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蔣書律:“那天你怎麼會在酒吧?”
唐約:“二哥說去跳鋼管舞放鬆,我就跟著去了。”
唐約:“說都是圈內人,沒關係的。”
蔣書律斷片斷得太徹底,但也不妨礙慶功宴結束之後去泡吧屬於正常行為的認知。
只是蔣書律不愛去,成員又管不著。
那隻能是唐約給自己打的電話了。
蔣書律:“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唐約啊了一聲:“我不記得了,可能是誤觸吧,畢竟那時候你是我的快捷撥號。”
是1.
蔣書律:“連和你喝酒的人都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明顯壓著慍怒,“你知道自己酒量很差的吧?”
唐約噢了一聲,他還是很難逃被蔣書律訓斥的那種條件反射,就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捏手指。
蔣書律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給他捏。
又發現這種捏的方式實在捏得人心潮澎湃,很容易讓蔣書律想到那個夢,不是,發生過的那件事。
很難不起多點別的反應。
蔣書律扯過了被子。
唐約都看見了,他直白地說:“要我幫忙嗎?”
蔣書律差點覺得自己幻聽了。
他驚訝地問:“你說什麼?”
被子蓋住了兩個人,唐約的手伸了過去,好在蔣書律還知道要拒絕,攥住了唐約的手。
唐約還啊了一聲:“隊長果然討厭我。”
這都什麼邏輯。
蔣書律:“誰告訴你拒絕就是討厭了?”
唐約:“二哥和我說過其他團的……這種八卦。”
蔣書律腦子嗡嗡,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生氣還是別的。
他一字一句地問:“那你和姚黎心這樣過?”
唐約還哼了一聲:“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變態。”
蔣書律:“那你這樣對我是什麼意思?”
唐約:“我希望你不要生氣。”
蔣書律攥住唐約的手,狠狠把人摟進懷裡,他在對方耳邊說:“唐約,到底是誰在生氣?”
蔣書律:“我和你發生了那種事,你隻字不提也就算了,還一走了之,現在又莫名其妙。”
被粉絲戲稱永遠端莊永遠不會任性的隊長狠狠咬了唐約的耳朵一口。
“你把我當什麼了?”
唐約還想反抗,但被鎖得更緊。
他也委屈,很多說不得的委屈和害怕,加上對蔣書律的喜歡浮浮沉沉,讓他再次掉下了眼淚。
這次又哭出了聲音。
沒喝酒,沒喝醉,清醒的哭。
蔣書律有點慌了,急忙低頭看懷裡的人。
唐約隔著睡衣咬上蔣書律的鎖骨,像是要復刻這個人在自己身體裡烙印的痛。
可是不一樣的。
這個世界哪個男的能懷孕啊,他本來都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了。
唐約嚎啕大哭:“你以為我想這樣的嗎?”
“我……根本沒有喜歡你的資格。”
命運被攪亂了一次,是不是還會以其他方式迴歸原點呢?
唐約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還沒發生就足夠他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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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多人早早等在直播間,卻發現沒那種目睹嘉賓睡顏的美妙清晨體驗。
因為房間只剩下一個坐在床上看筆記本電腦的蔣書律。
隨後切換鏡頭才看到唐約。
他居然一個人去買早飯了。
不過明顯看得出唐約沒有睡醒。
當地的清晨氣溫很低,唐約縮著脖子往前走。
“為什麼他今天那麼早?”
“唐約眼睛好紅啊,是哭過還是沒睡醒揉的?”
“我腦子裡都是昨晚直播間關閉最後一秒他和蔣書律的對視,有種下一秒要洞房的感覺。”
“你們好能腦補,只有我看著黑屏上倒映出自己痴痴傻笑的絕望嗎?”
“誰家團綜有這種情節!本away糰粉挺胸脯炫耀,沒什麼男團比得上這種售後。”
“團綜變成戀綜這種事到底值不值得驕傲啊!——我看海外粉絲的評論都快笑死了,還在建議節目組加雙語字幕哈哈哈。”
畫面裡慢吞吞走下臺階的青年穿著霧霾藍的搖粒絨外套,渾身上下的穿搭都很常見,看不出半點特別。
但外星人唐約的氣質本來就逆天,是十年如一日燻出的孤獨。
在漂著薄霧的小寨清晨,鏡頭拉進掃過他的面龐,讓人唯恐驚擾了他。
唐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幾個小時,昏昏沉沉地四處張望,然後問鏡頭外的編導:“你們說的店鋪是在上面嗎?”
