設施,傢俱,電器,甚至精細到抱枕和遙控器擺放得位置。




 都和當年她住在這裡的時候一模一樣。




 能看出他還原當年的痕跡。




 許硯談能全部記得,都已經足夠令岑芙驚訝了。




 此般情景,讓她忍不住想到那年剛住進來,和朋友們過得那個聖誕節。




 是她第一次跟朋友過節日,有許硯談陪著,即使有些生澀,卻也不會發怵。




 今年,今天,是隻屬於他們二人的聖誕節。




 在這個地方。




 岑芙站在聖誕樹前面看了一會兒,伸手晃了晃上面掛著的小圓球,心裡想著,不知道今年這棵樹還是不是他一個人扛上來的。




 正想借機搭話,岑芙一回頭,卻發現剛剛還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已經進了廚房。




 岑芙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踩著柔軟的拖鞋走向廚房。




 她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框邊,沒說話就那麼看著許硯談動作。




 他今天大衣裡面是件黑色襯衫,沒有任何裝飾,純黑禁錮著他健美的身材。




 胸肌鼓出,腹肌藏在黑色之下,引人遐想。




 岑芙的視線從他平靜凸起的喉結往下滾動,最終落到他的手腕上。




 許硯談應該是打算親自下廚,洗手前,他垂著眸子單手解袖釦,將黑色的襯衫挽到小臂上面,動作時手臂流暢的肌肉線條在她眸中浮動。




 彷彿捲起的不是袖子,是他強悍的力量感,還有她心尖上毛躁的騷動。




 就在她看到發痴時,許硯談恰好一眼過來。




 岑芙頓時打了個激靈。




 他笑了。




 “瞅什麼呢?”




 “…沒。”岑芙馬上調整狀態,隱藏失態,掃了一眼他早就拿出來的食材,問他:“你什麼時候學做飯了?”




 “就前兩年。”許硯談轉身,背對著她開始收拾新鮮肉類,嗓音隔著他高大的身子,給他的坦誠蒙了一層低沉的彆扭。




 “看你吃景淮做的飯那麼起勁,早就想學。”




 “就是學晚了。”




 他平淡闡述事實的話,卻精準地扎到了岑芙的心。




 像是細針扎手,針尖雖然細小,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扎破皮膚。




 岑芙站直身子往前走,到他身邊,轉身用後背靠著廚臺邊緣。




 她瞥了一眼他切肉的利落動作,又盯上他的眼,略有俏皮:“如果不好吃,我可要給今天的男嘉賓打差評的。”




 “差評?那不行。”許硯談放下刀,用乾淨的手直接攬過她的腰,把人強勢一把帶到懷前。




 他把岑芙禁錮在廚臺邊和自己身前這塊小檔口,夾在中間,手在她腰上,拇指輕點。




 許硯談俯首,語氣曖昧,散漫入戲:“晚飯要沒做好,讓我再幹點別的彌補唄。”




 岑芙凝視著他俯首湊近的鼻尖,嘴唇,還有溫熱的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