清晨的炊煙從房屋漏出,狗爬樓梯比唐約迅速多了,也一點不怕生人,還站在前幾個臺階回望唐約。
唐約看看狗,忍不住走快了幾步,伸手想去摸一摸。
但小白狗跑了。
他嘆了口氣。
唐約外套裡面還有一件囫圇穿的衛衣,帽子扣在頭上,在觀眾眼裡也非常符合在團時期被隊友吐槽“亂穿”的態度。
“這個畫面好眼熟,感覺似曾相識。”
“當年的標題是:知名男團忙內新專發佈會中途追狗迷路,經紀人誤以為綁架差點報警。”
“笑死我了為什麼唐約長得這麼高冷,相關新聞都那麼搞笑。”
“他粉絲評價:謫仙臉沙雕男。”
眼看唐約又要去追狗,工作人員終於忍不住提醒他。
“你還要做任務的,得先把紅糖麵包買了。”
唐約依依不捨地看了眼那邊還在回看的狗子,問了一句:“現在不是還早嗎,我不可以逛逛嗎?”
“唐約不太聰明不是公認的嗎……”
“最神奇的是這種本來最讓人討厭的人設居然黑粉比例是最低的……”
“那是因為唐約佛。以前讀黑評環節他一臉茫然地問黑粉是不是很閒,問他傷不傷心,他居然問蔣書律等會結束可不可吃螺螄粉,笑死,完全不在乎。”
“誰能想到看上去最心大的要姚黎心最玻璃心呢。”
航拍裡的小寨清晨風景優美,還沒完全商業化的店鋪也有當地的特色。
把唐約喝倒的米酒鋪還沒開門,隔壁的彈棉花店倒是開了,老闆端著搪瓷杯喝粥,還給坐在一邊的黃色貓貓一塊魚片。
唐約眼睛都看直了。
工作人員心想:資料上寫的果然是真的,他都這樣了誰能忍心不答應啊。
編導:“七點前回去就好了。”
下一秒導演組發來了消息,編導:“但有一個條件,你要接受我們在鏡頭外的提問。”
唐約看了過來,正好對著鏡頭。
沒睡好的青年看著秀氣漂亮,就是劉海被衛衣的帽子壓得遮住眉眼,一時間捕捉不到那雙湛藍的眼眸。
但唐約因為節目組的鬆口高興了一些,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沒了我沒了。”
“換誰不迷糊啊。”
“我合理懷疑當年票選蔣書律top的原因是唐約還沒長開。”
“但你要說他現在長開了好像也不全對……”
“當爹總能熟一點吧。”
“這麼看誰看得出來他小孩那麼大了——我又要開始哭了,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唐約會願意——”
“我說你們這些粉絲就不能往好處想嗎?”
“這地方哪啊,當年away的站姐這麼厲害,現在還沒趕到嗎?”
“也不相信澄空的防禦多強,搞不好能在寨外給你圍起來。”
“當年戲稱遊擊的水平……不過我也很期待站姐出圖,現在還有站姐嗎?唐約的個站早就關閉了吧。”
唐約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在節目裡招貓逗狗。
慢吞吞地往山上走。
編導:“這兩天感覺怎麼樣?”
唐約:“什麼感覺?”
他出門連手機都不帶,從隨行包裡掏出的都是紙幣。在現在很多年輕人出行只帶手機不帶錢的大環境裡,又顯得有點老派了。
編導:“和隊員們相處。”
唐約:“挺好的。”
編導:“能多說一點嗎?”
唐約抿了抿嘴,他想到自己自己和蔣書律說完後對方的神情,到現在仍然覺得難過。
又覺得自己可能嚇到對方了。
他好不容易出殼,又縮了回來,翻身沒再說話。
也不記得自己怎麼就睡著了,不過醒來出奇得早,才五點多,還把外面值班的工作人員的嚇了一跳。
天都沒亮,唐約乾脆就坐在小院裡掏出紙筆寫之前一現的靈感。
補充前段時間沒作完的詞。
渾然不知這段也被節目組錄了進去了,只不過還沒公開。
但導演在唐約走後就把這一段發給了蔣書律。
現在編導的語氣稀疏平常,好像是隨口的聊天,努力讓唐約放輕鬆一些。
但唐約的難過卻好像要透過鏡頭,狠狠潑在昔年的粉絲臉上。
全程追away從成團到解散的粉絲對唐約自然熟悉。
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難過。
“唐約最怕多說了吧,我感覺他在表達方面真的很……”
“主要是這個時候就他一個人,但凡其他人在,他肯定跑路了。”
唐約:“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他腦子裡全是蔣書律,沒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地咬著嘴唇,格外用力,看著都讓人於心不忍。
“我笑死了,你別以為我們知道你耳朵也沒到聾的地步!”